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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认祖归宗

晚膳时候,王家庄一家人围着餐桌而坐,桌边没有空席。

庄园被禁军围了已近一周,桌上膳食依旧充足,饭、肉、蛋、菜一应俱全,皆取自庄里自给自足的食材。

庄园的气氛和往常亦没有太大不同。

王老爷子和夫人把日子当假日过,悠闲惬意;顾尔此前每日早出晚归,这时就正好能多陪身怀六甲的娇妻;顾叁有王药督促学业,他本身性格也不爱热闹,比起到太学,他更喜欢在家读书;顾寺在家自学制作糖人,还越做越好,每日都作出新奇的糖型,逗得庄里年轻的仆人们开心。

顾武顾琉本是家里最闲的人,结果因而遭人利用,两兄弟事后内疚,不再贪恋玩乐,每日认真向二哥学习管理王老爷子有意托付给他俩的茶业。

分别数月的顾戚和顾霸几乎一天到晚形影不离,顾戚把在外面遇到的趣事分享给弟弟,顾霸爱听故事,同样的事只听一遍是不够的,顾戚疼宠弟弟,无论弟弟要求多说几次他都不嫌烦,顾霸因嗓子未愈而孤僻的倾向渐渐缓和。

一家人动筷没多久,田宛便放下碗筷,顾尔见状就给夫人碗里放一大块排骨,“寺儿今日做得好,多吃些。”

田宛抿着唇,似笑又像哭,拿起筷子却迟迟不夹。

王药看出端倪,温声说道:“尔儿,扶宛儿回房。”

田宛立刻端起碗,“大少爷,我没事。”

王药微微笑,“你在害喜,没事的,不需要勉强和大家一块儿吃。”

“是啊!”王夫人恍然,唤来仆人说:“切些新鲜的柑橘给二少奶奶,搭配些果干。”

王老爷子也说:“尔儿,快带宛儿回房歇息。 ”

“是!”顾尔慌忙起身,呵护备至地扶着夫人回房。

须臾,仆人回来说:“新鲜的水果快吃完了。”

王家庄里植有蔬菜,果树却不多,收成有限,当季收成的果实为了保存已都制成果干。

顾戚闻言自告奋勇:“我出去买吧!”

“不用。”王药神色淡定,“过几天就能如常出门。”

饭后,王药在书房陪顾叁读书,敞开的窗忽地翻进一个黑衣人,顾叁吓了跳,王药无动于衷。

“先生,您的信。”黑衣人往桌上放了封信,站到一边等候。

“多谢。”王药拆信阅读,顾叁见黑衣人不是坏人,便起身给那人倒茶。

忽地又一影子飞进来,是顾戚,见到那陌生的黑衣人时就拔刀。

“干什么呢?”顾叁拍弟弟发顶,“是给王大哥送信的。”

顾戚眨眨眼,满怀期待问那人:“你是我师傅的兄弟吗?我师傅好不好?师傅有没有给我写信?”

黑衣人一脸茫然。

王药笑出声,“戚儿,这位大哥不认识你师傅。”

“哦……”顾戚失望地垂下头。

王药向顾叁打眼色,顾叁便把弟弟带出房,并关好门窗。

王药放下读过的信,迅速写了一封回信,再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入信和几个药罐,递给黑衣人,“有劳交给廖太医。”黑衣人接过箱子,王药再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这是你的。”

黑衣人拿了袋子,却立即归还,“先生,小人替圣上办事,不拿酬劳。”

王药把袋子硬塞回黑衣人手中,“替我买些橘子。”

黑衣人松口气,“没问题。”

