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区小东认真观察莫少少之时，秘书凑到秦许耳边言语几句，表情并不轻松，然而秦许还是摆摆手，似乎无所谓，看得出对事不大在乎。
区小东下意识转向那头，他不是不清楚原委，只不过哪怕是好友，公司不同，利益说不定会起冲突，还是不好过问为妙。
反倒是莫少少，返祖刚没多久，能力还没完全收回，能听到比平时更多的东西，包括现在，秘书的话一清二楚......
“会长似乎脸色不大好，对你半途离场很不满。”
“我已经与会长说明了，可会长说秘书长才是你更好的选择。”
会长......秘书长......之前提到的胡华会和副会长孙女吗？难道因为自己给秦大总裁惹下什么大麻烦了？！
走过去，拉了拉秦许的手，满脸担心，秘书适时后退，秦许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似乎读懂了莫少少的思绪。
这场景，两人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神态，就连那种担心与宽慰到极致的暧昧，怎么说都不像是秦许口中的朋友。
区小东那看八卦的眼神再也掩盖不下去了，随口便来，“你来都到这个份上了？要不我把婚姻所给二位搬来如何？”
微微白了一眼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友，有意将身边人拉后，岔开话题：“不说这事，先看看那老太太吧。”
就这样，四人来到了医疗层的监护病房，只见刚害怕如癫狂的老人家已恢复安宁，静静躺在床上，仿佛那叽里呱啦的疯妇不是同一个人。
莫少少仔细瞧过后，深吸一口气，回忆道：“我好像，很小的时候见过她......”
脑海里的记忆跟着回到了22年前......
八岁，C国首都某医院。
“爸爸，爷爷生病了？”年幼的莫少少拉着钟子宣的手，吃着糖，来到了住院区。
平时都是父亲来接自己放学，今天难得是爸爸，自然十分开心，可接到自己不是回家，反倒是直接来医院，说是许久未见的爷爷生病做了手术。
而今日的钟子宣，依旧一声笔挺的西装，精神奕奕，一进医院，不少护士和医生都认识他，与他和善的打招呼，甚至有说有笑。
来到高层的独立病房，一打开门，只见莫澜正坐在病床上，对着点滴若有所思。
一句“爸”，打断了莫澜的思绪，见来人，十分平静，哪怕接着进来的还有自己的亲孙女。
“少淮让你来的？”严肃一问，钟子宣坦然一笑，拉开窗帘，开始仔细整理收拾，拿出洗过的衣服，换上生活用品，又弄了新的花束来。
莫少少走到床边，此刻已然八岁的她，初懂人事，便学模学样地关切地问：“爷爷生病了？疼不疼？”
这个时候，如果是正常的爷爷，应该都会很欣然地回答，甚至会带些宠溺语气。
可莫澜没有，“钟子宣，你教孩子生病只会问她疼不疼？”彼时钟子宣正在卫生间里，传来了和善的声音，“爸，少少还小，对病的理解就是不舒服和疼，我也是初为人父，教孩子不如你，还是要跟你多学习学习。”
正好这时，一名身材微微发福的护士敲敲门，走进来后，利索地给莫澜换了瓶点滴，又看到父女俩的到来，十分亲切，“哎呀莫教授，真是好福气！这天天不是儿子来就是儿媳来照顾，现在还有孙女，享尽齐人之福啦！”说完好揉了揉莫少少的脸。
莫澜冷眼旁观，表示不过是该做的事，没什么好福气，噎住了那名护士。
莫少少根本不懂，而里头的钟子宣则打趣道：“爸你说得对，这不今天少少也来帮忙了，少少也该懂事孝敬了，应该的。”
护士长打着哈哈掩饰尴尬，好巧不巧，刚到门外的莫少淮听到这些话，边走边大声：“谁说照顾这老头子天经地义的？我来照顾你是亲情，阿宣和宝贝来照顾你是好心。”
莫少少听到爸爸的声音，张手过去，“父亲！”莫少淮赶紧抱起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边让钟子宣别那么忙乎，一边阴阳怪气自己那躺在床上的父亲......
而当时那名被噎着的护士长，此刻就躺在她面前。
这时，一位医生从监护室走了出来，“小区少，病人情况已基本稳定下来了，但仍需观察。”区小东点点头，接着给了个眼神。
秦许率先问道：“病人之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尤其是受到刺激的时候。”医生摇摇头，说这是第一次，且这个病人平时还算，有说有笑倒不至于，就是安静的待着。
说完区小东接过护士递来的平板，看了看病人的信息后，面露难色，深深叹息，“她属于员工家属对吧？她的家人多久来看她一次？”
护士查看一番，“已经有两年没来过了，但每年更新的员工信息依然是在职的。”
把自己亲人丢在养老院两年没看完，大家都面面相觑，了然这里头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家中事。
正好，区小东让人找的那位护工也到了。
区小东示意医生和护士离开后，面对护工，莫少少刚想开口问，被秦许截胡，只见他说：“您好，我们是来了解一下邓云的情况。”
护工点点头，秦许继续问：“她的家人，两年没来看她，那两年前来的时候，你知道吗？”
护工表示知道，并且忆起当时候邓云与儿子吵了好大一场架，住那层的老人家和护工当时都听到了。
吵架？莫少少有点好奇，只听那护工言之昭昭，“那天，她儿子来看她，说她应该好好待在这里养老，不要想着回家，回家的话孙女儿婿也照顾不了她，结果邓阿姨生气了，摔瓶子摔东西，说什么只有不孝才会送妈进养老院，没想到她儿子脾气更大！吵得翻天覆地，快要动手时，他儿子说一句你要是再这样，钟子宣迟早会找你的，邓云就安静了。”
莫少少扶着额，颓废地倒坐在一旁，揉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按捺住一切的浮躁，勉强开口，“那你，知道除了那次以外，护士......邓云，还有哪些时候提过钟子宣吗？”
护工略有所思，灵光一闪，十分肯定的表示邓云来到这四年来，每逢八月份的晚上必闹梦魇，嘴里就叨叨什么钟子宣来追魂索命，而八月十五日晚上一般都睡不着，还要护工来她房间里陪着。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八月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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