晏时津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某个瞬间停止了流动，连带着大脑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可心脏的跳动却越来越猛烈，撞击着他的胸腔。
他定定地望着徐未眠的眼睛，被夺空的注意力只残存了一丝，悉数留在几秒前被吻过的嘴角。
徐未眠已经低下了头，枕着他半边肩膀，再次闭上了眼睛。
晏时津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知道呆了多久，知道一缕夜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发丝，才终于回神。
他看不到徐未眠的脸，不确定她是不是又一次睡着了。
只能放轻声音喊道：“徐未眠？”
她似是被吵醒，倦懒地应了一声：“嗯？”
很快又抬起另一只手，在晏时津脸上摸了摸：“困，我再睡会儿，你乖一点啊宝贝……”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音调已经被困意搅得黏黏糊糊。
但那两个字，再怎么含混晏时津都听清了。
他第一反应是错愕，随即是从心底弥漫而上的悸动，和从未有过的……欣喜，确认这份情绪的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可下一秒，又立刻想起戈遇和伊莎贝拉来，眸光也暗淡了下去。
他几乎就要推开徐未眠离开这里，掌心抵住地面才起来一个微小的角度，枕在肩上的人又开口了：“我就再睡半小时，求你了，晏司长。”
说着还横过来一条手臂，直接楼主了晏时津的腰。
晏时津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都保持着姿势听话地当徐未眠的抱枕。
徐未眠彻底醒来之时，房间里已经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懵了两秒，起身后做了几个舒展动作后脑子也慢慢清醒了。
环视一圈，窗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人工月亮已经升至头顶，嘟嘟也不见了，只剩下她和乘风两相对望。
乘风：“晏司长在一个小时前下楼了。”
徐未眠顿了一秒：“我问你了？”
乘风：“……”
她视线一垂，瞧见那只还在桌角放着的空酒瓶，忽然没来由地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掌。
乘风：“您需要帮助吗？”
徐未眠：“有消除记忆服务吗？”
乘风：“这个是没有的呢。”
“要你有什么用。”徐未眠懊悔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旁白柔软的抱枕里，脑孩子再次浮现自己在迷迷糊糊醒来的那几分钟的所作所为，简直与流氓无异。
她怎么就做出这种事了？
徐未眠自己也有点想不通。
视线转向那只空酒瓶，又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地球时代的酒都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她喝之前特意看了外包装上的酒精度数，明明只是普通红酒的度数，能起到助眠作用就已经不错了。
真空包装下总不可能再发生发酵反应。
徐未眠把自己所有的异常行为都归结于这瓶酒。
“他现在在楼下？”她迟疑地问乘风。
“是的将军。”乘风适时提醒，“您已经近五个小时没有进食，请注意及时补充食物。”
徐未眠也早就感觉到肚子饿了。
起身走到门边，又忍不住询问：“乘风。”
“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徐未眠压低声音：“晏时津当时什么反应？你说他会不会把我当成个喜欢个alpha的变态？”