离开王家庄后,黑衣人就到太医院把箱子转交给廖太医,廖太医开箱察开,见有药丸和药膏,墨水尚新的信里则写着用药和施针方式。

夜里,廖太医依旨进宫,按王药制定的方式给安定王诊治。

安定王先服药、后针灸,仅半个时辰,原来虚弱的脉搏和呼吸就显顺畅,足底穴道放出的毒血味道也不那么刺鼻了。

廖太医默默赞叹王药的医术,年纪轻轻而已,对症下药的能力可谓奇才,轻易就扭转他和太医院里几个老医师都认为无可救药的毒症。

王药在信中还写了针对杖伤的疗法,那是意料之外的简单——割肉放血,每日两次往死里推,疼不死他。

安定王的杖伤均伤在内,若不尽快把淤血去除,不仅肿痛不消,还会影响血脉流通,轻则留下痛风症,重则可致两腿瘫痪。

先前太医们觉得这伤难医,并不是不知道放血的法子,而是一般人受不了这折腾,宫里曾受过这伤的人都承受不了比受杖还痛苦的治疗,宁可带着顽疾过日子。

不过,既然王药都这么说了,那安定王想必是熬得过去。

廖太医把方法详细传达给另两位太医,三人一齐围到安定王床边,因这疗程算是劳力活儿,得三人轮替才行。

“王爷,请忍一忍。”廖太医把王药医箱里也一并准备的软木口衔送到安定王嘴边。

顾依见着形状熟眼的口衔愣了一会儿,问廖太医道:“我以为这是马具,原来太医院也用啊。”

廖太医姑且点头说是,心底则叹——那可是珍稀的药木,就王爷您夫家用得起。

X

状元楼里,新科榜眼张琦独酌至酒楼歇业时辰还不走,楼掌柜无可奈何,这位爷是礼部尚书张澜嫡长子,既有父荫又有才学,将来仕途无量,得罪不得,于是便加钱给工人留下服侍这位爷。

楼里卖艺的琴姬见这位向来潇洒还有些跋扈的张琦显然在喝闷酒,便坐到张琦边上给张琦斟酒。

张琦一杯接一杯喝,对身边媚态万千的女子视若无睹。

琴姬见无机可乘,便索性问:“张公子是在喝酒还是灌酒呢?”

张琦幽幽看一眼女人,摇了摇头叹,“是浇愁。”

“哦?”琴姬挑眉,“怎地看起来更像相思?”

张琦像被踩到尾巴,放下酒杯瞪了眼便喊掌柜结帐。

琴姬找到了乐子,兴致勃勃道:“能得才子如此思念,那位佳人真是有福。”

“你别胡说。”张琦给掌柜一贯钱,起身要走,却不胜酒意,踉跄着险些跌倒。

“张公子您稍等,我去请您府中人来接您。”掌柜说着就走开。

张琦回坐到席上,听那琴姬说道:“张公子尚未娶妻,何必为相思发愁?就算对方家境普通,公子也能把人纳为妾么。”

“哼!”张琦哼了哼又倒酒喝。

琴姬善于察言观色,这张琦失落的神色又太明显。

“张公子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啦。”

张琦呆了呆,忍不住便吐露心声:“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他,便能光明正大去追求。”

“你们读书人,就是迂腐,情爱怎么就得顾及先来后到?”琴姬拍拍张琦脸颊,“喜欢人家便去说,你不肯说,再早遇见人家也没用。”

琴姬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张琦霍地拍桌起身,“说得是!他如今有难,我光是想念他有何用?应该为他做些什么,让他知道我的好意!”

张琦说罢就大步离开酒楼,自个儿骑马回家,彻夜写了封万字书,细数安定王自从任职殿帅以前就立下的无数汗马功劳,任职期间统帅的禁军纪律严谨,不似现在常见禁军当值期间群聚饮酒作乐。顾依受封安定王之后出使定州,短短数月便获当地百姓爱戴,边镇施工许久的河道亦尽数完工。

安定王后来带兵平南,不仅用兵如神,还大义灭亲,张琦附注许多人尽皆知的顾秦所为,强调此人死有余辜,顾秦手下养的羊氏兄弟更是京城有名的恶霸,两人都死在安定王手里可谓大快人心!

安定王任帅伐夏,前后历时四月有余,只用了六万兵马,对战敌军四十几万,那六万兵马除了三千人是安定王自京城带去的禁军,其余都是厢军,若然这些军队的将领本就那么厉害,怎么还会任由敌人在边境肆虐?非要等安定王去了才能把敌人歼灭,有些脑子的人都该能看清这场战役是靠安定王运筹帷幄之智,还有亲临战线之勇。

安定王居功却不骄纵,如此情操怎可能叛国?且安定王已伸冤,其中必是有内情!张琦义正词严抨击曾在朝中抹黑安定王的人,恳请皇上明辨是非,勿要被朝臣争权夺利的争斗摆布,而白白牺牲功臣将帅!

