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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任务与奖励

得益于魔术工坊带有的结界,外加此世之恶显然没有将这里放在眼中,因而没有特意针对。爱因兹贝伦古堡的建筑和设施依旧整洁完好。

走的时候乘坐的是Rider的牛车,然而归来时,众人却是使用了仲马的空间门。

看到这一结果的瞬间,韦伯·维尔维特瞬间产生了不妙的预感。他手上的三枚令咒早在众人出发之前,便全用以以命令的形式增强Rider的魔力与战力,自然早已无法感知自己与从者之间的契约联系。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当真看到面前打开的银色光门,他还是忍不住胸腔之中酸涩感一阵翻涌,已经红着眼落下泪来。

自尊心极强的少年人在传送光门中的人踏出前,背过身去,用袖子狠狠的擦拭眼角不断落出的泪水。正在手忙脚乱地整理心情,却突然头顶一沉,便感觉被一只大手摁住狠狠揉搓了两把。

熟悉至极的豪迈笑声在身后响起,“啊哈哈,偷偷掉眼泪,可不是成熟的男子汉的行为啊,韦伯。”

“这可是很失职的,作为王的臣子,居然没有来迎接王的凯旋吗?”

韦伯拼命擦拭眼角的动作猛然停住,而后猛地转身便看到了正站在自己身后哈哈大笑的高大王者。以及其他陆续跨出空间门后,站在一旁明目张胆的看热闹的众人。

“如果你想问的是Rider的车架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够反复单方面屠杀某个路灯王的影从者,而导致心情大好的Emiya抱胸站在一旁,闲闲地开口,“那就只能告诉你,是在和他自己的影从者的战斗中打的太嗨被破坏掉了。”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闻言一手还按在自家小Master的头上,另一只手挠着后脑哈哈大笑,“与另一个我相互征伐,就算仅仅是影从者,也是相当难得一遇的体验,当然是要尽兴才可以!”

“你,你……”终于意识到自己居然为了这么个自说自话的家伙,在所有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韦伯·维尔维特,终于恼羞成怒地涨红着脸,扑上去拼命捶打着这个永远只会让他感到社死的Servant,“啊啊啊,不要再说了,你这个笨蛋!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的想的呀?混蛋王!”

出战全员全部归来,称得上皆大欢喜的大胜。

等到所有倒头睡下的人都成功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等到最后一个醒来的藤丸立香拉着守在她床前的玛修跑出自己的卧室时,大厅里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庆功宴席。穿着围裙的白发黑皮英灵将最后的几道菜品从厨房端向城堡巨大的餐桌,家政EX的手艺几乎立刻让闻到香味的藤丸立香肚子轰隆响了起来。

用远超人类极限的速度,近乎瞬移一样拉着学妹出现在餐桌旁专门空出的座位上,少女迫不及待的抄起一个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回来就倒头睡了几乎一天一夜,外加此前还经历了一场耗尽体能的战斗,她此刻只觉得自己能够生吞下一头牛。

还没有咀嚼几下,就听到长桌另一边传来的韦伯·维尔维特带着难以掩饰的狂热的声音,“所以就是这本书解体掉了圣杯吗?仲马先生!”

对于魔术与魔道的非人渴求,大概是神秘侧的魔术师们最异于常人的通病。作为想要将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的传统魔术师,韦伯自然也无法免俗。要是换一个古老家族的更正统的魔术师,恐怕现在已经在心底做出108条抢夺这本神秘书册的计划了。

好在仲马对此并不在意,看到韦伯实在是感兴趣,便将重新化作巴掌大的笔记本的『书』暂时交到了对方手中便于其查看。

但是考虑到至今几乎没有魔术师能够抵达这个世界的根源,以现在魔术界的手段,想要将『书』研究出什么名堂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韦伯其实并非不明白这一点,但是这样的,比圣杯更加奇迹的存在既然遇到了,不想方设法研究一二总是不甘心的。不管怎样就算是摸摸也足够以后给自己的子孙吹嘘一辈子,成为一个传奇自传家族传说什么的。

而且再不上手看看可就没有机会了,不论是来自异世界的仲马先生还是平行时空迦勒底的藤丸小姐显然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长时间停留,这次的聚餐很可能就是这场奇迹般的偶遇的告别宴。

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分离的,显然也不只是韦伯一人。

坐在异能者另一侧端着咖啡轻饮的英灵,视线再一次下意识地附着在了青年身上。

从柳洞寺之行结束开始,面前的青年就开始若有若无地规避与他的视线接触。

确定了这一点的那一刻,复仇者很难说清楚自己心中一瞬间翻涌起的,到底是挫败感更多一些,还是他自己也难以理解名状的微妙窃喜更多一些。

但对方直到现在都坚持无视自己的行为,依旧让男人感到了足够的无奈和郁闷。

是当时在柳洞寺斥责对方的举动太过唐突而过界了吗?但是直觉又告诉英灵,对方当时虽然羞恼,但却并没有真的发自内心排斥他的靠近。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真是个比Avenger自身这个复仇鬼还要过分的胆小鬼啊,Master。

