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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困斗

杨子为睁眼坐起,见着被子上蔓延的金光,知道今日上值迟到了,内心却不为所动。昨日的那些事萦绕在心头,往后的日子杨子为不知道怎么过,妹妹和花拂意,总要对不起一个的,可是良心却不能让他做出选择。杨子为没有任何情感,气愤悲伤都生不出来,若说还有什么,唯一剩下的估计就是对自己的恨了。上值,已无关紧要了。

打开门,对上了在外面来回踱步的花拂意,面前的人随即展露出来的笑,却让杨子为的心坠了又坠。杨子为挤不出来笑,也不知道同他讲些什么。迈出门槛,站在高台上,望着花拂意。

花拂意自然也不知道讲些什么,却不能不说什么。走上前去,“子为,饿了吗?”

杨子为摇了摇头。花拂意心里明白,也不想逼着他吃东西。

“子为,我想着你近来劳累过度,就让府中下人去内阁给你告了半月的假。这几天你就陪着我逛一逛吧”,花拂意来到杨子为眼前,笑意不坠。

“嗯,逛一逛吧”,杨子为目含柔光,轻声出言。

“好”,花拂意合手一拍,“我领子为逛逛京城风光,带你好好消遣一番”,花拂意转到杨子为身侧紧挨着他,杨子为就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个距离。

秦勇早已按照花拂意的吩咐让下人在门外备好了马车,花拂意却对马车摆了摆手,吩咐给他:“我同子为走走”。

二人出了府门,花拂意就带着杨子为向北走去。街上寂寥,两侧没什么摊铺,自然也没什么人。花拂意虽是左顾右盼着,但眼角余光却始终落在身边的杨子为身上。那人不左右张望,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思全然不在这。

花拂意展开手中折扇,遮在杨子为头顶上。杨子为觉出阳光不再刺眼,抬眼瞧向上方的遮蔽,转而对上花拂意含笑的眼睛。心中酸楚更甚,他如何忍心,他如何能让活生生的一个人承担这么多和他无关之事。

花拂意畏怯起来,杨子为眼中含上了泪,勾起花拂意心中的酸涩。他本是安慰杨子为的,怎么能陪着他在大街上痛哭流涕呢。就看向别处,却不撤下手上动作。

“子为,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不过,你不要嫌弃那地方”,花拂意提议着。

杨子为从看向花拂意起,就没转过眼神,纵使花拂意避开自己,他也追随着那人。“好”。

两人走着走着,街道开阔起来,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看着一个男子为另一个男子举着扇子遮阴,不少人驻足观望。

杨子为不为所动。花拂意见杨子为不提礼义廉耻一说,就上另一手揽住杨子为,手掌轻落在肩头,给他几分安慰,而且这样的举动也像只是熟识亲近的朋友,外人不容易生出多余的心思。

身边有人陪着,也许是杨子为能撑过昨日的原因。其实,从父亲遭贬那一天,他就没多少希望了,否则在内阁也不会甘心做砧板上的鱼肉。

花拂意看到街边常去的糕点铺子,收起折扇,送到杨子为怀中,想让他替自己拿着。杨子为目光下移,摸上送来的折扇。“子为,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花拂意掷笑离去。

杨子为等在铺子外面,手上揉搓着象牙扇骨。

不一会儿,花拂意提着两包点心来到杨子为身边,“快到了,子为”。杨子为见花拂意两手都被占着,就替他继续拿着折扇。

二人又走了一段时间,花拂意止住了脚步。

“醉朝楼”,杨子为抬头扫着眼前华伟的建筑,眼前婀娜女子吃吃的笑声,如同莺燕啼转,知道是烟柳之地,却不说什么。

“子为,跟在我身后”,花拂意就带着杨子为走了进去。眼尖的鸨母停下招呼客人,朝花拂意走了过来。

却被一个声音打断,“这不是杨兄吗,怎么也寻欢作乐到这醉朝楼来了呢?杨兄自诩君子,不是最讲究礼义廉耻了吗,今日堕落到这种地步,到底是天性使然呐”,坐在桌前环着香艳女子的狎客嗤笑着,手却一直不安分地在那女子身上滑着。

