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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躲在柜门中透过缝隙看外面的时候

Aki:Haru不是会滑滑板吗,护膝怎么样?

Haru:好啊。Aki真厉害,突然能猜到我的护膝最近用坏掉了呢。

结束每日夸赞Aki(N/1)后,浅叶唯收掉手机,无视旁边满脸写着解释一下的花裕子的脸,手插兜准备出小巷要往街上走,途中花裕子每次欲言又止的表情都准确无误的传给他,但浅叶唯还是假装没看到的一路缓步走出。

直到彻底走出小巷,浅叶唯弯腰把扔到路边的滑板捡起来,心情很好的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即使在黑夜中也称得上一句漂亮的蓝眼。

濑名花裕子踌躇的看着浅叶唯,刚才的问题想了一路决定和以往的无数决定一样扔进算了反正是浅叶唯的垃圾箱里,无脑信任。现在他比较纠结的是另一件事,花裕子堪称狗腿的把浅叶唯的包从身后变出来,握住包的手紧了又紧。

“那个,Haru……你也知道我和花子约好了(小声:虽然已经迟到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家比较远(小声:坐电车都要好久),所以,就是,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回家道歉的机会……”说完,他双手合十头低下呈现一个拜托的姿态,“把你家的豪车给我坐坐吧!送我到车站门口就好了!我会使出全力跑回家的!”

“……虽然浅叶哥这么和我说我已经知道情况了,但是看到笨蛋哥哥这样的样子还真是很有趣啊……”还没等浅叶唯开口,一道清脆的女声就响起,让濑名花裕子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抬头。

一辆低调的黑车在街边停下,车窗早已拉下,露出少女病白的脸颊,见到哥哥,濑名花子明显开心了几个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哥哥!”

“花子!你怎么,医生不是说你要在家里吊水吗…?”

“——好了好了。”浅叶唯摆摆手终于正色起来,打断了这对黏糊兄妹的叙旧,他简洁明了的拉开后座让濑名花裕子进去,吩咐前座同样打开了窗户但是毫无存在感的远山司机,“按照白天和你说的,把她和这个正在流泪的蠢货送去预约的甜点设施,家庭医生也在那里等着对吧?等做完再把他们送回家。”

“浅叶哥!”直接开始跟着花子学称呼叫上浅叶唯哥哥,他感动的稀里哗啦,手捏着背包带泪眼汪汪,“我明天会给你带好吃的土豆炖肉的!”

“烦死了,都说了不要你的土豆了!你做的饭就算给波奇(指代任何狗)都不会吃的!”浅叶唯一个暴走把车后门甩关上,挥挥手示意远山快走。

远山照办,还贴心的把后座窗合上,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微笑着补充:“少爷接下来是要去那家店吧?晚点我会去接你的。”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浅叶唯摇摇头表示不用,然后一个转身放下滑板蹬远了,滑板上的彩灯闪着光,载着少年人往相反方向滑去。

直到看到那家熟悉的招牌,他才停下,脚踩在地上保持平衡,弯腰把滑板抱在怀里,三两步跑过去推开门进店,随着风铃叮铃一声脆响,温柔地女声招呼着:“欢迎光——哎呀,是阿唯啊。”

“啊,三阳阿姨。添麻烦了,我又来了。”浅叶唯亲昵的打了个招呼,轻车熟路地一个侧身钻进旁边的小门换了一套干净的没有灰尘的衣服,摘下帽子露出藏在帽檐里遮的严严实实的垂耳粉发。

因为戴帽子的时候是粗暴的把头发全部塞进帽子里,在来的路上也没有整理头发,现在软发基本定了型,即使浅叶唯很认真的梳理了,但还是有几根懒懒散散的翘着。他整理戴在右手手臂上的黑色袖套,推开休息室的门。

刚打开门,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浅叶唯早就做好准备地下蹲把黑影抱在怀里,指腹轻轻拂过柔顺的毛。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一摊白团,掂了掂重量,眼皮抽了一下。

“三阳阿姨,我半个月没来,Ace又胖了不少哦?”

三阳菜菜正把热茶倒好放在桌子上,闻言捂嘴轻笑摆了下手:“哎呀,阿唯又不是不知道,Ace聪明的很,即使我用罐罐密封起来,它也会自己偷偷找方法打开哦?”

浅叶唯顺势坐在沙发上,手陷在猫猫肥软的肚皮毛里,放松地拿过杯子抿了一口,无奈的吐槽:“这样下去谁都要知道猫咖的王牌是一只肥猪了。”他评价的毫不客气,Ace好像也听懂了一般,气的直接扭了个身不让他摸,脑袋一直拱浅叶唯的手,“还生气了。Ace猪。”

三阳菜菜笑着看着一人一猫自顾自的打架,步伐轻缓地走到门边,伸手将‘营业中’的牌子换成了‘歇业中’。然后她重新回到柜台坐下,询问:“阿唯还没有吃东西吧?过会儿要不要和三阳阿姨一起去吃晚饭呢。”

“不了,三阳阿姨。我今天坐电车过来的,过会儿就要去街上逛逛买东西送给A…嗯,总之马上就要走了。”浅叶唯揪起小猫的后脖颈,和它相似又不同的蓝眼对视,然后掌心直接抓住了猫脸。

“是之前提过的人吧?真好呢~在花裕子之后又交到了朋友呢。”三阳菜菜点点头,手撑在下颚,看向一身黑白沉浸式吸猫的少年,颇有兴趣的反问:“和我说说吧?”

