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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八十九章 测字揭天机 品茗论茶道

颜卿缓步走出棋舍,思绪却还在方才那盘棋上,虽然自己步步为赢,终是请君入瓮,而从棋路上看,这个耶律宗政绝不是等闲之辈,大开大合,不落俗套,难怪位居南府宰相,他既以棋鉴人,想来也绝非莽夫,多半是个文雅之人,只是,这副珍珑,又是何用意?难不成,仅仅是想与自己斗智?

“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鳌未遇隐磻溪。世人不识高贤志,看作溪边老钓矶。”

耳后传来的声音使得颜卿放缓了脚步,她只当是说书人在讲史唱词,便也跟着喃喃道:“太公垂钓,文王求贤?”忽的,她眉峰一聚,“耶律宗政该不会是想找知己吧?”颜卿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给逗笑了,本是回身瞧那锦盒,却瞥见路边一面旗,上书“命里乾坤”。

她只看了看端坐在桌前的老者,须发尽白,倒也端的是道骨仙风,可她却不曾在意,刚转回身打算继续朝前走,又听身后老者道:“否去泰来咫尺间,暂交君子出于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即间。”

颜卿顿住了,她微微皱起眉,忽的转了步子,一撩衣袍坐到了那位吟诗的老先生对面。

“敢问先生贵姓?”

看到来了生意,老者倒也没有即刻面露喜色,只是上下打量了颜卿一番,应道:“免贵姓吕。”

颜卿一听姓吕,面上笑意更甚,朗声道:“先生姓吕,哈哈哈,好一个太公在此,诸神退位。”言罢,她自怀中取出一锭黄金,轻轻搁到桌上,问道:“不知先生方才所言‘否去泰来’,作何解释?”

老先生笑道:“哈哈哈,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至于公子心中所惑,不妨一测。”说着他手指点了点桌面,颜卿低下头看了看摆在面前的纸笔,随后示意子墨上前,也不知在其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便只见子墨拿起桌上狼毫,在纸上写下一个“理”字。

老先生接过纸张一看,沉思片刻,道:“理,治玉也。物之脉理,惟玉最密,故从玉。玉虽至坚,而治之得其?(sāi)理以成器不难,谓之理。凡天下一事一物、必推其情至於无憾而後卽安,是之谓天理,是之谓善治,治玉治民皆曰理。”

颜卿细细听着老先生娓娓道来,无非是《说文》、《说卦》,然而老先生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叫她舌桥不下。

只听老先生接着道:“玉洱银苍,史冠南疆。大治大理,富国兴邦。”

见颜卿面色有异,老先生眨眼笑笑,手捻胡须,接着说道:“君子淡泊好对弈,志在鲲鹏鸿鹄翼。人间尚有慧眼在,化险为夷澄清白。不信妄言究事理,朗朗心性人称许。经史何以天下平,转机非君岂是谁?”

老先生一语言罢,便不再出声,两厢沉默片刻,颜卿缓缓抬起头,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她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

眯着眼看着颜卿渐行渐远,吕老先生长叹一口气,拿起笔在方才那方纸上添了一句:“一纪轮回,天理灭矣。”而后悠悠说道:“情不可至深,恐大梦一场;卦未敢算尽,畏天道无常啊……”

颜卿信步朝前走着,满是心不在焉,脑子里全然是方才那句“转机非君岂是谁”,她停止脚步,蓦然回过头,凝视着远处那面若隐若现的“命里乾坤”旗。

子墨也跟着驻足,顺着颜卿的目光望去,“公子当真相信那老者所说?”

一抹阳光散落在颜卿眉眼之上,她于这片薄如蝉翼的淡金色中勾起唇角,“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话说自颜卿离席以后,展昭与沈蝶也无太多交集,他只匆匆吃了几口,将行李安置妥当,便夺门而出。直到颜卿回到客栈,仍不见展昭踪影。

青碧的远山被落日的余辉洇染出最后一抹酡红,雾霭氤氲,暮云叆叇。不多时,柳林外传来轻轻雷鸣,酝酿了一天的雨,终于淅淅沥沥落了下来。

沈蝶倚在窗边,依稀泪光早已氤氲了脸庞,她呆呆望着小院对面的屋子出神,那是展昭的屋子,夜幕已至,他还未回转。本以为不会再见,却不想今日……

繁花落尽,那些刻苦铭心的往事,依然萦绕在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另一旁的屋子里,颜卿正在葳蕤灯光下思索那副珍珑棋局,忽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思路,片刻之后,敲门声响起。

宋子渊取下斗笠搁在一旁,掸了掸身上水汽,这才转身阖上门,接过颜卿递去的热茶,他轻声道:“开封传来消息,宋帝派遣八贤王赵德芳入辽,任命狄青为宁远将军,会同禁军指挥使曹祐,率云骑军北上定州;杨文广为定远将军,赶赴登州。”

颜卿静静听着,在宋子渊话音落尽后,淡淡说了一句:“展昭来了。”

“展昭?他来做什么?”面对宋子渊抛出的问题,颜卿没有回答,照理说,边境战乱该是派兵镇压,两国争端又应是文臣游说,展昭一个御前侍卫,如何就卷了进来?