花拂意低声问杨子为:“这是?”杨子为却不压低声音,回复花拂意:“内阁同僚”。杨子为不想同那人拉扯,也不打算理他。

“这位仁兄,我见你丰神俊朗,兄台才算得上君子之姿啊”,花拂意就提着两包糕点同眼前的男子拱手问候。

“哈,花公子啊,我可当不起。怎么,杨兄不能满足你吗,还要来这醉朝楼再享乐一番?花公子抱得美人归,却不长久,可真对得起自己的风流名号。不过,我倒是替我这同僚不值呐”,那男子嗅着怀中女子脖间秀发的香气,闭眼不看任何人。

“值不值我心中有数,刘子毅,劳心你自己的事就好”,杨子为目不斜视,不愿意同这种酒囊饭袋多说一句。

花拂意本来想恭维几句,毕竟是杨子为的同僚,日后总要相见共事,今日撕破脸就不好了。听到杨子为的话后,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杨子为没生气那刘子毅将他们二人说得如同奸夫□□般,似乎算是承认了别人眼中的关系,那这刘子毅,杨子为没打算给他好脸色吗?花拂意心中疑问,就看着这二人。

“既然杨兄觉得值,我就不说什么了。若是杨兄日后失足,哈哈”,刘子毅睁开眼,用嘴蹭上了女子的脸颊,后面的话带着玩味,贴着女子的皮断续传出,“醉朝楼也收男妓,我倒是可以光顾,纵使是吃剩的,我也可以发发善心的”。说完,还不忘带着好色之徒的丑态蹂躏着杨子为的身影。

花拂意忍无可忍,“刘兄,子为对你好言好语,怎的到你就恶言相向了。我初看子毅兄面相,以为你能言善辩,一张巧嘴能助你官运亨通。现下看来,这巧嘴过翘,如若吹火。刘兄可能不知,这吹火嘴的人一生极其贫贱,后路坎坷。我奉劝刘兄,做人畏缩点,顺带着找个会正骨的仙人,掰掰你的头骨,看看这面相能改一改吗。实在不行,日日拿你这嘴找墙撞一撞,看看能不能撞回去。也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刘子毅还没来得及气急败坏,怀中的女子就噗嗤的笑出声来。这女子从一开始就觉得抱着自己的人猥琐至极,而且一口凸嘴,顶着自己的脸时,鼻孔正对自己,心生恶心。所以那人一亲近,自己就闭起眼来。

刘子毅被人取笑,用目光狠狠拧了下怀里的人,接着发狠将怀中的女子撇了出去,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花拂意怒吼道:“花拂意,你说什么!不要以为你生在花家就能胡作非为,花家可没拿你当公子,说到底,你就是花家养的一个草包。”

花拂意提着这两包糕点抱臂望着气急败坏的刘子毅,目光斜落在忿忿的刘子毅身上,满不在乎地回答:“哦,我没说自己不是草包啊。刘兄怎的对我所言不满意吗?我这可是为你考虑啊,一副小人嘴脸哪里能做成那春秋大梦呢?”

刘子毅最烦别人说他样貌,这凸嘴让他老子烦,让同僚笑话,今日又被花拂意这等小厮拿来插科打诨,心中火气越烧越旺。猛地挥着拳头向花拂意扑去。

花拂意右脚撤步,身体一侧,将两包糕点负到身后,刘子毅随即扑了个空。见他冲出去老远,嘴上讥讽:“刘兄这是干什么?急着来谢我吗?不必了。”

刘子毅不死心,回身怒视着花拂意。花拂意细心地将手中糕点放在旁边的桌上,心里想着:若是被无关紧要的人弄坏就不好了,子为早晨还什么都没吃呢。

刘子毅转着眼珠,知道自己不一定打得过花拂意,却不想丢了面子,从花拂意身上丢的体面要从杨子为身上找回来。就走近杨子为,绕圈打量着他,负上手,故作儒雅模样。“杨兄,你这家道中落,按理说该失魂落魄啊。怎么我觉得你越发滋润了呢?”说完,负着的一只手就贴上了杨子为的脸。

杨子为皱了眉头,将手中折扇直愣愣敲在发昏者的手腕上。

这一击直接落在骨头上,刘子毅疼得撤了手,上手轻轻揉着。可他却不恼怒,皮肉之苦比起花拂意不饶人的嘴好受太多了。他像是逗小孩一样,脸上带笑,“杨兄,我这是心疼你呢。你父亲犯得是谋逆的死罪,身为罪人之子,就应该认命。”

