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当天，状况百出。
虞楚起得很早，顶着一张白净的脸蛋，敲开了周婉言的房门。
“婉言，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准考证？”
周婉言似乎是刚醒的模样，睡眼惺忪：“唔……没有。”
“好吧，你记得检查好随身物品。”虞楚说着，关上了房门。
她也没有很着急，想着肯定在家，收拾好东西后又找了一遍，没找到，这下有些慌张了。
临时的准考证也可以，但也需要时间。她是上午场考试，马上就要赶往化妆间，化妆、换衣服也要大半个小时。
紧接着就是候场等待比赛，要求严格，过时不候。
因为上次的u盘事件，虞楚吸收了教训，一直把准考证好好地放在桌子上，昨晚还好好放进了背包里，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这场小插曲让她的心情不悦，就连接周则昀电话，也是闷闷不乐。
周婉言就希望周则昀忍受不了虞楚的脾气，两人吵起来。
但谁知道一向最不惯虞楚的周则昀没有批评她，反而一直安慰她不要着急。
那语调，可温柔了。
周婉言心里有气，但是眼看着时机已到，便一脸惊喜地叫道：“小鱼，我找到你的准考证了。”
“在哪里？！”
周婉言放着虞楚的面从背包里拿出她的准考证，笑着说：“你太粗心，塞我包里去了。”
她们两个人的舞蹈包都是一样的黑色大包，看上去很像。周婉言又解释道：“肯定是你昨天晚上没看清楚，我们俩包都放在桌子上。”
虞楚也不疑有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对周婉言说：“谢谢你啊，婉言。”
“没关系。”周婉言催她挂电话，“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出发。”
等虞楚到了比赛场地，换好了演出服，周则昀都没有到。
她坐到化妆台前，有些焦急。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虞楚以为是周则昀打过来的，一看，原来是池厌清。
她接通了，委屈地把遇到的情况和他说了，有些担忧：“小舅，你说周则昀是不是路上堵车了？但是他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意外总是无处不在。”池厌清那边传来汽车鸣笛声，宽慰她，“这次比赛算不了什么，体验过就行。”
虞楚好胜，不甘心：“我要赢。”
“楚楚。”池厌清语气不急不缓，“你要是想赢，就不应该选择双人舞蹈。”
“周则昀许久未跳，你俩并不相配。”
虞楚也知道这点，但她年轻气傲想尝试双人舞，又不想和别的男生搭档，只心仪周则昀。
在她看来，周则昀就是最好的搭档。
“周则昀从小和我一起学芭蕾，他跳舞不差。”虞楚忍不住开口为他辩驳。
池厌清忍住挂电话的冲动，不咸不淡说：“是我不懂芭蕾。”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语气中带上笑意：“预祝你和他的这次合作能够成功。”
相比池厌清莫名其妙的喜悦，虞楚这边真是火烧眉毛了。周则昀迟迟未到，让她怀疑他是不是真出问题了？
周婉言也很疑惑，下意识说：“则昀哥会不会是有事，不来了？”
虞楚摇头，坚信自己的选择：“他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周则昀是临阵脱逃的人，她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化妆室里就像打仗一样，很多选手都在化妆，工作人员进进出出。
虞楚的妆已接近尾声，隐约听到化妆室外传来男人流利悦耳的英文声。
她以为是周则昀来了，满眼期待。看着工作人员热情地迎着一个男人进来。
深秋里，池厌清穿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脚下带风闯进了虞楚的视线里。
他穿一身黑，面容白皙俊美，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死神，手上却捧着一束蓝白相间，优雅甜美的花束。
“小舅……”虞楚微微张大嘴巴，颇为惊讶，“你怎么来了？”
池厌清原地微笑：“来看看你。”
给虞楚化妆的是一位白人小姐姐，立马兴奋地问道：“Is this your husband?”