“需要声明的一点是，根据最近的一份七大星系六性关系统计数据的结果来看，AA恋虽然十分稀少，但并不为0。您喜欢alpha并不是变态，将军。”乘风用它那四平八稳的机械音道，“关于晏司长的反应，我这里保存了一份刚才的视频影像，现在为您播放。”
徐未眠：？
“等会儿！”徐未眠飞速打断，“这种事情你都录？”
乘风乖巧地说：“由于程序设置，我的系统会自动抓取一些关键时刻的影像化数据上传云端，其判断依据一般为您的精神力、信息素、脑电波等生理信号的状态，在关键时刻进行自动抓取。”
徐未眠：“……”
她已经看到了储存在云端的视频列表了。
离得最近的还有一份十几小时前的战斗影像。
这是几乎每个机甲的出厂功能。
但是徐未眠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时之间却捋不清。
手已经不听指挥地伸了出去，点开了排在最上面的那条视频。
才看到一半，瞧见她第二次强行揽住晏时津的腰将人当枕头，房门便被敲响了。
“醒了吗？”
是叶希。
徐未眠不知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便听到叶希笑说：“醒了正好，饭菜快冷了，吃点？”
“好。”徐未眠往她身后扫了好几眼，没瞧见人。
简单梳洗完下楼，也只看见一个一头扎进自己的碗里大快朵颐的嘟嘟。
那只碗是第一天住进来晏时津就专门给嘟嘟用的，家里口径最大的一只，就这么几天而已，竟然已经要盛不下嘟嘟这只球了。
徐未眠落座时顺手揪着嘟嘟的后背把它捞了起来，拿了纸巾一边擦拭它嘴边绒毛上沾的饭汤，视线三番四次往厨房飘，一点动静都没有。
“晏时津接了条通讯就出门了，也就十分钟前，好像是内阁有事。”叶希说。
“不是被我吓跑的啊？”
“什么吓跑？”
徐未眠笑了笑，低头吃菜，才尝了第一口：“晏时津做的？”
叶希笑盈盈地问：“这你都吃出来了？”
徐未眠一愣：“你伤还没好，应该也做不了吧？”
“也是。”叶希笑意加深，“不过这几道菜其实都是厨房机器人做的哦。”
见她神色错愕，叶希乐得又笑了好久：“骗你的，我弟做的。”
徐未眠：“……”
等叶希摇着轮椅过来抱走嘟嘟，她才疑惑地问扣在肩上的乘风：“叶希笑什么，你看懂了吗？”
不等乘风回答，叶希去而复返，给徐未眠送来杯果汁：“鲜榨的，有人走之前暗示我好几遍提醒你喝。”
徐未眠微怔：“晏时津？”
叶希笑而不语，蓦地凑近过来，神神秘秘地对徐未眠说：“你别看他老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实际上一段恋爱都没谈过哦。”
说完之后就哼着歌转身上楼了。
等徐未眠想起来要问她干嘛突然之间说这个的时候，叶希人都已经瞧不见了。
不过晏时津既然不在，她也就暂时不用面对如何解释的难题了。
徐未眠吃完饭就和空间站远程进行视频会议，从卡米拉失踪之后，开会的时候就没有人再插科打诨了，半个小时结束会议。
估计也都知道了莫尔发生的事。
方存远见徐未眠的视线一直在留意他们这边门口的位置，说：“霍尔去巡视了。”
“嗯。”徐未眠顿了顿，还是道，“我找时间再私下找他。”
方存远点头。
徐未眠想起什么：“这里剩下的事我不用再管，这几天应该就能启程回空间站，老方，到时候你的探亲假就可以休了。”
方存远却不太着急的样子，提起一件事：“昨天我们才得到这个消息，原本想等确认之后再和你说，但……”
“什么？说吧。”
“潜伏在厄迪斯的情报员昨天晚上发回一条信息，松川破译后发现，斐尔斯似乎没有死。”
经历了这么多复制者，徐未眠听闻这桩消息也不怎么惊讶了。
“最近多留意边陲的动静，我很快回去。”
“是。”
会开完她就出门去了趟自己的公寓。
俞曼和小舒也刚结束晚餐。
原本想让她们二人继续安心待在首都星，得知她很快要动身前往空间站后，俞曼表明自己想带着女儿去边陲。
她已经和方存远讨论过这件事，既然他最近没有时间抽身，那她也可以带小舒过去。
毕竟上次见面已经长达一年之久。
徐未眠并没有立刻答应和拒绝，沉吟数秒后道说：“第七星系边陲和里阿能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太危险了，曼姐，就算我同意这次带你一起过去，老方也不会答应吧？”