“我父亲没有谋反”,杨子为两手低垂握成了拳头,横眉怒视着刘子毅。

“杨朔旸犯得就是谋逆死罪,是左书亦替他顶了,众人皆知。杨子为你骗不了别人,也就骗骗你自己。还当自己是太傅之子,人中龙凤呢?杨太傅,呵呵,惹得众人耻笑,贻笑大方罢了。”刘子毅又凑了上去。

花拂意脚底生风,三步并作两步,从杨子为另一侧摸住了他握着折扇的拳,手指灵巧的探进拳中,握住了杨子为拿着的折扇,手面顶上他的手心,大拇指却轻柔摩挲起他的手。

刘子毅再抬头,直接对上笑得阴险的花拂意,心中生寒,向后撤了几步。心里思索着:同花拂意这种阴狠小人,自己讨不到一点好处。

“刘兄的嘴就不该长出来”,花拂意摸出杨子为手中的折扇,逼近后退的刘子毅。

刘子毅退步时不忘谨慎回头,留心身后的情况,再转过头来时,花拂意就并步就贴上了他,手中折扇毫不留情地劈在那人的嘴上。啪的清脆一响,众人都听到了。整个醉朝楼本来就都观望着三人的动静,无一人言语。刘子毅伸手去拦花拂意又要下落的折扇,却被那人一脚踹在肚子上,他支撑不住,扑通坐在了地上,满脸不可置信。

花拂意微眯起眼睛,露出轻蔑的笑。

“士可杀,不可辱”,刘子毅怒不可遏地起身,不顾一切地朝花拂意扑了过去。

花拂意翩然侧身,心里感叹着他的蠢笨,一扑就空,还次次要扑,却留出一只脚来。

扑通一声,刘子毅扑跪在杨子为面前,冲得太猛又被花拂意一绊,磕得膝盖生疼,半天起不来。抬眼,对上目光如炬的杨子为。刘子毅只顾着膝盖上的疼,来不及思考杨子为神态流露出来的情感,挣扎着要起来。

花拂意自然不想让他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肩胛上,逼得刘子毅身子埋了下去。花拂意脚步上移,鞋履顺着脖子,脚尖生力如坠石,催逼着头颅抢地,砰的一声闷响,刘子毅就朝杨子为扣了个头。

“记住,杨子为你不能折辱。若是你说他一句不好,我就让你扣一个头,说两句不好,就扣两个头”,花拂意半低着身子恶狠狠地同他交代。

“花拂意,你个卑鄙小人。日后你等着,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刘子毅被脚逼得嘴巴紧贴在毯子上,说话时若有若无的吃着地上的土。

花拂意极其反感他的嘴硬,狠狠碾着他的头,一字一顿,“记住,杨子为你不能动”。

那鸨母觉得不妙,再下去那刘公子有个好歹怎么办,赶紧来拦住花拂意,“花公子,差不多了,再下去把那些官爷引来就不好了”,鸨母上手拽住花拂意。

花拂意不理睬旁人,脚上却更加用力,他想亲耳听见刘子毅的保证。

“花拂意,走吧”,杨子为轻声出言,他不想因为自己让花拂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花拂意抬头,温言拒绝:“子为”。看着杨子为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清楚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花拂意不想,平日自己不在身边,旁人不知道怎么欺辱他,既然同他是朋友,这次遇上,哪里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他不想撤脚。

“花拂意,你要是有胆量就弄死我,让我看看,花家会管你吗。你舅父能跑到皇帝跟前颠倒黑白吗”,刘子毅完全不肯服软,纵使说话时要吃不少土。

花拂意恼火得厉害,却不同他作口舌争辩,只是脚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毯子上就晕出一小片红来。鸨母瞧见,泫然欲泣,晃着花拂意的胳膊,“小拂意,差不多了”,知道劝不住花拂意,就哀求着刘子毅,“刘公子,少说两句吧,你再同那位杨公子道个歉。本身就是你先挑衅的”。

“花拂意”,杨子为提高声音,带着恼怒,他不想让花拂意因为自己惹上任何麻烦,怎么他就上赶着同这些人结仇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什么把他自己送入虎口呢?说真的,他倒希望花拂意无情无义,只是同他玩玩而已。对上花拂意错愕的目光,杨子为毅然转身,向前走去,他不知道去哪,只知道自己离开,花拂意就能少一分麻烦。

