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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漂泊浮萍

徐涌笑了笑,温声道:“看来我日后要多向三妹讨教讨教了。”

徐漪知他在戏谑自己,佯装生气,闭目养神了。

可人虽没有说话,心却始终在打鼓,徐漪心想,还不知晏楚私底下会伤心成什么样呢。

可怜他现在是家中顶梁柱,再苦再恨,都要考虑妹妹了。

另一面,徐漪忧心起婚事。

本来晏楚若是上门提亲,再有徐涌从旁劝说,祖父大约是会答应的。

可如今,平添了许多变数。

最大的变数,就是晏楚打算怎么问父母报仇雪恨。

果然,当晏跃打算要推翻大元皇帝,自立为帝的时候,晏楚第一个甘当急先锋。

彼时紫极殿久攻不下,众人愁眉不展,晏楚自告奋勇站出来,带着几个兄弟乘着木鹊飞到大殿上方,掀了琉璃瓦攻进紫极殿内。

大家都没有想到晏楚能从天而降,在场的侍卫都乱了阵脚,几乎展眼之间就被制服,外面的人还浑然不觉。

直至反应过来时,晏楚已经里应外合控制住了局面。

当时还有许多大臣被围困在紫极殿中,其中便有徐太傅。

徐氏虽是钟鸣鼎食之家,但总有起落,徐太傅这一生从世家子弟到官拜太傅,最辉煌的时候都是大元皇帝给他的。

论起对大元皇帝的拥戴和崇敬,徐太傅当仁不让。

徐太傅指着攻进殿中的那十个死侍,因愤怒和激动涨红了脸,喝骂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谋权篡位,弑君夺权!这是大逆不道,乱臣贼子!写进史书里是要被世人唾弃。你们的子孙永远抬不起头来,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要知贺堂那几个死侍当时都是十来岁的小子,而徐太傅口若悬河,掷地有声,一张嘴能比一支军队,竟将贺堂等人都唬住了。

此情此景下,徐太傅能有心情与人争论辩驳,本意是缓兵之计,给大元皇帝逃跑的机会。

大元皇帝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趴在地上,趁着徐太傅舌战群儒的时候,想要悄悄逃离紫极殿。

却不想,一道冰凉的银光闪过,一柄长剑横在了面前。

“是你!”

大元皇帝跪伏在地,艰难地抬头,他认出面前的人。

是晏楚。

大元皇帝当然认识,这是他钦点的状元郎。

晏楚手腕上还帮着一条黑色丝带,这证明家中有至亲去世,他还在孝中。

大元皇帝突然被控制,众人又开始慌乱起来,殿中气氛极其紧张,一触即发。

徐太傅见是晏楚,他奋力奔到人群最前面,大喊道:“晏楚!你放下剑!”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晏楚将大元皇帝从地上提溜起来。

由于动作极大,皇帝的冠冕滚落在地,银白的发丝散落额前,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现如今是这般狼狈。

“晏楚,你忘了,是谁点选你做状元郎,”徐太傅希望能够唤起晏楚对于君王的感激之情。

“是谁封你做果毅校尉!你难道要做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吗?篡权弑君,你难道不怕天谴吗?!”

阿俊那时在晏楚身旁,他年纪小,心境未定,被徐太傅一番激昂演说动摇了,他握着剑悄悄靠近晏楚。

“阿楚,我,我不敢...”

大元皇帝听到这里,为了活命,忙道:“放了孤,你们放了孤,我立马为你们封侯拜相,平叛乱贼,是大功一件,孤还能赏赐无数金银财宝,还有孤的公主,随便你们挑。”

阿俊的手开始抖,“阿楚,你,你看...”

“看什么!”

晏楚喝退阿俊,提着皇帝将剑又勒进他的脖子几分。

一道温热猩红流下来,大元皇帝彻底崩溃,已然失去了理智,再无半点帝王威仪。

他大声狞笑,笑得癫狂,整个大殿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杀啊!你们杀啊!”

大元皇帝疯狂扭动着身子,晏楚不得已松开了手。

皇帝披散着头发,在殿中疾走,剩下的大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这下全都跪在地上。

徐太傅哭红了眼睛,他看着大元皇帝陷入疯癫,仿佛看着自己的信仰和依靠在面前瞬间崩塌。

大元皇帝指着众人,疯叫道:“孤是天子!君权神授,是上天赐予孤这个皇位,你们谁敢夺去!那就是逆天而行!就是违背天意!你们谁敢!”

指到阿俊,他后退了好几步,剑都掉落在地上。

指到贺堂,他紧咬着嘴唇,瞪着皇帝。

当众人踟蹰不前,形势陷入僵局的时候。

大元皇帝突然被人踢翻在地,晏楚揪着他的头发,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们不敢,我敢!”

