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东门上，看门外头是四个自卫队员，有两个就转过来了，问他们：“拉的啥东西？”说着话，就又朝车里头瞅，一面动手就要往下翻。小乙忙忙从车辕条上跳下来，满脸堆笑，连连躬身作揖，“老爷们行个方便，我是裕丰堂的伙计，这是我们的掌柜的。车上全是新进的皮货，再没有别的东西。诸位爷就知道，我们都是乡下人，一个是胆子小；再一个，祖上就是安分守己的下苦人。并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旁边的自卫队员也听见了，顿时喊：“皮货？可不得好好查一查？这可巧了，昨晚上杜老爷家就失了盗了，就说是丢了好几件子皮大衣。祁旅长知道了很生气，今早上传下来的话：凡是出城的皮货，务需要严加盘查！”说着话，也走过来了，动手要解车高头的绳子。
草上飞静静地看，坐在车高头没有动。他知道，这几个小鬼是信口雌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无非就是想制造个话题，借机敲诈，浑水摸鱼而已。小乙陪着笑，连忙解开最上面一个麻袋的口子，让他们看里面，一面又说了许多恭维的话：“才刚在周皮家买上的，全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自卫队的人听了，愈加义正辞严了：“这是公务，公事公办，非察不可！不要说是你们，就是天王爷的老子来了也不行！”说着便要往下卸货，指定非得检查不可，坚决不能放行。
觉事不对，草上飞也从车高头下来了，拱手笑道：“要是诸位爷喜欢，就赏一个面子：留下两个麻袋，里面是四件子崭新儿的皮大衣。算是本人孝敬四位爷的见面礼。”看这些人的心动了。就又说：“些许微物，不成敬意！”自卫队员听了，立刻住了手，相互间笑一笑，当时就换过了一个好脸色，并且还改了口了，说：“这么说也对！就算上头追查下来，我们也有了证据了，照实说‘是才买上的一车新皮货’。这样一来，实话还好交差！”小乙听了立刻动手，一股脑抱下来了两个麻袋。
于是便从这里过了桥。马车下了东门坡，便上到大路上了。期间，高个子和瘦子也装成是赶路的人，随着一同出了城。谁知，也才走了有二里路，一个长官又打着马子追上来了。紧随其后，又是一个骑着马子的卫兵。远远的，城门口又涌出来了好些个自卫队的队员。听他们老远里就吆喝：“站住！”草上飞不明就里，从小乙手里把赶车的马鞭要过来，使眼色让他停下来，看来者究竟想干什么。
说话间，两骑马早跑到马车的前头了。这两个都穿着**的服装。长官拿猪尾巴鞭子把头上的帽子朝上一推，直声嚷：“驴□下的，尕娃们的胆子还大得很，没有经过老子的同意，随随便便就把人放掉了！”又拉住马头转了几个圈，嘟囔：“给老子的！”顿时又喝令草上飞等：“给老子把马车原赶回去！”草上飞盯紧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话：“报告长官，我们是从远处来的小商贩。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我们照办就是。”长官听了，当时就喝了一嗓子：“怎么？你想造反吗？这是公事！”草上飞又下了些好听的话：“再要是一耽误，我们走路的时间就不多了，赶住天黑，我们还要赶回乡下去哩。”
长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伸手就要掏腰节骨里的盒子枪，嘴里还不干不净地乱骂：“这个杂八□，□还犟得很！竟然跟老子也讲开道理了！”话音未落，就听“叭”的一声稍鞭响，长官一头就从马子高头栽下来了，两个手捂住眼睛，疾抓抓地叫了一声：“妈呀！我的眼睛！”说话间，又听“叭”的一稍鞭。卫兵反应的及时，朝后一躺避过去了。就这一瞬，小乙早跑过来了，飞起一脚，也把他从马子上踹下来。及至掏枪，早被瘦子跑过来按住了，再就不敢犹豫，瞅准胸部，就是几刀子。与此同时，草上飞一用气，闷声闷气“嘿”了一声，也从马车高头跳下来了，拔刀在手，踩住长官的胸脯，噗嗤一下，也结果了他的性命。自卫队的人一看马车上的人造了反了，举起枪就跑上来了，边追边开枪。众伙计一起动手，迅速把来人身上的枪和子弹全下了。草上飞翻身上马，吩咐高个子：“你们两个，马车赶上头里走！”小乙也跟着上了另一匹马子，说：“你们先走，我们两个做掩护！跟后子，我们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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