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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月色与流水

住在柴房的第二夜晚,朝朝说什么也要让沈无睡床,她自己则是靠在墙边。

累了一天,朝朝即便是坐着,也是倒头就睡。

沈无实在争不过,便躺在被子里假寐,待听到朝朝沉稳的呼吸声后,他便将被子挪了过去,小心的将朝朝放在被子上。

借着月光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沈无想起了白天听到的她那句“夫君”,心中原本的不快立刻便被甜蜜的喜悦填满,连那些人的帐也顾不得算了。

不过……他小心替朝朝掖好被角,轻声踏出了房门。

脸上的笑立刻冷了下来,再次睁眼,眼中一片死寂,他踩着月色,一步一步往院外走去。

院子外头的巷子里,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还未有所察觉,还在小声地说着“记住,女的活捉,男的往死里揍,死了就扔乞丐堆里。”

“头儿,你身后是什么?”一人指着前头那人身后的两点幽幽绿光道。

那被称作头儿的人还没回过头,脖子便被人掐住,然后“嘎达”一声,他的脖颈便软塌塌挂落下来。

他显然还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死了,犹死死地睁大着眼睛,眼中写满不可置信与不甘。

“哇啊啊!”几个小弟乍然见自己的头儿死了,慌乱了起来。

但他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就是这个男的,杀了他!拿赏金!”

几人朝沈无冲过来,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几人便都被利落的拧断了脖子。

此时早已过了宵禁,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阴暗巷子里发生的事,自是无人知晓。

沈无离开巷子,沿着味道一路来到了国公府,片刻后,他悄然从府中退了出来,又打算去找另两个。

只是那两人身边似乎还有很多人,虽然他不怕人多,但他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不好太过暴露,何况出来有些时间,他怕朝朝醒来找不着他。

他咬牙,只能再寻机会。

敢伤害朝朝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次他没用刀子杀人,身上也没有染血,自然不用换衣。

回到柴房时,朝朝还在熟睡着。

看着她的睡颜,沈无不由勾起唇角。

试探的伸出手想去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开,伸至一半,他蓦然收回手。

不行,这双手上还有那些臭虫的气息,他怎么能让这些恶臭的气息沾染她。

他起身,小心的开门出去,去井边打了桶水。

嗯,还是得洗一遍才行。

即便再轻微,开关门的“吱呀”声还是吵醒了朝朝,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了揉痒痒的脸,意识模糊的瞅了瞅柴房里。

没见到沈无,她轻声唤了声“木头?”

站起身,拉开房门,揉着眼沿着声音的方向走着。

隐约间,她似乎见到了一个月下少年。

他光着上半身,舀了勺水兜头浇下。

朝朝迟钝地眨了眨眼,那水便沿着肌肉的纹理倾斜而下,在月光下泛着剔透的光泽。

朝朝又揉了揉眼,待头脑清醒了几分,立即转过了身去,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木,木头,你在干什么?”

“朝朝?”沈无放下勺子,将横亘在眼前的头发撩至脑后,“我吵醒你了吗?”

朝朝:“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大晚上的你怎么浇凉水啊,是病又复发了吗?”

她转回身,想看看他是不是又发热了,如果热一直不退还是得请大夫看诊才行,不能一直洗冷水澡吧,但她一转身便看见沈无还光着上半身大喇喇的站在那,她又闭眼急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穿好了吗?”

沈无老实回答:“穿好了。”

朝朝睁眼,见他穿好了衣裳,才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是不是又发病了?身上还疼吗?”

沈无捶捶自己,“不疼了。”

朝朝拉开他的手腕,“好好好,你不疼,那也别这么用力打自己啊。”

她见他身后的湿发还在滴滴嗒嗒的挂着水珠,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衫,她忙道:“你先前的衣衫应该已经干了,你去柴房换了,我再给你绞发。”

“好。”沈无应下,去后院拿回先前那套破旧的弟子服换上。

朝朝站在他身后,用巾子细细替他绞发。

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世间的珍宝。

沈无看着烛光下二人交织的身影,忍不住回头唤了声“朝朝”。

“嗯?”朝朝应了声,手中的动作下停,“怎么了,可是太紧了些?”

沈无摇摇头,“明日做完工,我们便离开吧,没有盘缠,我们可以慢慢走回去。”

“我背你。”

朝朝笑了笑,“你要是背着我徒步,我们怕是明年也到不了,而且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只要再坚持几日,等我们挣到盘缠就能离开了。”

“可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沈无继续道。

“我也不是不喜欢这里,只是……”

朝朝弯腰探着脑袋道:“那好吧,明日,后日我们就离开。”

她理了理他的头发,道:“差不多干了,先睡吧。”

她重新铺好被子,靠坐在墙壁上佯装愠怒道:“这次我等你先睡。”

沈无本欲故技重施,但朝朝睁着眼睛,完全没有要先入睡的打算。

朝朝本就睡了一觉刚醒,又经过刚才的事,现在十分清醒,根本无法入睡。

更何况,自从白日里见过那三人之后,她心中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墒国余党么……也不知道瑶姐姐现下如何了。

扪心自问,她现在真的能一走了之吗?

