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明天直接来我的画室。”
商止挂断电话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星星点缀的夜空，在他的身前是一副刚完成的油画，画上是他和长庚在别墅前相望的场景。
长庚如释重负的躺在床上，他举起妈妈的相框看了一下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妈妈，我找到方向了。”
第二天一早，长庚就来到商止的画室，看见门没有关，不知道是不是商止特意为他留的门，他轻轻敲门然后推门慢慢走进去。
硕大的画室墙上挂满了画，每一幅画都活灵活现的展现出当时的场景，但奇怪的是这么多画中却没有一幅人像画，即使有也只是一张侧脸，长庚站在那副侧脸画下面仔细的辨认。
一颗鲜红的痣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红痣，一个不可能但又是最可能的想法出现在长庚的脑海里，他诧异的端详着这幅画，有了那颗红痣，长庚再怎么看也像是画的自己。
“吱呀”
长庚扭头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商止，也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一下子吸引商止的注意，目光从他的脸上一直向上看去直到视线落到那幅画上，仿佛是知道长庚在想什么：“画的是你。”
长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什么时候画的？”
“见到你的第一面。”
很明确的解释却让长庚更加疑惑，他回想着自己和商止的第一面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不对啊，我第一次见你是夏天，但是画上的我穿的是长袖。”
商止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黑色的眼眸充斥着长庚看不懂的忧伤，随后他垂下眼眸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不是在夏天。”
长庚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商止跟长向晚一样身上藏着秘密，而且是个不能让自己知道但是有自己参与的秘密。
一时间，画室寂静下来，商止率先出声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他已经从刚才的忧伤中抽离出来，又恢复到平时冷冰冰的模样：“你不是问我怎么在画中表达情感吗？那你从这幅画中看到了什么？”
长庚知道他说的哪幅画，转身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肖像画，细腻的笔触划过画布的每一寸，每一处高光，每一点细节长庚都能从中感受到商止对画中人的喜爱，但又从画布阴暗的角落感受到那种暗恋无终的感觉。
他不敢回看商止的眼睛，背对他自我否认着：“没有看出什么。”
“是吗。”
从他淡淡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失望的语气，长庚站在原地扪心自问今天这躺非来不可吗，商止慢慢走上前拉住长庚的手将他带到另外一边的画前：“那这些你能看出来吗？”
他一定能成为一位很优秀的艺术家。
这是长庚看到这些画的第一反应，一幅破茧成蝶将作者想表达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长庚认真的观察着这幅画，将自己所能感受到的一一说给商止听。
“描绘并不难，难的只是怎么把自己的情绪融入进去。”商止看着长庚略显茫然的眼睛，于是换了种方式讲述给他听，“你在做一件事情时一定会带着某种情绪去做，哪怕是愤怒的，烦躁的，不安的，它们都是你完成这件事力量的来源。
所以你要思考你为什么要去设计这个建筑，这个建筑想表达你，表达这个生活或者表达这个时代什么样的情感，那你又要为这个情感在设计稿上做出什么样的改动才能体现出来……”
长庚眼眸晶亮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商止，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画不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画它。”
“多看，多记，多观察。”
长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周围绚丽的画，疑惑的问：“为什么没有人像啊？”
“不想画他们，只想画你。”
他看着商止用最平淡的语气，最平静的表情说出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长庚心下慢慢思索着，脸上挂出标准乖巧的笑容，不留痕迹的试探着：“感觉你认识我很久了。”
商止没有意识到这是长庚对自己的怀疑，随着他的话题顺了下去：“我在你小时候就见过你，只是你不认识我，你那时坐在窗边弹着钢琴，琴音就像一只优雅的精灵在跳舞，而我站在别墅外静静的看着你，那一刻我就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当个画家，这样就可以画下你的每一刻。”
长庚没有再问下去，他看到面前的青年在回忆过去时不是幸福愉快，而是失落悲伤的表情，便知道他说的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但是长庚能十分肯定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在窗前弹过钢琴，因为他每次都嫌阳光太刺眼不想练，后来父亲让人将钢琴搬到房间里才开始练琴。
他慢慢逼近正沉浸在自己记忆中的商止，轻柔的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他贴近商止的脸，跟在车上一样，距离他嘴唇两厘米处停下，粉色晶莹的眼眸盯着商止有些惊慌的眼睛，长庚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深情，轻吐云息麻痹着商止已经略显混乱的脑海：
“你印象中的人是我吗？”
商止轻轻喘息着，他对于长庚突然的亲近表示有些无所适从，想从他的气息下逃离，却被长庚抱住了脖子，商止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是被长庚爱着的，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商止感觉目眩神离，这种感觉太过美好，让他分不清当前的情况：
“是你。”
长庚心底有了计算，还想问点什么时，看见商止逐渐清明的眼睛，于是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加大筹码，清甜的香气扑洒在商止的鼻中，他想静下心来，但无论怎么做那股香气都始终萦绕在周围，无孔不入。
“你在哪里？”
商止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眼神顿时清明，哪里还有之前半点被引诱的样子，他探究的看着长庚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举动异常的长庚：“不是在画室吗？”
长庚在心底懊恼的叹口气，他知道商止已经缓过来了，但是自己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现在只能先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打草惊蛇，他扬起甜甜的微笑：“学长，谢谢你今天的帮助，作为回报，你不想亲我吗？”
