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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提婚

景明将今日事寻摸了个大概,差高观押解北雍绑匪去天牢,留了一队人马跟随陈良玉与谢文希沿途引路护卫,自己则向北出城,先回大营向太子和陈麟君复命,奏报江宁公主已平安找到。

红鬃见着主人,兴奋地踏着前蹄。

陈良玉犯了难,红鬃不喜生人触摸,更不要讲要它载人了。如此想着,她正要吩咐身后小卒去就近的官署调一辆马车来,却见谢文希已伸出手去,抚着红鬃颈间鬃毛。

红鬃拱了拱她的手心,难得对生人温和。

“它有名字吗?”

“红鬃。”

“红鬃,”谢文希念着,踮起脚顺棕红色的毛发,“名字…很随意。”

陈良玉默认。

属实很随意了,因通体是红色鬃毛,便叫了红鬃。

红鬃轻喷一口热气,竟前蹄跪地,俯下身来。是在邀请谢文希跨上它的背。

陈良玉暗骂红鬃也是个认人唯色的东西,见着好看的上赶着献殷勤,也不怕她一钗子扎死你。

谢文希攀上马背坐稳后,红鬃便立身。陈良玉取下拴马桩的缰绳,蹬鞍上马,将谢文希圈在臂弯里,策马前行。

红鬃稳健,踏山川如履平地,今日脚下比素日里还要稳三分。

陈良玉将人送抵皇宫,今夜城门俨然不会再次开启,庸都虽有夜禁,可她手持皇太子令牌倒是无人敢阻挠盘诘。

向小卒问过路线,她转身去了天牢。

夜已静,十六卫和庸安府的人也已收队,空荡的街道一人一马如疾风般的身影在月下拉得很长,伴着她的是家户里有一声没一声的鸡鸣和狗吠。

事关北雍,她警惕了些,万一真有人指使,接下来他们在上庸定还有其他动作。

他们有军士腰牌,是兵就好办,用点军营里的手段,很快就能问出想要的东西。

天牢守门的侍卫正值换班,陈良玉出示了太子令便由一名狱卒带着路走到关押着那几个北雍人的牢房,将人提到了刑房。

刑房残破的泥墙壁上列着锈迹斑斑的刑具,清晰可见刑架斑驳的沟壑中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

稍一刻,里面传来一波又比一波高的惨叫,不绝于耳,听得门外对各种酷刑司空见惯的狱卒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炷香的时辰后,陈良玉拿过了水的帛布拭着手走出来,狱卒半哈着腰恭敬地送她。手揩干净了将帛布递还狱卒,“这几人朝廷有大用,劳烦大人,请医者来仔细调养着,别让人死了。”

狱卒双手接了湿帛,‘不敢不敢’‘是是是’地应着。送走陈良玉后,同寅唤他帮忙,他啐了一口,极不情愿地走向刑房,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一个个都是偷懒耍滑的东西,这么点活还要几多人来干……”

骂声在他踏进刑房的那刻戛然而止,看到陈良玉留下来的场子,狱卒顿时汗毛倒竖。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呐!

这还能活?

一晚上奔波,事毕天色灰白,已蒙蒙亮了。

根据供述,那些人是北雍的一队流兵,北雍战败后与大部队失联,后随人群来到庸都,本想趁陈远清回朝刺杀达官贵人在皇城制造一些混乱,也能发泄发泄这兵败之辱,只是恰巧碰到了裹在人群中瞧热闹的江宁公主。

他们本也不知道那是公主,只看她一身锦衣,想必是哪家的贵女,绑了江宁公主也是意外之喜。本想偷偷把凜朝公主掳回北雍,作为与大凜谈判的筹码,他们也好立功,苦于没有带公主出城的万全之策,只有在废弃民房中先落了脚再做打算。眼看事情败露,官兵追查到那处废弃民宅在即,几人慌神,便要推塌落脚的废屋,毁尸灭迹。那边的屋脊多半已坍塌,再塌一处也不会招致怀疑。

真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国刚和谈不久,又起风波。

陈良玉在秋风萧瑟中候到寅时,晨钟一响,城门开禁放行。

她乌青着眼底将事件来去与陈麟君讲个清楚,正要随便找个值房浅浅眯一会,就被陈远清唤了去。

老父亲今日起了雅致,铺平纸张,就着简陋地军帐案几挥笔作画。

砚台上点了水,陈良玉立在案旁磨墨,哈欠连天。

笔锋一缀,一幅暮云和璧雁子双归图便作好了。陈远清抻起宣纸大致扫了一眼,摇头叹息,“到底是不中用了,笔下无力。”

陈良玉顶着乌青的眼底伸头一观,道:“我看挺好。”

陈远清将画作交予下人,“裱起来吧。”又回过身对陈良玉道:“陛下跟我提及东宫太子妃之位空悬,你可明白陛下的意思?”

陈良玉搁下墨条,停了手里的动作,困意也连带着消散许多,“陛下想让我为太子续弦?”

“是这个意思。”陈远清道。

前太子妃红颜薄命,辞世年岁尚不满二十,自前太子妃病逝后,太子一直不愿复娶。

“女儿不愿。”

陈远清早料到她不情愿,未觉诧异,只道:“太子清明豁达,监国有方,可以托付。”

陈良玉提壶斟了热茶,奉至陈远清面前,试探地问:“爹,你觉得,慎王殿下如何?”