舒舒可怜兮兮抓住徐未眠衣角：“你就答应我吧，上将，我真的很想见爸爸。”
徐未眠对舒舒的撒娇技能已经体验过多次，连她也无法抵抗。
对这件事却还是态度坚决：“别的事都可以，这个真不不行。曼姐，我得为你和小舒的安全考虑。”
“可是……”
“哎呀你就放心吧。”徐未眠话音一转，安抚道，“等我到了长城，老方也就能休假了，我保证让他用最快的时间回来陪你们，这样总可以了吧？”
俞曼还要坚持，徐未眠的光脑通讯灯闪烁起来。
“得去忙了。”她一边辞别一边嘱咐，“这里呆不惯过几天也可以回第五星系，曼姐，你就在家和小舒安心等老方回来就成，其他的都□□心，我走了啊。”
她一头扎进智能飞车，远远跟舒舒挥手再见，就驾驶着飞车朝特调处的方向开去。
还不到特调处大门口，远远便看见一群人乌泱泱地堵在外面。
下了车才看清持枪守在外面的那帮人，都穿着安全部的制服。
里头压出来一个人。
现任的特调处处长。
安全部的人动作难得迅速，扣了人就立即押送着去了内阁。
特调处一队队长战战兢兢地望着顶头上司被带走，脸色煞白。
明显一副心虚样。
徐未眠看够了戏，等四下人开始散了，才朝戈遇走过去。
没忍住吐槽：“你们一队这个队长，心理素质真不怎么样。”
戈遇说：“心里有鬼，这个时候当然担惊受怕。”
踏进大门，徐未眠就问：“怎么发现的？”
她指这位特调处处长。
“被人拿着证据举报他和伊甸的人私下来往。”
徐未眠挑了下眉：“谁举报的？”
“匿名。”戈遇眉尾微微一动，“直接投送的秘书长公开邮箱，不过，内容有一部分是处长受人指使，故意放纵伊甸在七大星系盘踞生根，那些文件应该只有特调处内部的人才有。”
说到这儿，徐未眠也大约猜到了。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两人到二楼，戈遇推开门请她进去，这才开口：“关于审问结果——抓的人多，所以也有几个嘴没那么严实的。”
说着将一份文件共享给了徐未眠。
审讯记录。
上面是一个在主神身边经常服侍的人的供词。
“他们将组织的最高领导者称为主神，主神之下，共三位神使，不过这些神使并不经常出现，且非常神秘，这个人说她只见过其中两位。他们一直以来都在七大星系秘密建立一个叫伊甸的地方。从对负责伊甸几个人的初步审讯结果来看，伊甸存在的目的大致可以分为三个：”
戈遇喝了口水，继续说：“第一，为渗透联盟提供便捷的途径，他们提供了大量的新鲜食物，这让这些年因为资源匮乏而实行绿色饮食行动的大多数人都会心向往之，除此之外，他们还用仿生人，和部分……”
他说到这儿停住了。
“部分什么？”徐未眠问。
戈遇语气沉了下去：“部分通过特殊手段绑架、引诱的年轻男女，为伊甸赏玩区客人提供特殊服务。食色性也，光是这两点，就足以吸引一批人前仆后继。”
徐未眠表情淡淡：“第二呢？”
“高级交易区的黑市，是他们的资金收入来源之一，名声在外，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手里有能源和材料的商人，他们用比联盟高出数倍的价格收购，为了巨额利益，供应者也渐渐络绎不绝。”
“最后一点。”戈遇说，“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吸引到的联盟官员，他们在伊甸的所作所为，也会成为伊甸用来威胁的一把利器，想要让这些人做些什么，也就很简单了，刚被带走的不就是一个例子。”
徐未眠对这些已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花太长的时间来消化。
“所以他们的主神呢？有审出来跑什么地方去了吗？”
戈遇沉默摇头。
“都说不知道，他们似乎都很害怕这位主神，常思思想要进行人物侧写，居然都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那个人的相貌，出入神殿的人员，除了神使，都是低人九等的侍者。”
徐未眠记得从星球上带走的人数量庞大。
从建筑等审讯结果来看，也只住着主神一个拥有绝对权力的人。
衣食住行奢靡就算了，竟然一个人也需要这么多人服侍他。
还是在这个早已经解放了人类双手的时代。
她暂时放在这个问题：“几个神使呢？”