日出,张琦对着耀眼的阳光自言自语:“王药,我往日处处针对你,你那日却救我于危难,这份恩情,我多想以心回报,可惜你已有圣上赐予的婚配,我若任意向你倾诉心意,可能还会害了你。”

张琦鼻头一酸,擦去眼中的泪,慎重地把奏书合上,喃喃道:“我会想办法募集翰林学士之力,为安定王讨个清白,让你王家庄恢复原样。”

次日,张琦的奏书就在翰林院传开,张澜知晓时已经来不及掩盖,立刻叫人把儿子抓回家打!

“爹!王家庄的善举声名远播,您要是合着萧家把王家庄害得家破人亡,必定遭百姓唾骂!”挨了顿家法板子的张琦依然很是固执。

“你这是有什么毛病?”张澜激动得喘不过气,“安定王这事分明就是张筠怂恿萧儒做的,你添什么乱!”

张琦瞠目,“原来真是被诬陷!”

张澜抹一把脸,疲惫地道:“你写那奏书都传开了,张筠必已知道,你要爹怎么办好?”

张琦揉着屁股挺胸,“能怎么样?爹,儿子不想您再曲意迎合张筠,张筠勾结朋党,离间君臣,迟早也会陷您于不义,您该为大义秉公直言!”

张澜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昏过去,命人把儿子关起来,自己也闭门思索适当对策。

儿子说的一句话最勾张澜的心,那便是张筠迟早会陷他于不义。

张筠自从前朝便联合张慈和盐州敌国官员走私青盐,积攒的财富也许比国库还多,安定王好捅不捅就捅了这个蜂窝,活该落得如今下场。

若安定王其实早把张筠私运青盐的铁证交给圣上,而圣上护着安定王的原因是要给张筠机会自首,那自己必须早些选边站才行!

张澜抓儿子回家前已知翰林院有不少人愿意支持儿子,那可能是因为这些学士们误以为是他在背后推动。

那班翰林学士会决定站出来,想必都早有反抗张筠的意思。

张澜焦虑的心思渐渐明朗,嘴边露出浅浅笑意。

“机不可失。”

X

廖太医和其余两位太医一齐离开斋宫,途中遇皇上前来,皇上遣开旁人,只留廖太医询问安定王状态。

“安定王病况有好转,食欲亦见增,陛下大可放心。”

赵珩欣慰不已,苦闷的心情顿时开朗。

然而,抵达斋宫时却见顾依房门紧闭,席墨生等在门外。

“陛下,王爷睡了。”席墨生说,视线飘向跟在赵珩身后那群狗模狗样的狼,按捺不住好奇问:“陛下那么快就学会驯狼?”

赵珩得意,“你没听得安定王说狼崽认血?”

“那是……”席墨生话刚出口,忽地止住,面色亦渐渐变得震惊,他往身后的门看看,再回望赵珩,“陛下,您和王爷是……是真的……”

赵珩苦笑,“事已至此,他还是不对外人说,却仍引人疑他要忤逆朕。”

席墨生到底机灵,不敢再多嘴。

“还不开门?”

“王爷使唤臣转告陛下,说希望陛下好好在寝宫休息。”

赵珩思索片刻,点头,“安定王的心意朕是明白的,且有你在这儿,朕无需过分担忧,”

“朕看看他便走。”赵珩指一指门。

席墨生仍是不开门。

“伤得连给朕开门也不行了?”赵珩不悦。

席墨生无奈,对门内道,“王爷,陛下来看您啦。”

席墨生拉开门就让到一边,他以为念主心切的狼崽会冲进房,却只见头狼小二闻了闻门内便退出来,和弟妹们乖巧地卷缩在走廊边,看它们困顿的样子似已吃饱喝足。

“你们一定都吃了山珍海味,真羡慕。”席墨生念叨。

赵珩瞪过去,“那么吃不惯斋食?”

席墨生撅嘴,“臣都给板子打掉几两肉了……”

“让影卫给你带吃的,别在屋里吃。”赵珩踏进门。

“谢陛下!”席墨生赶紧拉上门后跑到走廊外,屋顶立刻就跳下皇上的影卫。

皇上有一支据说是先帝留下的影卫队,不归属禁军,身份和人数至今还是个谜。

“大人想吃什么?”

