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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下毒疑云

顾依经过数日养伤,行坐无碍后就去拜访张慈。

离京前,张添已替顾依打听张慈的背景,张慈早年兼任环州知州,后来长子继承父业,次子则任环庆路兵马钤辖,两个闺女许配给在京的官员,虽不是什么大官,却不是张家派系的人,今年初才出嫁的女儿竟是许配给萧寅的亲戚,可想张慈这人的眼光不赖,看准萧家和李家结亲后,两家人在朝中的声势会更大。

然而,张慈大概和许多朝中人一样,对萧家和安定王之间的关系存有误解,否则断不会在安定王接受军法惩处后不闻不问。

早在顾依担任殿前都指挥使时,朝中人普遍都以为萧寅会嫉恨,直到现在都还有人是这么想,那十分合理,顾依是靠萧寅的扶持才有机会登龙门,却在短短两年的时间扶摇直上,成了天子脚下爱将,锋头一时无俩。

安定王仲秋至今已两度出征,朝中文官再泛滥,都不至于只得他一个能带兵,平南那会儿,敌军是小小蛮族,皇上给安定王四万兵马,这次面对西夏多则有几十万兵马的强敌,安定王居然只领三千骑兵,无论任何外人看在眼里都会认为朝廷对安定王此役不报期望,说难听点就是让安定王送死,枢密使萧寅掌朝廷军政,他若对安定王有点情谊,总该理性荐言皇上给安定王增加兵力。

如此稍加琢磨,大致便可猜想安定王和萧家不仅不是一派,还可能是对头。

官场诡谲,抬头青天,下浸暗涌,没人可以在平原上独善其身,王药便不止一次提醒顾依,勿要让太多人知道萧寅是可以为他两肋插刀的兄弟。刀,得在必要时出鞘才是有用。

张慈府邸和顾依所料不相上下,装潢不特别奢华,可仔细都找不出略有破败的角落,偌大的宅院打理得可说一尘不染。

“真安静。”顾依托着茶盏,茶香浓郁,是王老爷子常喝的西湖龙井,“我听说大人三代同堂,家里住了多少人?”

“老夫两个女儿已出嫁,次子因军务,数月前出行至石门峡,长子这会儿还在官府,家里此时就余老小不足十口。”张慈说。

老小不足十口而已,家仆该有几十口吧。

“王爷伤势如何?那日王爷受刑后便不省人事,老夫担心不已,本欲接王爷到府中将养,靳将军反对,说路途远,便把王爷接走了。”

顾依放下茶盏,拿起一块精致的酥饼啃,才吞一小口便想念起他四弟的手艺。

“当兵的,几个没挨过军棍?不就趴几日的伤,没设么大不了。”顾依刻意面露烦躁,哼着鼻似在迁怒什么人。

张慈给顾依斟茶,诺诺地应:“那就好,没事便好。”

“王爷此来是否要了解陕西六路调兵的事?”张慈把下人遣走。

“不是,大人,这饼不好吃,能作些别的吗?本王想吃油炸的,还要酒。”

张慈忙把下人叫回来,吩咐给安定王准备酒菜。

“能否再劳烦一件事?”顾依插嘴,张慈示意下人留步,等着顾依开口。

“本王来这镇上是想买些药,木波镇的药铺没有。”

“王爷想要什么药?”

“雪上一枝蒿。”

张慈微微蹙眉,“老夫对草药不甚了解,王爷需要多少?老夫差人去买。”

“能买多少便多少。”

张慈如是交代下人,那下人面带难色,可犹豫了半响还是应声退下。

顾依于是和张慈用了顿油腻的酒菜,张慈又提到调用陕西兵马的事,顾依却不在意,反而问起石门峡的事。

数月前,西夏进犯之后,萧儒上表需在石门峡江口好水河修建城寨防御夏军,顾依尚未知工程进展如何?张慈提到他次子在石门峡有公务,顾依便趁机探听。

“据老夫所知,建城的材料已经准备齐全,前几日刚有一批自京城被判处充军的罪犯抵达,为建城提供人力,相信现已动工。”

充军?顾玖会不会……

这时被派去买药的下人回来,捧着一个不比馒头大的油布包交给张慈,“这么少?”张慈问。

“老爷,这药……”下人抿了抿嘴,略显胆怯地说:“是剧毒,官府有令,一般人家一次只能买这么点儿。”

张慈怔住,看向顾依的神色实难看出除了疑惑或惊讶以外的情绪,顾依本以为他应该会心虚,但或许那是他掩饰得好。

“这点够了,多谢。”顾依把油布包拿过放入怀里。

张慈待下人走后,细声问:“王爷买这……药,是又有大用途?”