“威廉姆斯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位还没查到什么信息。”戈遇顿了下，补充，“不过其中一位应该是个男性beta，有一个女孩说曾经在神殿上，听到主神问神使要不要让雷德蒙帮他改造成alpha。”
“改造成alpha？”徐未眠撩起眼睫，“他们还研究出了变性技术？”
“……”戈遇道，“从韩思嘉和多德来看，他们应该一直都在研究提升尘人体机能和精神力的技术，这些年因为alpha突出的能力，七大星系之中羡慕这一点的人并不在少数，尤其是长达数百年间边陲战事不断，军人、机甲师和人工智能科研人员社会地位也因此上升，很受崇拜，这些人之中又偏偏alpha占大多数，所以也渐渐引起了不满。”
徐未眠没有再问：“接下来呢，内阁打算处理后面的事？”
戈遇：“议会已经下了命令，让我带特调处二队之后全权负责追捕神殿潜逃之人。”
徐未眠点了下头：“挺好，你和常思思他们去找我也放心。”
戈遇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你打算回长城了？”
“当然。”徐未眠说，“这次已经在莫尔待这么久了，再不回去GA1707就该闹了，总不能我一个人休息。”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
“你这也叫休息？”戈遇跟上她的脚步。
“我也觉得不能算吧。”徐未眠懒洋洋地说，“回头得让作战中心把我的假期加回来。不过真的得走了，卡米拉还没找到，我不放心。”
戈遇便只能叮嘱：“安全第一。”
“知道。”徐未眠想起什么，“我准备去看看祁宇，你忙完没？”
戈遇点头：“走。”
结果很巧，刚走到门口祁家大门口，遇上了成群结队过来探望的一批人。
律政司在前，安全部在后。
徐未眠一眼瞧见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司长大人。
他个高腿长，站在那群人中愈发显得身材颀长有型，盘正条顺。
然而下一秒，自己做过的好事立马浮上心头。
徐未眠拽住戈遇就走：“先进去，祁宇还在等着。”
这一幕落在晏时津眼里，就变成了徐未眠的罪证。
一张脸冷得快要冻死人了。
徐未眠一进去就明白为什么这个时间，内阁还要派晏时津过来了。
祁家守着一大帮扛着长枪短炮的新闻记者。
还在坚持着报道这件事。
莫尔被袭事件平息下来之后，就有传言将联盟首富是被谋杀而非自杀一事公之于众，又和神殿联系在了一起，也因此关注度非但没有下去，反而水涨船高。
好在都被拦在了门外。
徐未眠联系了春天，很快就从后门溜了进去。
临时修建的灵堂大厅空荡荡的。
所有来探望的人都被挡了回去。
灵前空无一人，徐未眠和戈遇行了礼，见两人四下寻找，春天叹着气伸手指了下后面已经面目全非的别墅：“他在他爸妈的房间。”
戈遇便说：“让他一个人待着吧，这种事情没有几个人可以这么快接受，安慰也于事无补。”
徐未眠刚要附和，却看见理应在外面应对那些死缠烂打的记者的人，竟然进来了。
她只扫了一眼，撂下一句“我都要走了还是去看看祁宇吧”，就闪身走人了。
“上将这是干嘛，怎么跟躲着谁一样。”春天说完才回来看见晏时津，顺嘴便道，“她在躲你？”
晏时津面色冷冽，一语不发。
目光却淡淡地从戈遇身上略过。
就算有一个春天夹在中间，这一隅莫名其妙的尴尬还是围绕在旁边。
“那个……”春天摸摸下巴，尝试打破这奇怪的气氛，“她说要走是什么意思啊？”
戈遇：“当然是回空间站。”
晏时津呼吸一顿“她要走？”
戈遇抱臂，不置可否。
晏时津又问：“什么时候走？”
戈遇：“军事机密。”
春天：“……”
她算是看出来这两人有过节了。
不过又和戈遇不熟，便只能从晏时津下手，带他去祁林芝与奥菲德的灵堂。
又边走边说：“我那个心理医疗舱好像除了能让祁宇睡会儿觉，也没多大作用，哥，你对那些程序代码很熟悉，能不能有空帮我看看？”
晏时津因她的称呼微微一窒。
春天立刻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啊，上回我知道是开玩笑，我刚才也是顺口，没有要厚着脸皮认你当哥的意思，我下回注意。”