虞楚摇头刚想解释，鲜花扑她满怀。
她被花挡住了脸，耳边又是小姐姐夸张地叫声：“Wow~~，So sweet ！”
“……”好吧。
虞楚抱着花，脸蛋粉扑扑的，因为情绪激动，她的胸膛起伏弧度颇大，眼睛明亮，人比花娇。
池厌清嘴角的笑意真诚很多。
“虞楚。”
虞楚转头，周则昀站在门口，明显是赶过来的模样，头发略显凌乱。
“周则昀！”虞楚“噌”得起身，跑了过去。
池厌清垂眸看着被她随意扔在桌上的鲜花，冷下脸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是遇到什么事了？”虞楚站在周则昀面前，下意识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焦急问道。
周则昀缓下心神：“没事。”
池厌清踱步上前，环住虞楚的肩膀，带着她往后退，和周则昀拉开距离。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周则昀看向呈保护姿态站在虞楚身后的池厌清，不动声色地咬着内槽牙。
每次遇到池厌清，准没好事。
时间紧迫，他没有多做纠缠，转身去做赛前准备，虞楚的视线就像雷达一样精准追踪着周则昀的身影。
头顶传来意味不明的冷哼声。
“……”虞楚装作没有听见。
虞楚这次表演的曲目是中规中矩的《天鹅湖》，但不再是纯洁温柔的白天鹅，而是叛逆冷艳的黑天鹅。
虞楚声音高挑，舞姿出众，周则昀身形和腿长也是一流，再加上两人配合默契，让在场所有人享受了一场优美的视觉盛宴。
池厌清坐在台下，冷淡地巡视着两个人缠绵悱恻的动作。
没想到在他的操作下，周则昀遭受纠缠，也咬牙过来陪虞楚跳舞，也不算是软腿虾。
这样的人和他竞争，池厌清愿意多看他一眼，但是——
Enough。
他低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让她来。”
周则昀想要追求虞楚，没那么简单。
最后比赛结束，虞楚和周则昀获得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名。
她和周则昀站在最高的颁奖台上，听着众人的称赞与欢呼，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看向和她并肩站立的周则昀，觉得这一刻实在是太美好，这样的时光如果能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周则昀也是这样想的。他看向虞楚，眼神里有自己尚未发觉的深情和专注。
下台之后，虞楚抱着沉甸甸的奖杯，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等候自己的池厌清。
池厌清很有仪式感，不仅在比赛前送了她一束花，在比赛后又捧了一束。
虞楚自然地朝他走去，发现身后的周则昀停住了脚步。她颇为疑惑，回头发现周则昀的脸色很是难看。
“则昀。”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虞楚这才注意到站在池厌清身旁的一位干练的女性，这位女性她总觉得有点眼熟。
周则昀深呼一口气走上前：“母亲。”
虞楚这才想起来这是上次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周则昀妈妈。
她迎过去，笑着说：“阿姨好。”
陶冉藏下眼底的烦躁和厌恶，扬起一抹笑容：“小楚，你表演很棒。”
虞楚有些不好意思：“周则昀和我配合得很好。”
陶冉依旧是笑着的模样，寒暄问道：“小楚，我们家则昀好久都不跳芭蕾了，怎么这一次又和你跳了呀？”
虞楚诚实道：“是我邀请周则昀的。”
“哦~”陶冉拖长了声音，突然不说话了，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
池厌清看出虞楚有些不自在，开启护犊子模式：“楚楚过来，不要打扰别人。”
虞楚趁机跑到了池厌清身边，回头看向周则昀。
周则昀依旧站在原地，表情冷沉。
陶冉走上前，抬起手，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周则昀一巴掌，力道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阿姨！”虞楚忍不住开口制止。
陶冉还未开口，眼泪先流了出来：“你今天早上不告而别，让我担心坏了。”
“你不是答应我不出门，为什么要逃跑？你变成了对妈妈撒谎的孩子！”
周则昀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失去灵魂的人偶。
陶冉眼神复杂地看他，像是害怕他生气，语气又变得卑微起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我做错了太多事情……”
随着她的道歉，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出现发抖现象，眼神也逐渐呆愣起来。
周则昀咬住内槽牙，咬得血肉模糊也一声不吭。
他看向自己情绪失控的母亲，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虞楚，女孩的眼中满是担忧。
他现在全然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他望向罪魁祸首池厌清，以为会从他脸上看到得意和狂妄，没想到池厌清对他备受责罚不感兴趣，只垂着眸，饶有趣味地观察着虞楚的表情。
他变成了池厌清控制虞楚的工具。
很好。周则昀咽下带着血的一口气，决心要反击。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语气平和：“我累了，先回去吧。”
陶冉傻愣愣地点头，乖巧地跟着周则昀往外走。
虞楚忍不住想要开口问，瞥到了陶冉阴冷的目光，吓得她愣在原地。
池厌清下意识护住她，语气轻巧地挑拨离间：“长辈的情绪是否稳定很重要。”
虞楚一边担心周则昀一边在心里吐槽：
池厌清，你比她疯多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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