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
晏之何看了看钟离馁身上那破布褴褛的衣服,他觉得应该也拿不出什么了。
譬如他怀里的玉佩啊、令牌啊,这些都是不能要的,就连装银子的锦囊也不是能久留的。
晏之何比他善良点儿,“他应该没什么能藏的东西了,直接送官府吧。”
祝祺然打量着钟离馁思考了一下,道,“也行,看着确实不像是还有什么银子的样子。”
“我们要把他抬回去吗?”祝祺然道。
晏之何看向一旁晕倒在地的哥儿,“叫醒他,让他回去报官。”
“哦哦好。”祝祺然愣愣地应了一声,就去一旁叫那个小哥儿。
另一边。
钟离馁无力的锤了一下地,然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踉跄着步伐想要后退,却不想又被一根藤蔓绊住了脚,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原本就带伤的后背直愣愣地装在了一颗石头上,悲恨交加之下,钟离馁两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晏之何and祝祺然:“……”
碰瓷的?
晏之何道,“先叫醒他再说。”
这个“他”说的当然是晕倒的那个哥儿。
——
李峻熙是被水给泼醒的。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梦里吃可乐,喝炸鸡(?),下一秒就被哇凉哇凉的水给当头“浇给”了。
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他身边讨论。
“他会不会生病啊?”祝祺然担忧的道。
浇都浇了再担心有什么用啊?
“这句话你应该在浇之前说。”晏之何道。
当时浇的那么爽快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祝祺然拼命的跟晏之何使眼色,你懂什么!
然后把竹筒里带来的水哗哗的往地上躺着的人身上猛地一浇。
晏之何不禁为之侧目。
这是有仇的节奏啊。
晏之何走过去,将已经空了的竹筒拿走,“有仇?”
祝祺然连忙在他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咪.咪的道,“这人邪性的很。”
“怎么说?”晏之何问道。
祝祺然却不告诉他,只含含糊糊的道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晏之何好笑的蹙了蹙眉,正待转头,却突然被余光里躺着的那个哥儿吸引了视线。
一道细弱的金光自天穹而下,直直的没入李峻熙身体中。
然后一团微弱的气机在他头顶上方凝聚了起来。
又是一个气运之子?
这下晏之何才是真的惊讶了。
看来此界的天道是深谙“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啊。
正常,又不正常。
相较于先前那些世界来说,这个世界显得尤为不正常;但是却又极为的“正常”,按规律发展来讲。
在晏之何思绪间,李峻熙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李峻熙一手捂着后颈,口中呻.吟一声,悠悠转醒。
这……这是在哪儿?
李俊熙一脸的懵逼,他不是在网吧里打游戏吗?还梦到自己在吃炸鸡来着。
怎么去一觉醒来就躺到这荒郊野外了?
还有,这两个男的是谁?
李峻熙拧着眉看向晏之何两人,别说,长的还不错。
他动了动手,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沾染到他手上了。
低头看去,鲜红的血色和着泥土被他抓了一手。
“啊!!!握草啊!死人了!!!”猛地一下跳起来,就往一边儿窜。
很好,今日份的第三声尖叫get?
“啧!”一声啧叹在耳边响起。
晏之何侧首看去。
祝祺然一脸不屑的掏了掏耳朵,“胆小鬼。”
方才自己还害怕呢,这会就嘲讽上别人了。晏之何拍了拍他的肩,善意的提醒道,“表情。”
祝祺然轻咳了两声,变脸那叫一个迅速,上一秒还是不屑的表情,下一秒就变成了满脸的担忧。
他面上好似无奈的皱着眉,捏着柔柔弱弱的嗓音道,“你是哪家的哥儿啊?怎么一个人上山?”
李峻熙心有余悸,和平社会活了二十二年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狰狞的伤。
听到祝祺然问他,李俊熙一手扶着树,面上不解,什么哥儿?什么上山?
这时,李俊熙的目光才落到他们的衣服上。
古装?
他猛地一转向地上那个血人,护甲?古装?