说罢,手起刀落。

晏楚利索地割开大元皇帝的脖颈。

血光四溅,众人震慑无声。

大元皇帝躺在地上,无意识的抽搐,他盯着晏楚,口内嗫喏着:“…我知道你...你很像她...”

晏楚不想再从他的嘴巴里听到素姬的名字,亦不想他说出侮辱素姬的事情来。

晏楚抬起脚,狠狠地踩着大元皇帝的身子,再补一刀。

身首分离,晏楚搁下了皇帝的头颅!

徐太傅眼睁睁地望着那个血腥的画面,身子已经全然麻木,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晕厥在地,不省人事。

旁人还在迷蒙、怔愣的时候,晏楚拎着人头,浑身浴血,走出紫极殿大门。

他朝晏跃跪下,奉叔父为新帝。

晏楚的眼泪不停地流,那时候才回过神来,双手不停地颤抖。

不是因为干了大逆不道的事而害怕,不是因为拥有从龙之功即将飞黄腾达。

晏楚所想的,很简单。

他终于为父母报仇了,终于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可晏楚在徐太傅面前动了手,在徐太傅看来,他是犯下滔天大错,是实打实的乱臣贼子。

即便晏跃登基之后,为了照拂老臣,为徐太傅官复原职。

但徐太傅并不买账。

当知道徐漪与他多有联系时,徐太傅气愤不已。

在徐太傅的口中,晏楚一如他的初印象,鸱视狼顾,绝非善类。

“我就想不通,晏楚虽然姓晏,可他自小拜入我的门下,是我的门生,而且又点为状元,可以说从成长到发迹,都深受皇恩浩荡。别人都有造反的理由,他凭什么?!”

这是徐太傅的原话。

徐漪当然知道晏楚为何造反。

但她不能说。

她既然答应了晏楚,就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总之,你们不能再见面!”徐太傅如是说。

好在那时正值新旧两朝交替,形势动荡,时局混乱,徐太傅没空修理徐漪。

他也是低估徐漪和晏楚的感情,以为只是小儿女情窦初开罢了。

于是,徐太傅寻了个理由,将徐漪等几个孙辈送出长安。

首先为了避祸,免得卷入纷争,二来尤其让徐漪断了念想,趁着感情还在萌芽之际,早日掐灭,让她死心。

深秋萧瑟,古道狭长,徐漪坐在马车上,手里摩挲着那只晏楚在马场上送给她的玉环,默默发呆。

寒风吹起车帘,吹动徐漪的长发,她深叹一口气,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的时候,忽然在官道边绵延的山岗上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趴在车窗旁,仔细盯着那个身影看了许久。

他骑着一匹骏马,一直跟着徐漪所乘坐的车马的步履。

马车快,他就快,马车慢,他就慢。始终保证,徐漪能够看到他。

徐漪突然眼睛发热,鼻子酸酸的,泪意涌了上来,激动的心情几乎就要宣之于口。

但徐漪终归忍住了,她无言的激动,揪着胸口的衣裳,静静地凝视那个矫健的身影。

直到马车到驿站休息,徐漪等上驿站外的长亭。

登高远眺,那身影就停在对面一个高高的缓坡之上。

徐漪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也凝望着自己。

徐漪欣慰地笑了笑,让芳草拿来一壶水。

而后车马继续前行,晏楚来到方才徐漪待过的长亭。

看到石桌上放着一壶留有余温的热水,还有那只玉环。

似乎是徐漪在他耳边轻声说:“天很冷,回去吧,不必送了。”

徐漪这一走再回来时,就是三年后了。

————

记忆拉回现实,徐漪靠在晏楚的身上睡着了,晏楚想把她放下来,可徐漪还抱着他的胳膊。

晏楚无法,便与她一同躺下来。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同枕着一个枕头,上次这样的情形仿佛已经很久远了。

床帏外点着一豆油灯,微弱的光亮透过床帏照进来。

借着这点亮,晏楚细细打量徐漪的面庞。

这几天,她因疾病缠身,饮食不佳,清瘦了许多。除此以外,她的眉宇间更添了了一丝抹不散的愁容。

晏楚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徐漪的娥眉皱得更加厉害了,似乎她在睡梦中也在承受身体上的伤痛。

晏楚不禁越发揪心,就算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他却更加睡不着,不知道怎么更加周到地照顾徐漪才好。

他睁着眼睛,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把什么好的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真是越想越害怕,越想心里越紧张,缓过神来时背后冷汗出了一层。

以往晏楚是真怨过徐漪,可好歹知道她在青州过着富贵的生活,怨恨多了一点肆无忌惮。

晏楚以为,徐太傅为徐漪找的这门婚事,即便仓促,但肯定不俗,不会亏待徐漪的。

可如今,晏楚不敢轻易怨徐漪,不敢轻易设想她如何如何。

毕竟徐漪和离归家,家中早无可以依靠的父兄亲人,实则如到处漂泊的浮萍一般。

晏楚怕徐漪真有个闪失,他大约会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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