“在想什么?”

朝朝回神,朝他笑笑道:“没想什么,快睡吧。”

沈无半坐起身,看她屈膝环抱住自己的模样,问道:“冷吗?”

朝朝摇摇头,“不冷,你快睡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沈无静默一瞬,随后起身,拿着被子往她这边来。

他不由分说坐在她身边,学着她之前一样,紧接着,将被子笼罩下来。

被子将他二人笼罩在了一处,朝朝缩了缩脖子,震惊的转头看向身旁之人。

沈无耳根通红,他没看她,只将被子往她那边扶了扶,道:“这样子我们都能盖住了。”

两人靠的极近,又被被子盖住,那点子本就狭小的缝隙立刻就拥挤了起来。

被子上似乎还有他的余温,朝朝不自在的往外挪了挪,但终究只挪动了不过半寸。

她把头埋的低低的,遮住了红透的双颊,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时而偷偷看他。

“睡吧,天快亮了。”沈无闭着眼,后脑靠在墙壁上,似乎是要睡过去了。

朝朝抿了抿唇,也闭上眼,靠在自己的膝头睡觉。

沈无根本无法入眠,若有似无的清香不断侵袭他的脑海,被子里传来的暖意也无法让人忽视。

他睁眼,撇过脑袋终于敢看她。

即便是以这样不舒服的姿势睡觉,她也睡的很乖巧,她的脊背微微弯曲,脑袋枕在膝头,只是她似乎做了不好的梦,睡梦中都是簇着眉的。

他伸出手,轻轻点在她的眉间,她像是有所感应,脑袋微微往后去,只是她本就是抱膝坐着,因着不平衡上半身便要朝外边偏去,沈无忙伸手抚在她后脑上。

他托着朝朝越往外偏的脑袋,稍稍用力想让她重新回到她的膝头上,但似乎是用力过度,朝朝有转醒的迹象,沈无忙收回手,闭眼假寐。

下一瞬,他的肩头一沉。

沈无睁眼,低头看着朝朝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似是嫌肩头太硬,她又往他的胸前拱了拱,微凉的手也无意识的环上了他的胳膊。

沈无呼吸一沉,他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前晚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他的拳心捏紧又松开,松了又捏紧。

半晌,他伸出另一只手,缓缓的,缓缓的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如被一盆冰凉的水兜头浇下,沈无原本躁动的心在感觉到她冰凉且粗糙的手背后霎时冷静下来。

朝朝当初为了让他不受寒,竖了一道冰墙而落下了寒疾,他却整日里存着这样龌龊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无耻。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温柔的看着她的发顶,催动体内热气灌输在手心上,传递到她的手背上。

朝朝原本又梦到了她身处在阴暗湿冷的天牢中,有人在拷问她有关旧墒余党之事,她苦苦挣扎不得,但她忽然就掉进了一个暖炉中。

好暖好暖,是她许久都没晒过的太阳那般温暖。

翌日辰时,柴房外响起了店小二的催促声,“二位快快起来吧,你门还得再干一日活呢!”

朝朝立时惊醒,诧异的发现她竟然抱着沈无的胳膊,她当即撒开手,不好意思道:“木头,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沈无淡然的收回手,将被子铺好,又朝外道一声马上来。

沈无温柔的笑看着她,“你先在此等会,我去拿盆水来给你洗漱。”

朝朝因自己半夜搂着他闹了个大红脸,此时便乖巧的垂着脑袋,只轻轻“嗯”了声。

确认门外无人,沈无拉开门,又很快去厨房打了热水和带了早膳回来,才道:“那我先去忙了。”

“好。”朝朝洗漱完后,才又抛去这些,转而打起精神,做好这最后一日工。

今日来往顾客很多,三两间还在高谈阔论着什么,朝朝隐约听见有人在说城里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

朝朝一边忙着,偶尔听到了几个说法,有说是被人掐断脖子致死的,有说是得了疫病死的,总之死状凄惨,骇人听闻。

她心中惊骇,只想等今日忙完,明日一早就离开。

正此时,一帮官差将这家客栈团团围住,为首的官役高声喊道:“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退散,掌柜的何在?”

宾客连忙散了出来,还有好几桌都未给酒钱,朝朝想去追,但看到那些官兵,她的脚又收了回来。

店主忙从柜台后出来,不明所以道:“小的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官爷是有何事?”

官役道:“我且问你,国公府的世子爷昨日可曾来过这?”

店主点头道:“来过来过,世子爷常来我这吃酒,敢问官爷有何不妥?”

官役又问道:“世子爷昨日可与人有争执?”

店主头摇的似拨浪鼓,苦着脸道:“谁敢与世子爷有龃龉呀。”

官役环视店内一圈,指着沈无和朝朝这两个衣着显然不同的人问道:“他们是谁?”

店主看这架势不对,当即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原委。

官役踱步至他二人身前,细瞧他们身上的布料,绝非是普通百姓能买的起的,既能买的起此等材质的纱衣,又怎么会沦落到做工还债的地步。

他一声令下,“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青年们节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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