“私用而已。”顾依喝下最后一杯酒,“这药虽可毒死人,同时也能救人,是能在紧急时候,起死回生的调命药。”

憨笑了下,顾依不避讳地说:“大人知道本王夫君是神医吧?”

“啊,是……老夫知道。”张慈面色有点尴尬。

顾依实在不明白,他对外人说起自己夫君时,为何人人都有这种脸色?他可一点不觉得提起自己夫君是一件难堪的事。

告别张慈,顾依坐进马车,车走出些许路后,宋河便跳进马车。

“张慈的下人确实是去药铺买药。”宋河说,“看不出疑点。”

昨日,靳克正告诉顾依,他在洪德川中毒死去的居民住处发现雪上一枝蒿,他知顾依用的毒是夹竹桃,于是便觉得这疑点可以给顾依平反。

“没有疑点,也是疑点。”顾依挪一挪屁股,他伤还没完全结痂,张慈居然不给他厚些的坐褥,还说关心他伤,真是口不对心。

“王爷,您该换药了。”宋河说。

顾依摇头,“我要再去个地方。”

“王爷,天快黑了。”宋河很苦恼。

“去去就回。”顾依往车座上趴。

宋河无奈,只得问这位铁打的王爷带着伤还想往哪儿跑?

“石门峡。”

石门峡峡壁坚直,两相对望如石门,不枉险关之名。

顾依的马车行于峭壁之间,沿途看到建于悬崖石壁的寺院,还有悬崖边上零散的黄羊,白茫茫一片的山峦林海中居然还有花开,雇来赶车的当地人说,那花的叶子是游人必采,叶子香气持久,可以装在香袋送人。

“王爷,我去给你采花!”靳绍炻说着就跳出车外,没一会便捧两手葱绿的叶子回来,马车内顿时填满芳香。

“王爷,这片好!啊,这片更好!”少年把大同小异的一堆叶子铺开,挑拣着他嘴里说的好叶子,收进随身的一个布袋。

顾依斜靠座椅,支着下巴冷眼旁观,对面的宋河亦是无言以对,他们的车刚离开环州城门就碰到靳绍炻,少年坦诚闲着没事一路跟来,因不想被发现所以没有骑马,但是害怕走路赶不及在天黑前回家,就想一起坐车回木波镇。

顾依对靳绍炻的印象并不坏,但他极为抗拒这少年肆无忌惮的亲近,原因不纯粹是因为烦,而是靳绍炻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可他偏偏不是冷血的人,总不能少年开口求助,他还置之不理。

宋河当下倒反而是高兴,他以为顾依会因而打道回靳府,然而顾依不想白出来一趟,石门峡盖城寨的进度攸关他往后作战策略,他务必实地去视察。

“王爷,给你!”靳绍炻把装满‘好叶子’的布袋系紧了递给顾依,顾依不接也不吭声,半眯着眼皮看窗外,宋河代为收下。

懂点脸色的人,面对这般冷漠的对待应多少收敛一些,靳绍炻未知是不懂,还是懂了偏反其道而行,他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兴致勃勃地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指着顾依看的窗外说:“王爷,你看仔细,那里时常有雪豹,我见过好几次!”

“雪豹可不容易见到,公子您的运气那么好呀!”车夫说。

靳绍炻得意洋洋,“就是!我运气可好啦!”