慎王谢渊,贤妃所出,宣元帝第三子。

说起来他们年初的时候见过一面,谢渊代皇上来定北城送慰问剳子,陈良玉奉父命出城迎人。

想起那次相见,画面极不美好。

她跟偷潜入境前来埋伏使团敌国二皇子打成一团,誓要取了那二皇子狗命。头发是乱的,到处溅着血,回到军营又被处罚打了二十军棍,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谢渊特意来给她送药,见惯了大营里的糙汉,对谦和贵气谢渊多留意了一眼。

陈远清拨了拨茶沫,问她:“看上慎王了?”

北疆民风豪放,无论男女谈论婚恋嫁娶都是常事,耳濡目染,她不甚避讳。

“我就是随口一问。”

陈远清却已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既如此,我回了陛下便是。”又稍一思索,道:“慎王是个温和的性子,不争。”

陈良玉道:“没有不争的人,父亲,只有不能争的人。”

陈远清听她这么说,神情添了些别的意味,却也没有过多规训什么,顿了顿,由她去了,“随你自己的意思吧。”

翌日朝堂,封赏事宜颁布明旨。

太子谢渝堂下站着,乌云盖脸,忧心忡忡。

陈良玉由于是破例封赏因此排到最末,她照例领了旨后并不急于谢恩起身:“陛下,臣女斗胆,还想问陛下讨个恩赏。”

皇上心情正好,大手一挥,道:“你想要什么?说吧。”

陈良玉当即行了三拜大礼:“臣女倾慕慎王殿下,请陛下赐婚。”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谢渊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陈良玉,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看向龙椅。

宣元帝笑意僵在嘴角,反倒是太子脸上的乌云拨开见日,满脸写着‘感激’二字,是藏也藏不住的。看这样子,宣元帝想强扭,可是俩瓜都不太情愿。

陈良玉被突如其来的人言鼎沸又极快静下来的人群搞得如丈二和尚。还未清楚状况,她那重伤还在修养期的老父亲那叫一个健步如飞,掣电般闪冲出来跪地叩首请罪:“小女殿前无状,是臣教导无方,请陛下恕罪。”

陈良玉不明就里,也跟着老爹再叩一首。见势不好先赔罪总是没错的,礼多人不怪。

要说皇上要立太子妃一事虽说是跟陈远清私下商议,有心之臣却也明了,只差那一纸诏书而已。

也有人以为,圣旨未下,则一切猜度皆为虚妄,未下明媒只是空谈,也作不得数。

荀岘窃喜。

他亦有一女待字闺中,若论主馈东宫人选,他自信养在深闺、培养了十几年的荀家女比荒蛮之地野大的陈家女更相宜。

右相张殿成眯着眼睛,看看左,看看右,小胡子往两边一翘,道:“年轻真好,胆儿肥!”

皇上坐于高台之上,一语不发,喜悦的气氛霎时冷却下来,整个场面凝成腊月寒冰,噼啪破裂,众官噤口无声,各有思量。

半晌,皇上终于开口道:“容朕仔细斟酌,再做答复。”

说罢负手而去。孙公公尖着嗓子宣告‘退朝’。

***

宣平侯府后花园,陈远清手里掂着一根小臂粗的曲柳木棍。

陈良玉在花园景致中迅捷地穿梭。

陈远清一面追一面怒喊:“陈良玉你给我站住,我今天打不死你!”

陈麟君加急请来了常年将自己关在佛堂中吃斋颂佛的母亲贺氏。

贺云周快步绕过凉亭,手一挥,白蜡木手杖拦在陈远清面前,半叉着腰,道:“陈远清,你又打我女儿干什么?上次你打她那二十军棍差点没了半条命!”

陈远清吁喘口气,大伤一场,到底是身体不如从前了,不由得他不服老。

贺云周一副随时准备算总账的架势,陈远清气先泄了一半,颇有些无奈道:“你问她,问她又干了什么好事!”

陈良玉躲在凉亭朱红色的柱子后只探出一颗脑袋,朝这边喊:“不是爹你说的随我自己的意思吗?”

“你还敢说!”说着陈远清又要追上去,“你真是给你爹长了好大的脸!”

贺云周夺下陈远清手中的曲柳棍:“哎呀行了,早朝的事淮儿跟我说了,你不是也不想让女儿嫁给太子吗?漓儿过来,跟你爹认错。”

陈良玉极不情愿地从凉亭里走出来,扭扭捏捏半晌没蹦出一个字。

陈远清观她神色知她不服,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了?”

“说什么随我自己的意思,还不是怕人说你教女无方,说陈远清之女不知羞,与慎王殿下私定终身,暗通款曲,当着皇上的面妄谈自己的婚姻大事,丢了您的面子。”

陈良玉直了直腰背,中气十足,纵有千般不服,一只脚却向外,随时准备跑。

“你……”陈远清气得说不上来话。

贺云周安抚下陈远清,转头对陈良玉道:“漓儿,你一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此次所为却实属欠妥,陛下想立你为太子妃之事虽未落定,却也正在与你爹商议,你喜欢慎王,你爹自会以长辈的身份去跟皇上私下里说,你今日此举,岂非当众驳了皇上和太子的颜面?”

陈良玉道:“既是还在商议,那便要趁在未言定之前及早表态,难道要等圣旨到了,一切都没了转圜的余地,我再去抗旨吗?”

陈麟君从背后狠拍了她一巴掌,力道重得她几乎咳血。使眼色道:“你少说两句吧,跟爹认错。”

“我没错,我不认。”

陈远清一簇急火攻上心头,反倒失笑:“好样的陈良玉,受封了,了不起!你接着硬!”大拇指竖在陈良玉眼间鼻梁,“滚去祠堂里跪两个时辰,好好想想。”

“跪就跪。”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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