席墨生回头确定门关紧了,才问道:“你去过王家庄吧?”

影卫面无表情,不做回应。

席墨生笑,“不是要打听什么,就是要问问那一家人是否安好,啊,尤其是他们家几个孩子。”席墨生在身边比画顾戚的身高,“有个这么高的,长一对杏眼特别有神,脸蛋生得俊,还颇有英气,是他们家七公子,可好?”

影卫还是不开口,只是轻轻点头。

“那便好。”席墨生惦记起徒弟,眼神就变得柔和。

“大人吃烤乳鸽吗?”

“吃!”

斋宫暖阁内,赵珩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见被子下趴着的人毫无反应,似真的熟睡。

赵珩不贸然把人叫醒,只细细打量,见顾依头发微湿,身下床铺和靠枕也有水渍,似乎是汗。

——打疼了吗?

赵珩想掀开被子察看,被子下的人却忽然拱起身,侧卧着把屁股朝内躲。

“皇兄,能否别看?”顾依半藏着脸,湿润的碎发自他耳后滑落,掩住他面庞刚毅的棱角。

“好,不看。”赵珩不愿勉强,反正太医已说没事。

顾依恢复趴卧,赵珩替他把发丝勾到耳后,用手背轻轻压他脖子。

“怎么出汗那么多?太闷热了吗?”

顾依抿一抿嘴,想起刚才三名太医联合替他处理杖伤的痛苦就不寒而栗。

“不热,臣刚刚练了会儿太极。”

赵珩乐呵呵点头,“果然是好多了,但你也别太勉强,脚指甲盖都还没长呢。”

“是,臣会当心。”

“太医说你食欲好了,明日朕就安排你迁入别的宫殿,此处吃荤食还是不当。”赵珩捏住顾依下巴,“看你瘦的,捏着都是骨,朕过去一直关注军粮的运送,书面上并无物资匮乏的现象,你不妨老实说,战场上是不是缺粮?”

“不……不缺。”

“那你怎么就像做了苦役一般?”

顾依想了想,低声问:“皇兄可还记得曾问过臣战场是什么样子?”

“记得,那之后朕便画了先帝金戈铁马的模样。”

“皇兄,战场绝对不会像画那样赏心悦目。”顾依仰起脸看赵珩,眼神却似望着远方的辽阔天地。

“战场上,敌对的人马和禽畜无差,挡路则斩,斩后即焚,踏入打下的城池时,脚底踩的不是沙土,是血肉,没有多少将士可以在杀戮之后就大口吃肉,有许多人,即使战争结束,依然每晚自睡梦惊醒,以为草木风声是战场杀声。”

赵珩紧紧蹙眉,严肃问道:“你想说什么?”

“陛下。”顾依跪起身,被子自他肩背滑落,袒露出胸腹的刀伤箭孔。

“臣以前确是为讨口饭吃而参军,本想存够了钱粮就带弟弟们离开京城,找个安宁的地方种地过日子,但现在臣已知道安宁不是理所当然,安宁是需要有人维护、有人争取。陛下生来为子民维护安宁,而臣,就是生来为陛下争取这片安宁之地。”

赵珩沉嗓:“你还想打仗?”

顾依垂眸,“臣既然是陛下的亲弟弟,自然要为陛下护江山,待臣伤好,请陛下让臣回边防守卫要塞。”

赵珩蓦地面黑,“是谁告诉你朕要把萧寅外放至西北边镇?”

顾依实说:“席大人打听回来的。”

“那你是想去杀了他不成?”

“不是,臣想替他,陛下,萧大人对您一片忠诚,请您从宽处治。”

赵珩盛怒,厉声呵斥:“他明知你是朕亲兄弟,还越权对你用刑,这哪还是对朕忠诚?”

“陛下,萧寅也曾在战场厮杀,他也为江山社稷吃过多年的苦,陛下如此惩处萧寅,会令许多将士心寒。”

“难道你就不苦?”

“弟弟为哥哥吃苦,理所应当。”

赵珩猛地扬起手臂,眼看是要打人,顾依不躲不惧,铁铮铮跪直身板。

赵珩咬咬牙,还是把手垂下,拂袖背过身。

“你要真想当个好弟弟,就只能听哥哥的话,朕明日就要昭告天下,封你为齐王,赐你皇姓,要你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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