李俊熙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他吞了一口口水,“你……你们是拍戏的对吧?我不是穿越了。”
哦,穿越者啊,晏之何了然。
祝祺然拉了拉他的手,“我就说吧,神神叨叨的,还想看戏。”
好吧,这个实在怪不了祝祺然,毕竟是时代的沟.壑。
“什么拍戏?”晏之何表情凝重,“不必忧心,我们是附近南湾村的人,方才我们二人走到这里就见你被逮人打晕在地。”
好了,就是穿越了,李俊熙的心都死了。
这年头,睡个觉也能睡穿越?
穿越大神没眼啊,他一个无业游民能干什么?用他那高中文凭去古代兴风弄雨搞一番大事业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身体好像也不是他自己的。李俊熙撸起胳膊看了看,很好,没有纹身,确实不是自己的。
心更死了。
“喂喂喂!你干什么!”祝祺然连忙捂住了晏之何对眼睛。
李俊熙撸袖子的手一顿,看祝祺然慌张的样子颇为无语,“看看自己的胳膊怎么了?”
祝祺然也是无语了,“你一个哥儿怎么能在男人面前露胳膊露腿的,还有!”
祝祺然挎上晏之何的胳膊,“这已经是个有夫之夫了!”
话不算长,信息量却是有点儿太大了。
怎么的,李俊熙一脸的懵,睡一觉穿越也就罢了,哥儿又是什么鬼,还给他开除男籍了?
而且,有夫之夫?
两个男的?
我嘞个骚刚!这也太超前了吧?
晏之何道,“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回一趟村子请找一趟里正,就说在山里遇到了一个山匪,找几个人把他抬下去。”
“啊,啊?村…村子?”还没回过神儿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李俊熙面上为难,“……我不认识路啊。”
“那你怎么上来的?”晏之何道。
“就……就”李俊熙没有原主的记忆,他眼神飘忽的道,“一上来一上来的就上来了。”
祝祺然:“……”说话就跟放屁似的,有屁用啊!
“那你把他背下去。”祝祺然翻了个白眼。
李俊熙憋了半晌,“……我不敢。”
简直给人气笑了,祝祺然扯了扯嘴角,让一个哥儿去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确实为难他了。
“现在怎么办?”祝祺然看向晏之何。
晏之何拿了张帕子掩唇轻咳一声,“我背不了。”
“但你可以先带他回去找人,我等在这儿。”晏之何又道。
祝祺然道,“万一他再醒了呢?”
晏之何和他四目相对。
“再砸一下?”晏之何道。
“再砸一下!”祝祺然果断同意。
晏之何好心给他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找个角度让祝祺然又砸了一下。
力度刚刚好,晕死不伤脑。
————
祝祺然带着李俊熙下山后,晏之何就找了个地方悠悠坐下。林间风鸟合鸣,光线透过枝叶在他身上打下一片斑驳。
一阵扑腾腾的声音响起,林间一声鹤唳。
一只白羽红顶的鹤就落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它歪了歪脖子,似乎在好奇地打量着晏之何。
晏之何看了看它,再一垂眸,原本躺着钟离馁的地方,如今却是一片空空如也。
跑了?
一抹寒凉之气突然袭上了晏之何的脖颈,赫然便是一把冷刃。
晏之何并指推了推刀刃,刃边擦破了他的指腹,流下了一滴血珠,“阁下有话可以好好说。”
“呵!”钟离馁冷笑一声,“说什么?让你说两句遗言吗?”
这人让那个哥儿砸他的那一下可是一点儿都没留着手,要不是他清醒的及时,以后还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
晏之何抬起受伤的那只手,一滴血珠滴在了他的白衣上留下一朵展开的血色花朵。
“我觉得目前我还是有用的。”晏之何抬手指了指栖息在树上的那只跟鹤一样的白鸟,“我可以帮你引开它。”
钟离馁抬了抬眼皮,“皇家暗卫驯养的白阳点雪鸟?”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一个山沟沟里的村夫认识这个?”
晏之何沉吟良久,“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不是一个山沟沟里的村夫?”
钟离馁将刀又往晏之何颈部贴了一寸,“那你是什么人?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我其实是一个县中的教书先生。”晏之何道。
“撒谎!”钟离馁分毫不信。
白阳点雪鸟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就能随意知道的。
钟离馁不愿意相信晏之何也没办法,毕竟钟离馁不说,他也不知道这个像鹤又不是鹤的鸟叫白阳点雪。
能看出来它是追踪的纯粹是因为他确实看出来了。
嗯,切切实实用眼睛看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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