“子为,子为”,花拂意急忙撤脚,朝杨子为追去,却不忘拿走桌上买的点心。

终于凑上身边的人,“子为,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花拂意一脸委屈地苦笑着。

“你不该惹这一身麻烦,此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日后无关的事,能避则避”,杨子为软下声音劝着花拂意。

“子为的事不能说与我无关。他同你过不去,就是同我花溯过不去”,花拂意目光坚定,杨子为出事后一直独来独往,既然二人是朋友,他就不可能让他受一丁点儿委屈。

杨子为知道劝不住,对他摇了摇头,接着向前走去。

“子为,子为。避,我避。只是,他们若是伤害你,我不能什么也不做”,花拂意纵使两手被糕点和折扇占满了,却还是扯住了杨子为的衣袖。

杨子为没说话,依旧向前走着,他希望花拂意蛇蝎心肠些,自私些,护住他自己才是首要的。

“子为,你没当我是朋友”,花拂意不再拉扯杨子为,停住了脚步。

杨子为侧过身子,凝着花拂意的眼睛,如果说不是朋友,他应该能顺心顺意地过下去吧,也没什么麻烦。可是,杨子为有私心,他贪恋同他做朋友,压住了想要说出来的这几字。

无一人做声。

“子为,今日事是我莽撞了。日后我会小心的”,花拂意却突然害怕杨子为撇清和自己的关系,想着说几句混过去。日后若真有事,自己必然会义无反顾的保护杨子为,现在解释给杨子为干什么,让他心里有负担,一点用处也没有。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现下,却不能失去杨子为。

花拂意看着杨子为神情有所缓和,接着试探:“子为,我带你逛一逛,醉朝楼确实有个好地方。你放心,我不会弄那些不入流的惹你心烦”,花拂意露出讨好的笑。

“嗯”,杨子为声音再软了些,他心里也在感谢着花拂意的服软。他知道自己自私,若是没了花拂意,他不敢想,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今天,纵使撑过今天,那明天呢?杨子为不知道。不过,杨子为知道,若是花拂意在,今天定然能熬过去。

远远的刘子毅瞧见二人越凑越近,花拂意侧脸望向杨子为露出的笑,让他觉得越来越扎眼。“嘶~”,刘子毅斜睨了下给自己上药的女子。开始被抱着的姑娘却拿着绢子站在旁边掩嘴偷乐,这男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当真好笑,活该被揍。刘子毅又听见这女子的笑声,将手边茶盏掷在了地上。鸨母使着眼色,斥责着偷乐的女子离开,上前好言好语道:“刘公子,今日之事,委屈你了。“哼”,刘子毅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底气,对着鸨母飞扬跋扈起来。

鸨母心里本来就瞧不上刘子毅,却还是低声下气地说道,“不过,说真的,刘公子你还真要吃个哑巴亏。你也知道,黄侍郎和花家咱都惹不起。而且,这里的人,若是做了证人,把你前面的话一说,那花拂意和杨子为还真占几分理”。

刘子毅不满地瞧着眼前的鸨母,“我活该吃这个哑巴亏?”

“刘公子,来日方长。这件事你拿不住把柄,后面,就不得而知了”,鸨母耐心地恭维着。

“哼,日后,花拂意,咱们走着瞧”,刘子毅目光狠辣地盯住上到二楼的两人。“斯哈,轻点儿,你们醉朝楼的女子怎么都笨手笨脚的”,刘子毅皱着眉头斥责给自己上药的女子。

那女子将手中药瓶重重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刘子毅愈发气愤。那鸨母倒是难做人起来,“刘公子,我给你上?这些小丫头爱使小性子惯了,我也管不住”,鸨母拿起药瓶要给他上药。

这刘公子来醉朝楼就是寻欢作乐的,香艳女子给自己上药,也是一件雅事,现下他还真不愿意让鸨母上,“算了算了,我回府了。好好管管她们,要不日后客人怎么愿意来呢”,刘子毅站起来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鸨母对着那背影翻起白眼,心中咒骂:你自己挑事,活该被揍。还说我们醉朝楼的姑娘,你这号人就不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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