…Aki吗……浅叶唯手动上下看猫猫的肚子的行为停止了,他歪头想了想,垂眼回忆起来。

和Aki认识仔细数数已经,一,二,三…哦啊快五年了。其实比濑名花裕子还要久,但是因为两个人一直是网友的形式在交流,所以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出于某种考虑,他和Aki交往的这几年也没有和别人提过,甚至连花裕子也只知道他有一个认识很久的网友。五年前啊……浅叶唯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做的混账事,手下顿了顿,陷入沉思,半响,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复三阳菜菜。

浅叶唯回神,咳了一下,含糊过怎么认识Aki的,简单说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听的三阳菜菜笑意更深,一边笑一边点头。

“但是…”浅叶唯声音一折,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茫然,语气都变得轻起来,他松开手,把躺在膝盖上的Ace平稳地放在地上,纠结着,吐露出困扰了很久的事,“我感觉最近和他的关系有点,不太对劲。”

“是怎样的不对劲呢?吵架了吗?”三阳菜菜坐到他旁边,关切的问。

“就是、我感觉,好像和他的关系不像是普通的朋友了。有些话,我甚至都不会和花裕子说,花裕子也不会对我说,可是和他说却很自然,得到回应也会很高兴。”他垂下头。

三阳菜菜表情一顿。

浅叶唯玩着手指,把粘在套袖上的猫毛撵下来,他朋友很少,屈指可数。能对应的样本很少,但同时他也是浅叶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如果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在他继承家业后的损失就难以想象了。

所以……当他开始会因为Aki的消息,透过幽光的屏幕传达来的消息,透过字里行间的问候,温柔宽慰,收到消息时的满足感,还有,没有回音后的焦躁感。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即使浅叶唯承认他确实沉浸在其中了,也放任自己逃避去具体想是为什么。

只是这种陪伴感是会让人满足的,独一无二的。甚至于和他结结实实相处下来几年的友谊的花裕子,都做不到。浅叶唯自认自己这样下去不会很好,从小学到大养成的安全警铃在一遍遍提醒,警惕自己不要深思,赶快抽离,但一次又一次叮咚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实,看到对方传达来的文字时又是那么让人感到温暖。

……以至于,他都有种冲动,想要试着去触摸,去聆听,那个在屏幕之内的人。在以节日方便交换礼物的名义拿到Aki现居住地的地址后,他有很多次都想直接去偷偷看两眼,理智一次一次的劝住他,让他不要做会让人觉得讨厌的事,他不想……被Aki讨厌。

浅叶唯自认为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自我能掌控的范围,于是在支走好友和家里的人之后只身一人偷偷来了全世界最信任的女性这里寻求答案。

关于Aki的事,他不想要再逃避了。

三阳菜菜耐心的等着浅叶唯讲完,那双慈祥的眼睛始终温柔地注视他,让浅叶唯本来有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端起茶杯握在掌心,温热的茶杯隔着杯子传导到他的手心,他抬眸,下定决心:“可以告诉我答案吗,三阳妈妈。”

一只干燥的手搭在浅叶唯的脑袋上,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三阳菜菜看着这个自己几乎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有直接回答浅叶唯的问题,而是感慨道:“看到我们阿唯这样我就放心了,真是长大了呢。”

她想起来几年前垂着头推开店铺叫她:“三阳阿姨,我没有家了。”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小男孩,那双失魂落魄的浅蓝色眼瞳,又看了看现在长开了,更时髦了,也更难以接近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不,现在的浅叶唯已经学会怎样融入社会,怎样交朋友,怎样变得更好。或许跌跌撞撞,或许还笨拙,但是他已经学会怎样对待自己和爱自己了,可能多亏了那个名叫Aki的人吧。

“我大概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哦?但是阿唯,让一个饱经风霜阅历丰富的人直接告诉你答案真的好吗?”三阳菜菜帮浅叶唯理了理额前的发丝,声音平缓,“成长的过程中就是需要遇到一些特殊的人教会你一些事情,让你思考,让你寻找,这个过程中也许会失意,也许也会得到。但每个人的思维都是不一样的,三阳阿姨我也并不能保证我想的答案和那位Aki给你带来的变化是同一个,毕竟我不是当事人。”

浅叶唯眨了下眼睛,好像是在消化,最后他闭上眼,点点头化作一个笑容,伸手抱了下三阳菜菜:“我知道了,三阳妈妈。我会自己寻找答案的,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给我一个提示?”

……

Haru: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哦。

Aki:我也准备好两份礼物了。一份是谢礼,已经提前告知Haru了,还有一份的话……是秘密。

Haru:哎?秘密…好期待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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