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被抓住的乞丐，正就是马连长派出来侦查敌情的纪灵贵，——因其办事果断，善能见机行事，故而人送绰号机灵鬼。当时审问了几遍，只是一味狡辩，不往地方上说。当下就被吊起来了，机灵鬼杀猪般嚎叫“冤枉”。辛老道气急败坏，命令小乙：“拿火钳子，烧红了烫他的嘴！再不说，就拿滚滚的开水，劈头顶子往下浇！啥时候他的嘴软了，啥时候再问他。”小乙答应一声，派人准备去了。就又听辛老道发狠道：“看来了，这个娃子巧舌如簧，是个精贼！走南闯北多少年，我还没有见过嘴这么硬的人，如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
说话间，早又有喽啰把火烧旺了，火钳子擩到火里，高头又烧给的一大锅水。先烧好的红烙铁，小乙取过来，再没有言语，当时就要下手。机灵鬼一见，实话要烫他的嘴，自思再顽抗下去，不仅仅是身体发肤得吃大亏，最主要是不死也成了重度伤残，再断无生还之理。死固然不怕，但是活罪不好受。想到这里，心里筑起来的那一道防线，瞬间便崩塌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时竟全招了，嚎叫：“老爷们饶命呐，我说，我照实全给你们说。我也是被马家队伍抓了壮丁才当的兵。现在是马连长手下的勤务兵。因前段时间云州城外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有一伙皮货商大天白日杀死了祁旅长手下的一个班长、一个警卫，如今凶手负案在逃，据现场的人们推测：这伙人就朝七道沟的方向来了；第二天，又有人报告王讼师也失了踪，至今还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因这两件事情上，马参谋发下来的命令，一定要捉拿凶犯。事有凑巧，昨天七道沟的崔三爷报告说凶手的下落已经找到了，只是没有气力捉拿。”问他“找下的是什么人？”回答：“据崔三爷所说，就是你们山上有个名字叫辛老道的人……”
话音未落，早听小乙断喝了一声：“大胆！”同时一记耳光响亮，“我看你娃娃是活的不耐烦了，有胆子没有魂了，竟敢直呼我们大爷的名号！”边说，这面又是一个嘴巴。打的机灵鬼惊恐万状，忙忙又闭了口。只觉得脸上烧红不落的，不敢再说一句话。辛老道漫不经心走过来，说：“免你不死，照实说。”就又听他说道：“因此祁旅长命令我们一连负责抓人，马连长才派我提前上山侦查来了。”辛老道又问他：“你说的祁旅长是谁？”说：“就我们的旅长，他是个汉人，同马参谋是拜把子的弟兄。”再问他“你们连有多少人？”说：“从上到下，我们连足有一百多号人。”问他：“说的都是实情吗？”忙道：“若有半句虚言，情愿受死，也不敢有半点怨心！”
可巧草上飞在门外头全部听到了，知道事情很严重，心里头预感到了危险。因几步进来，问他：“假如你把图纸带回去，再到发兵，期间有多长时间？”说：“这个不一定，快则一两天，慢则三四天。就看作战方案是怎么制定的。”草上飞听了，示意人把机灵鬼先带下去了。就又说：“大哥，这件事情马虎不得，我怎么隐约有个感觉，这一次关乎到山寨的存亡问题。我的意思：立刻派人加固原有的工事，迅速转移山寨的财物。同时加强巡逻。另外还需细细地审问他。”辛老道听了点头。草上飞接上说：“这次把马蜂窝捅下了。一次性上来这么多拿枪的人，而我们仅仅就有三支长□，三个盒子炮，子弹还很有限。相比较，双方的兵力悬殊，如果从正面抵抗，定然会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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