岩窟王想着,脸上少见的露出了无可奈何却又带着温和眷恋的头痛笑容。

以后恐怕就难以相见了,现在他倒是的的确确开始庆幸这次意外的召唤是本体降临了。不管往后被什么样的御主召唤为从者,他的分灵也都会记住这份珍贵的回忆。

不管怎么说,也要好好告别才行。

另一边,清晰的感受到岩窟王那仿佛能将他烧穿的视线的仲马,却难得地产生了近乎前所未有的逃避心理。

他当然不会因为英灵当时的几句示弱和调侃别扭这么久,他好歹也是个土生土长的法国人好吗?青年当时只是被某人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打懵了而已。

真正让他一直躲着自家英灵的,其实是由于心虚。

对,没错,就是心虚。

早在一天前的柳洞寺,『书』生啃大圣杯,吞噬掉最后的被此世之恶污染的魔力时,仲马的意识就与『书』的概念一起被拉入了这个世界的根源之涡。

那刹那间的感觉,既是瞬间,又似乎是永恒。等仲马找回自身的意识与思维时,只觉得自己正以一种似是悬浮又似乎是不断坠落的状态不断地下沉着。

四周是奇异的,无法辨别色彩是黑暗又仿佛五光十色的混沌。那一瞬间他甚至感到天地间所有的概念与至理,化作巨大的信息流向着自己席卷而来。

好在意识在即将被冲垮的前一刻,悬浮在根源中的灵魂深处,继承自不知名的伟大者的遗留使得仲马如同本能一般过滤掉了自己不需要的和无法掌控的部分。

那些数据的洪流从异能者的灵魂上冲刷而过,却仿佛处在两个叠加又互不影响的时空中一般,只留下微小的,连亿兆分之一都远远算不算的信息残余被青年所分析消化。

但这也已经足够惊人。每时每刻,亚历山大·仲马对于自身存在、异能力的本质、空间的概念乃至于因果必中的概念……一切的一切的理解与认识,都在以可怕的速度加深。

这就是无数魔术师所追求,却永远无法抵达的根源之涡。即使明白在抵达根源的瞬间,自身的意识和存在本身就会被这庞大的根源概念冲击抹杀,对世界真相的渴求依旧使得魔术师依旧前仆后继。

世界存在的本身也是可以被利用解析的——只要想想能够见证这个概念本身,就足以让魔术师们舍生忘死不顾一切。

等到仲马终于适应了自己解析吸收信息的速度,开始用意识感受自己的灵魂存在,尝试“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己的面前潜伏着两个存在。

其中之一是一本“书”一般的概念集合,而另一位,只要将意识加诸于其如同人类女性的外形上,仲马就仿佛恍惚间窥探到了人类文明进程的一角,是世间所有人类相貌的集合——诞生于所有人类(灵长)想要生存的潜意识的『阿赖耶识』。

然而本应是可怕到让人精神发狂的一幕,却让仲马从心底产生本能的亲近感。

【真是很不错的契约者呢,】『阿赖耶识』率先“开口”了,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包容与温和,【就算不凭借遗传自灵魂的Foreigner,也是足矣在死后以其他职介升上英灵座的存在哦。】

【那是当然!】契约者被夸赞似乎让『书』十分得意,【不但解决了平行世界偷渡来的此世之恶,还服务到位地处理了大圣杯以及间桐脏砚这两个未来可能导致人理毁灭的存在。我们这次可是超额完成任务,说好给仲马先生的附加奖励可不要忘了兑现。】

『阿赖耶识』闻言也不推脱,态度自然地点点头,向着还在不断下沉向根源之涡深处的青年摊开了掌心。

仲马凝神看去,一颗龙眼大小,暗金色的瑰丽宝石静静悬浮在那里。

【这是我能拿出的,对你来说最好的礼物了。】声音的主人带着温和而看透一切的笑意,『阿赖耶识』本就诞生于人类的愿景本身,【对已逝之人的追寻自然有和你契约的『书』帮助达成,至于你其他的**,那就请收下这个礼物吧!】

还不等仲马反应过来,暗金色的宝石化作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融入了他的灵魂,根源之涡的特性使得他立刻明白了宝石的本质,高大黑暗的监狱塔在眼前展开,其名为『伊夫堡』的英灵座。

与什么存在产生密不可分的纠缠与联系的感觉骤然出现,紧接着,青年就和『书』一起被退出了根源之涡。

根源之涡本就没有时间概念,即使在其中大升级了一波技能,还稀里糊涂地撬了世界的墙角,莫名其妙将某个英灵的英灵座连根端走,据为了所有物。在外界看来也不过是青年一个跑神而已。

所以回神,仲马就对上真名岩窟王,爱德蒙·唐泰斯的Avenger真切担忧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阿赖耶识』动了手脚,英灵显然并没有发现自己本该在世界外侧的英灵座的异动。

意识到这一点,剧烈的心虚突然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冲上心头,仲马猛地退后了一步,而后产生了下意识的逃避心理。

但是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却悄然死死攥住了不知何时具现出的暗金色宝石。

作者有话要说: 阿赖耶:诶嘿!

仲马:心虚.jpg

伯爵:?

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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