“不用，我没有介意。”晏时津说，“下次拷到硬盘上给我，有空的时候我帮你看。”
“好的！”
晏时津行了礼，又问了祁宇的位置。
“上将刚才也过去了。”春天答完暗示，“不然你可以等一会儿，而且祁宇现在也还是那个样子，不愿意见人。”
晏时津说：“我有些东西交给他。”
他也没有等待，长腿一迈，径直朝着那座面目全非的房子走去。
大火过去只留下一片被烧得焦黑的残骸。
一楼客厅悬挂的全家福，因为使用了特殊材料，是为数不多还能保持原貌的东西，可越是如此，越显得现如今的祁家惨烈。
徐未眠没有敲门进去，晏时津刚上二楼，就看见了站在房门口的她。
她大约没想到他会过来，有些惊讶。
晏时津语气公事公办：“我只是作为代表被派来安抚，顺便把目前的调查结果送给祁宇过目而已，将军躲我做什么？”
徐未眠：“……”
她回了个十分场面性的笑容：“这样啊，我还以为……晏司长请。”
“将军以为什么？”
徐未眠心虚道：“以为你来兴师问罪。”
晏时津扯了下嘴角，开口时不受控地冷声轻讽：“原来没有忘，我还以为将军这么熟练，只会当做酒后失态的小事，随便揭过去。”
徐未眠一听这语气，一看这脸色，就知道这回她真是把人气得不轻。
虽然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她的错，说酒后失态也是正常，而且都是alpha，这种事情大家心有灵犀当没发生过也就过去了。
才要这么说，又想起来叶希特意告知她，晏时津没谈过恋爱。
恐怕这些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被她就这么亲走了，换谁也挺闹心的。
只好说：“对不起嘛。”
晏时津一口气卡在心口，被这一声折腾得上不去下不来。
徐未眠抬眸看他，轻声道：“而且我哪有熟练了，不要污蔑我，律政司司长怎么不知道随意损坏他人名誉权是触犯法律的。”
看见晏时津的脸色缓和了，也笑了下，继续哄人：“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将军可看不出是不熟练的人，毕竟，你的‘朋友’”晏时津加重了这两个字读音，“那么多。”
他脸上冷意都在融化的边缘了，徐未眠总算是掌握一些针对性哄人技巧。
“我可没有撒谎，这是第一次。以前的确和其他朋友一起喝过酒，但那都是好多年前没有实行绿色饮食行动的时候了，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这回真的只是意外。”
没想到说到一半晏时津又开始变脸，徐未眠只好说：“没有骗你，不然……戈遇可以替我作证。”
“我说过，将军不要把我当成……”晏时津脸色更差了，几乎是咬牙道，“当成戈遇那样的‘朋友’。”
“好好好。”徐未眠这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和他们当然都不一样。”
她不由伸手，在晏时津绷着的脸上轻轻戳了一下：“别生气了。”
这一碰又被她想起来半梦半醒时，自己还更出格地摸了人家的脸，触感……
好像挺好的。
可惜带着酒意睡了一觉，竟然也不记得多少了。
离得近了，她又开始盯着人家的脸，琢磨起来为什么同样都是男alpha，怎么晏时津的皮肤比她认识的其他人皮肤都细腻这么多。
因为思索着这个问题，她连晏时津又说了什么都没太过脑子。
只听到一句“我不可能接受他们”，就点头答应：“好，那以后像我生日这种场合，我和其他朋友过一次，再单独约你。”
徐未眠觉得自己的方法十分完美：“这样可以吧？”
以为把人哄好了，却没想到晏时津听了后竟然直接拨开了她的手，又冷起脸，径直转身朝祁宇在的房间走过去，敲了门就进去了。
好像更生气了。
徐未眠：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你( ˙-˙ )
晏时津自行调理一下吧，我感觉你能调理好。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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