顾依听出车夫的话带嘲讽,这辨人语气的能耐,他亦不见得掌握精准,觉得靳绍炻也许真的听不出来,不自主便心疼起这单纯的娃子。

“小十。”顾依坐直身,拍一拍身边空着的座,少年的屁股立刻就粘到座上,灵动的眸子波光流转,顾依很有冲动要拿肉干来喂。

狼崽子此时放到了山野,这群极富灵性的野兽放养在野外反而更让顾依放心,他们不需要猎食充饥,也十分熟悉人的气味,顾依丝毫不担心他们被猎人盯上,若关在靳府或木波镇的军寨,他还得提防崽子被人围困着射杀。

“你见过你爹爹养的熊吗?”顾依接过宋河给他递的药囊,刚好这时辰他得服王药为他准备的祛毒丸,这药丸的用料之一就是雪上一枝蒿,一般人吃的话会中毒,对他则是以毒攻毒,据王药的意思,他体内毒素仍为全清,这药必须服用至来年开春。

靳绍炻摇摇头,指着药囊问:“那是甜枣吗?我想吃。”

顾依还是把肉干给了少年。

看着少年喜滋滋嚼着给狼崽吃的肉干,顾依即便不愿,还是在意起顾玖,他知充军的罪犯别说吃肉,米饭都是奢侈,顾玖从小没吃过苦,会否早在路上给折腾死了?

“义父说,葱丸是在永乐城门被夏军万箭射死,葱丸就是爹爹的熊。”靳绍炻舔唇,意犹未尽的样子,倒是没有显出伤心情绪。

顾依这几日要宋河给他打听多些关于景绍灼的往事,他觉得了解这位人物,有助他揣摩靳克正的人品。

宋河在木波镇搜集到的事迹多数都是民间口耳相传,比起史料记载丰富,真假却是难辨,史料会由史官操纵,民间传的也未必就真,顾依便是最好的例子,他除了在定州的名声好一些,无论是京城或现在所处的地方都传他如狼似虎那样残暴。

至于史书会怎么写,那只能等他死后才知道了。

史料是这么写景绍灼,十八年前,先帝命景氏带兵攻入西夏横山,景绍灼在永乐川建起永乐城为军寨,因不听部下突袭敌军的谋略,主张以兵万人列阵城下,因而遭夏军围困,兵围数日后,永乐城被攻破,景氏一族连同二十多万士卒役夫阵亡。

民传则是这样,永乐城早在景绍灼出兵前就存在,且有居民上万,景绍灼带兵驻扎该地,与他一齐奉旨讨夏的还有当时的龙卫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姓名不可考,这位指挥使主张一举猛攻,景绍灼顾及永乐城百姓,坚持留下兵马驻守,那位都指挥使毅然出兵,结果不敌夏军三十万大军,狼狈退回永乐城补充粮草后就领兵弃城逃走,致使永乐城的守军不足,水源还被夏军截断,且救兵迟迟不来,景氏以肉身挡门,让城中百姓由地道逃离,最终全族惨死城中。

据传,带领百姓逃离的人就是靳克正,靳绍炻这娃子当时还只是襁褓婴儿。

若民传是真,而靳绍炻其实是景氏遗孤,那这娃可是有血海深仇,然而说起往事,这娃却表现得事不关己。

说不上是坏事。

顾依把最后一块肉干给靳绍炻,少年吃得津津有味,顾依拍拍少年的头。

窗外,石壁已过,视野豁然开朗,两岸草原当中一条河川,那便是好水河,在河上游,顾依已能看见搭建军寨的木桩,依稀听见男人粗野的喝骂。

宋河下车去通报,不多久就有两骑马赶来,马车停下,顾依还没下车,那骑马过来的军官即滚鞍落马,单膝着地给安定王见礼。

那两人报上名,其一是张慈次子,叫张得项,另一人名邹昊,顾依刚觉得他眼熟,他竟忽然给顾依磕头。

“王爷于末将有救命之恩,末将当以命相报。”邹昊说。

顾依还在思考是不是认错人,宋河就凑近他耳边悄声:“金明寨。”

啊,顾依恍然,他擅自带兵奔袭夏军的那场战役看来早就不是秘密。

这么说,皇上也许早就知道,却一直给他把这事压着不提。

果然……皇上那把檀木戒尺,折断后,就余冰冷的君臣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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