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50.
“马上事情就结束了。”林溪一边吃着烧饼，一边含糊地向着一旁的零号说道。
零号朝她投来疑问的目光。
什么结束了？
“马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小零。”林溪漫不经心地看着系统地图。
上面显示，林溪打了特殊标记的人物都聚集在了乌丸宅中。
其中最醒目的是两个红色的点。
一个是【朗姆】。
一个是【马德拉】。
剩下的两个是蓝色的【乌丸莲耶】和【乌丸尚司】。
零号沉默了一会，说道：
“所以你知道那天的黑衣人要来。”
他看了林溪一眼，见她没表示，继续说道：
“乌丸茂春或者森下裕介，有一个是你的人。”
“那天除了教我通识课的家庭教师来林宅上课之外，其他所有人——女仆、花匠、厨师……都消失了，没有出现。”
“想必是你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提前回家吧。”
“至于那个家教，则是你故意安排的活着的目击者。袭击发生的时候他在我房间，你知道我不会让他死在别人枪下。你需要一双活着的眼睛来见证这件事情，难怪你当时要在距离我房间那么近的地方审问那个杀手。”
“白鸩制药不止一个乌丸家股东。这样的袭击一旦被证实是由乌丸家发起的，等于将把柄交给其他的股东，成了一个可以联合攻歼乌丸家、以夺得更多利益的理由。”
“还有这个……”零号从兜中掏出一枚硬币。“这是我是在客厅桌子上看见。”
“这是你的东西，对吧？我问了家里的女仆，是乌丸茂春放在那里的，这是你们的某件信物吧？你们事先就有过接触。”
“是你和乌丸家主指名让乌丸茂春来协助制药对吧？”
“你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以内部的侵蚀和外部的压力削弱乌丸家？”
银发少年目光灼灼。
林溪梗住了。
她说：“小零……”
零号抬眼，看见林溪饱含热泪的眼睛。
他一阵恶寒：“干嘛啊！”
“你的社交必修课满分！”林溪欣慰地说，手里还拿着没啃完的烧饼。“我看乌丸茂春对乌丸家很不爽的样子，正好我也看乌丸家不爽，我就跟他合作了！”
“不过，森下裕介也是我的人哦。他老能干了，帮我干了不少事儿呢。嘿嘿嘿，有个这样的天选打工人真让老板省心……”
“我特意把他俩放一个实验室里，看他俩互相提防，就没有人注意到我在摸鱼……呃，我是说，认真工作了。”
零号：“……”
果然，担心她就是白担心。
然后他就见林溪一拍脑袋，兴奋地掏出了一个收音机。
零号：？
那么大的东西她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不等他说出自己的疑惑，林溪啪嗒一声按下了收音机上面的按钮。
说话声混着噪音传来：
“——怎么会？明明（滋滋）实验是成功的（滋滋）剂是成功的，怎么会……”
“我想可能是因为（滋滋）我们身上流着的，是不一样的血吧。”
虽然很含混，也有杂音，但还是能辨别出这是乌丸家两兄弟的声音。
窃听器？
他看向林溪。
林溪冲他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嘘，我在森下身上放了窃听器。现在他们齐聚一堂，正对峙着呢，这是最精彩的部分了。来，和我一起吃瓜吧~”
银发少年于是安静下来，和她一起围着收音机，聆听从里面发出来的声响。
51.
乌丸宅。
乌丸尚司睁着眼，脑洞大开。
黑发少年看着他缓慢地倒在地上。
他蹲下来，将他的尸体摆正，阖上他的眼睛。
全是血。
然后他望向靠墙站着的森下裕介。
后者的半张脸埋在阴影里，显得晦暗不明。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朗姆说道。
朗姆听见对方传来一阵笑声。
“放心，我肯定会帮你作证的。朗姆……”他在“朗姆”那个名字上下了重音，仿佛在咀嚼着这个单词。
“毕竟，我们是‘伙伴’。”他抬起头。
朗姆敏锐地感觉到对面青年的气质变了。
“你是谁？”他皱着眉头问道，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马德拉。”雀斑青年笑着回答道。“精彩——我就差没给你股掌了。感谢你让我看了一出融合了复仇、弑父、手足相残等元素的好戏。”
“放心，我会为你作证的，就按照你的剧本来，朗姆。作为一个被你兄长抓来的文弱研究员，我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可怜的乌丸家主和倒霉的乌丸家大少爷殒命。”
“最佳的目击者，最好的观影位——”
“老师想必也对这出戏很满意。”
朗姆沉默地看着对面的雀斑青年，半晌也咧开了嘴，说道：“那就感谢您的配合了，马德拉。”
“其实我很好奇，朗姆，”马德拉走向朗姆，在他面前站定。失去了黑色镜框的遮掩，他下垂的眼睛展露出戏谑的神色，看上去格外危险。
“你注射【死水（Death Creek）】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究竟看见了什么？哦，【死水】就是你们抢来的那两管药——老师起的名字。”
“你当时看起来可非常可怜，一直抓着我的胳膊和手，怎么掰都不松开。”
朗姆阴沉的看着他，回答道：“请原谅我的失态，马德拉先生。但我认为我没有义务将我的私人感受告知他人。”
“就当我是在采集研究资料也不行？”马德拉问道。
朗姆沉默了一会。
半晌，他开口：“我看见了死亡。它是一条河流，横跨在所有人人生的终点。”
“‘长生不老’不是跨越死亡，而是永远地沉入死亡。”
“很有哲理的话，”马德拉说道，“我会写进研究报告中的。”
“至于现在……”马德拉扫了一眼屋里里的狼藉。“来让这场戏剧谢幕吧，朗姆。”
52.
京都某旅馆中。
林溪心情复杂地关掉收音机。
“说实话，我都有点嗑他俩了。”
“冷静啊，林溪，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但是我的天呐……内心阴暗、渴望复仇的私生子X表面上热情开朗大狗狗实际上混邪乐子人，这样的设定简直是仙品！”
她呼了一口气，好像在说服自己一样，大声说道：“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零号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没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小零，”林溪突然转向他，说道：“和我一起去参加乌丸家的追思会怎么样？”
“我记得我们是在逃亡……”零号无语的回应道，“而且，你‘长生不老’的药物研究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吗？到时候又会有很多人找你，让你去工作的。”
数月接触下来，他已经知道林溪真正的软肋是工作。
“No no no，小零，我消息捂的可严实了，至始至终说‘长生不老’人尽皆知的只有朗姆好不好？他故意让乌丸家的人这么认为的。其实这件事情只有我、你、马德拉和朗姆知道，放心吧，不可能有人阻碍的了我的退休计划。”
“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有人因为长生来烦你。我办事儿妥着呢，假身份都给你办了好几个。”
“此事之后，乌丸家应该会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之中，你知道的，朗姆不喜欢‘乌丸’这个姓氏。朗姆会把产业慢慢转移的。我也打算把白鸩制药地下的研究交给马德拉……”
“然后我就可以去旅游啦，嘿嘿……到时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反正组织的事情有朗姆和马德拉处理。”
趁着现在跟我一起摸鱼啦……虽然你未来也变成了让人泪目的劳模……林溪在内心默默补充了一句。
零号：……
这就是甩手掌柜吗？
突然同情起那两瓶酒了。
零号：同情那两瓶酒。
林溪：同情未来的你。
新出场人物：马德拉（森下裕介）
新出现的词条：死水（Death Creek）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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