除非,他另有身份。

登州的雨如烟似雾,轻柔绵细,而北面的临潢府,却如沧海倾盆,黑沉沉的夜雨,发了狂一般击打着大地。

耶律宗真捏着密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北院大王耶律宗愿在早朝上上报,河间府宋军北上实属虚报,并无此事,只是在宋辽边境确实有宋兵越界作乱,析津府已经下令严防戒备。另一边,耶律宗训却截获一封来自宋国的密信,落款是赵爵,而信件的内容,则叫耶律宗真辗转反侧,信上只说已按照北院大王的意思,派兵袭扰宋辽边境,制造暴乱,要耶律宗愿早日里应外合。焦头烂额之际,密探又报,北院大王连夜召回大将军查剌……

看来,一场政变是在所难免了。

展昭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雨还在飘飘渺渺下着。拐进小院,却见颜卿房中还闪着烛光,他想也没想就调转步子来到颜卿门前,刚要抬手叩门,却听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四目相视,颜卿宛然一笑,“夜深了,怎还不歇息?”

展昭笑着应道:“方才回转客栈,见你房中还亮着灯,故而……”

展昭话未说完,颜卿便侧过身,让展昭进门,她可不会告诉展昭,自己开门也是想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一进屋,展昭又嗅到了那阵熟悉的清香,他踱步来到桌边,环顾着四周,像是要找出那阵香气的源头。颜卿掩上门后,回到书桌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伸手探了探小炉上的砂壶,火虽然灭了,可清茶尚温,她像是算准了展昭会来一般,早早将茶煮了,一直用炉火温着。虽说是在夏日,可终归是雨天,也多少带些寒气,展昭接过清茶的一瞬,顿觉暖意沁人心脾。

展昭细细品着盏中香茶,一旁的颜卿拨弄着已经熄灭了的炭火,不轻不重地说道:“中原茶风兴盛,文人雅集饮茶。采制之出入,器用之宜否,较试之汤火,无不高韵精理,又有点茶、斗茶、分茶之雅趣,展兄家中既经营茶肆,想来必也是精通茶道,倒是颜卿,班门弄斧了。”

展昭闻言摇头轻笑道:“凭君汲井试烹之,不是人间香味色。不过这龙井虽嫩绿亮润,香味清高,却不及卿之家乡茶,香醇浓郁,别有一番风味。”念起露落园中那一盏香茗,展昭似回味无穷,那茶,绝对称得上是茶中极品。

“那茶名叫金瓜团茶,据传均是由未婚少女采摘,蒸炒后压紧成团,茶芽长年陈放后色泽金黄,用时需杂菽姜烹而饮之。”颜卿自顾自说着,却不曾留意,自己这简简单单几句话,倒叫展昭起了心眼,回想起治伤良药,再想到白日里那声“段公子”,更有国舅爷一案官家的处事态度,展昭心里已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也不曾点破,只是借着烛光端详着眼前之人,沉默一时,他柔声道:“身子可好些了?”颜卿还沉浸在制作家乡茶的回忆中,冷不防被展昭这么一问,她抿嘴笑笑,却不曾作答。

“白日里便觉你面色有异,人也清减了不少,将养些许时日,怎不见好转?莫不是近日四处奔波,累着了?”

颜卿抬眼,正对上展昭关切的目光,她暗叹一口气,只觉得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一刻,她多想丢掉肩上的担子,去拥住眼前之人,什么王爵权位,她都不要了,什么国外纷争、国内暗涌,她也不想管了,她只想与展昭携手吟一阙江南调,共看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纪”也就是十二年,文中的设定,展昭北上登州是北宋景祐二年(1035年),而十二年后,也就是北宋庆历七年(1047年),颜卿成为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葬身火海。

其实那个什么金瓜团茶,就是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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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少有点想改名的冲动23333 感觉最初的这个《两相忘》有点文不对题 哈哈哈哈哈

本是想取“江湖两茫茫,生死两相忘”之意,写着写着发现,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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