他知道自己对这些男人的吸引力极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是可以利用的筹码。可出乎意料的是，商止拒绝了他的邀请，长庚心下发慌，他怕商止贪图的更多。
“要报答的话，当我的模特好吗？”
大起大落的情况下长庚没有细品商止说话时的意味深长，只是以为简单的坐在那里让他画，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毕竟现在转移他的注意力才是大事。
——
“什么！在我身上画？”长庚不理解商止一幅清清冷冷的样子是怎么说出这些限制级话语的，“不行不行！”
“可是你答应了。”
“那也不行，你要是提前和我说，我绝对不会答应。”长庚惊恐的看着脑海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商止，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的抗拒。
看着长庚这么抗拒的模样，商止只能表示各退一步：“我只画你上半身可以吗？”
长庚皱着眉刚想拒绝，突然想起什么，脸上是明晃晃戏谑的表情，勾着唇恶劣的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让我坐在你的腿上，你再画。”
商止愣住，他从没有想过还有这种画法，事情发展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他不知道为什么长庚要奖励他，但看着面前有恃无恐的长庚：“好啊。”
果不其然，商止在长庚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没等他出声耍赖，便搬过来颜料放在沙发旁边，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长庚。
长庚纠结的看着商止认真的态度，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好咬着牙褪去上衣露出白净紧实的上身，跨坐在商止的腿上。
刚坐上去，他就感受到屁股下骤然紧绷的大腿，长庚心里打着小算盘，将商止拿着画笔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却没料到画笔上沾的水是凉的，被冰的蜷缩了一下身躯，身体因为房间内的冷空气微微颤抖着，
商止痴迷的看着眼前完美的微微颤栗的身躯，他沾上鲜艳的颜料在胸膛上开始作画。
柔软的笔刷在长庚身上扫来扫去带来细密的痒意，他咬住唇忍受着笔刷带来的快感，在冷空气的侵蚀下，胸膛上的两枚朱果巍巍颤起，商止看到后，果断放弃笔下正在做的画，转笔向朱果画去。
“嗯”
朱果被突然袭击，长庚瞪大双眼仰头看向天花板，画笔粘着颜料扫过它们，留下红色的笔道，商止却还不满意，他换了只笔尖带着软毛的画笔，竖起笔尖细细的将粉色的朱果涂红，尖细的软毛涂着朱果每一个隐蔽的角落，它却不满意服务似的越来越挺立，在笔尖的涂抹下微微颤抖着。
长庚双手捏紧商止的肩膀，灭顶的刺激感从胸膛传来直冲脑顶，他双眼迷离的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景象，余光看见对面楼顶层窗边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长庚心里顿时有种野/战的刺激感，在几乎露天的画室里做着白日宣淫的事，这种感觉让他脸上绯红的红晕看着更加迷人。
直到商止画完最后一笔，长庚才慢慢缓下身子，看着他眼里喜爱痴迷的表情，长庚双手慢慢攀附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胸膛贴近他的鼻尖，语气满是诱惑的意味：“喜欢吗？”
“喜欢。”平淡的语气让长庚听不出与平时的差别，但他能看到商止现在脸上带着红晕迷恋的表情。
“不想亲一下吗？”长庚慢慢勾引着即将上钩的高岭之花，见他迟疑的点头，长庚立马抬起他的脸轻轻吻上去。
这是长庚第一次主动吻人，他生疏的钻进商止的嘴里，学着那些男人的样子勾着商止的舌头纠缠，但由于技巧不到位又或者是商止的不配合，他的舌头总是滑走，于是他放弃攻略舌头，转舌轻轻舔着商止的上颚，感受着舌头下的纹路，长庚双眼清明的看着逐渐沉迷的商止。
他眯了眯眼睛，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从商止的嘴里退出来，漫不经心的在他的脸上细密的亲吻着，听着耳边传来他不断的喘息声，长庚一路亲到他的耳朵旁，伸出红舌轻轻舔了一下商止微微带着红意的耳廓，感受到他激烈的颤抖，用含着魅意的语气询问：
“你在哪里？”
这一次商止没有清醒过来，他还沉浸在刚才从耳朵传来的快感中，听到长庚的询问也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是过了许久之后才慢慢开口：“脑。”
脑？
长庚不理解这是什么，只好继续舔砥着他的耳垂，使他不断的处于快感之中，以便于自己询问：“什么是脑？”
“……神经。”
如果换做是旁人，长庚会以为别人在骂他，但是这是商止，这张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种低俗的话语。
长庚看见商止逐渐从刺激中缓解过来，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便从他的腿上下来，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悠悠的穿上，顺便欣赏下商止在自己身上画的花纹。
还怪好看的。
临走之前看着商止还没有缓过来的样子，又笑着吻了吻他的喉结，见他充满**的盯着自己深深吞咽了一下，才满意的离开，只留下商止一个人在沙发上疏解。
出门后，长庚落下挂在脸上营业的笑容，面无表情的从兜里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点击保存。
随后用纸巾擦了擦带着湿意的嘴唇，不以为意的离开这里，眼里哪有半分**，有的只是拿到线索的愉悦。
商止，你输我一筹。
长庚从没有感受到获取信息是如此的简单，只需要稍微略施手段，高岭之花还不是轻易的被自己套出话，他走出大门站在烈日下，举起自己的手放在阳光下，看着阳光从自己的手缝中穿过，长庚眯起眼睛，轻轻握住这缕送上门来的阳光。
轻而易举。
楼上商止神色不明的站在窗边看着长庚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长庚的异常举动是朝着好的方面进行还是坏的方面，但是这是意中人对自己的第一次亲近……
他，
无法拒绝。
商止突然想起系统的存在：系统，你在吗？
很久没有声音出现，就在商止以为它断联准备退出查看时，耳边呲啦的声音响起。
【我在】
怎么最近你没有出现？
【长庚的意识戒备突然加强，导致脑中连接失灵，只能靠你们主动呼叫，我才能通过你们的意识连接上信号。】
商止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失去现在这个对他亲近的长庚，即使他抱有目的，但是没关系，我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他，只要他眼里有我的存在就好。
这章算是长庚转变的一章，之后便会从被动变为主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猎人与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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