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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Chapter.18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风生不对劲的呢。

是在港口黑手党的基地里,我半夜去敲他的房门,打开后却只看见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吗?

还是在天空赌场上,当我做好了据理力争撒泼打滚的准备,想要捡走西格玛,结果他却和曾经的骂骂咧咧完全不一样,轻易就答应了的时候吗?

亦或者是更早一点,在我第一次提出自己的脸没有上通缉令,可以外出打探情报时,他只是用幻术帮我遮掩住了遍布伤痕的容貌,却没有跟上我免得我又给他惹事了的时候吗?

好像都是,也好像都不太准确,我是习惯于不去怀疑风生的,即使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却又没和我解释,我也依然不会去怀疑他,就像是一种本能。

风生不会伤害我,也不能伤害我,我们交换了真名、定下了契约,一方死去那么另一方也不能幸免,那是比主从、挚友、家人更为紧密的联系,像是上帝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交换了真名的我们就成为彼此的一根肋骨。

风生就是我自己,这个世界上有谁会认为自己会背叛自己呢?

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怀疑他。

从最开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不对劲的人,就不是风生,而是我自己。

我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月见山凛一”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可是我还在这里;

“安倍凛一”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我还在这里。

我既是“月见山凛一”,也是“安倍凛一”,我要将前者的痕迹抹去,却已经难以再回想起后者。在成为了“月见山凛一”的二十一年后,作为“安倍凛一”的那二十七年,早已经成为模糊不清的斑驳旧影,如今在我的灵魂上清晰印刻下的,是作为“月见山凛一”的那个自己,而不是那个随心所欲的“安倍凛一”。

“安倍凛一”该是什么样的呢?

我隐约记得我以前是很喜欢笑的,还喜欢闹脾气,大声地说话,挨了风生的训就嘀嘀咕咕小声说他坏话……那个时候的我和乱步是有点像的,而且远比乱步要“熊”得多,标准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但是现在的我好像已经完全做不出那样的事情了。

即使风生来了,闯了祸也有人替我收拾烂摊子了,就算我直接冲进联合国大楼揪着人揍大概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我还是不会去做这些以前的我大概想也没想就会直接动手的事情。

我开始顾及起了其他人,乱步,侦探社曾经的同伴们,甚至是中也和安吾他们,思虑周全得和从前的“安倍凛一”判若两人,哪怕再次有了世界上最能够信赖的后盾,我也没法将自己扭转回以前的样子。

我好像是放松下来了一些,却又仿佛连灵魂都悬在了细线上,每一根神经都紧紧地绷起,让我无法安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灵魂和大脑割裂,摇摆不定地接替着躯体的控制权,我想要做回“安倍凛一”,但理智却已经习惯了“月见山凛一”的一切,“安倍凛一”似乎才是那个陌生的“自己”,我只是在努力地想要“扮演”曾经的自己。

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这样的自己,说不上到底是“月见山凛一”还是“安倍凛一”的自己,就像是一副拙劣的拼接画,躯体已经布满了“裂痕”,而这些“裂痕”,似乎也出现在了我的灵魂、我的大脑之中。

可是风生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安倍凛一”变得这么不对劲,变成了一个会考虑大局、周全行事、忍耐情绪的人,可他却一点没觉得不对,好像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一样,不问我怎么回事,也不满脸怀疑地问我又整什么幺蛾子。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于是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海风凝聚而成的风刃抵住了太刀的银刃,刀锋停滞在了距离陀思的脖颈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再不能向下哪怕一丝一毫。

我仍维持着斩下这一刀的姿势,手腕挥下刀的力道没有减弱半分,脚下坚若磐石,毫不动摇。

我看见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嘴角露出的一抹笑,透着意味不明的诡谲意味。

他抬着脸,注视着我,紫色的眼眸中不见惊惧也不见惋惜,只有一切都不出意料的从容自若。

“……你是去见他了,对吗。”

我缓缓地开口了,但话却不是说给眼前的陀思听的。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在了手下的太刀上,我死死地压住了飞旋的风刃。

“那天晚上……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时候,你不在的时候——就是去找这个魔人了吧。”

风生会保护他,至少是暂时从我的手下保护他。

这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容不迫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此刻自己不会死在我的刀下,因此他游刃有余,甚至有心思试着煽动我,想要诱导着我按他的想法行动。

没有回答声从我的身后传来,回应我的只有刀下风势骤然变强的急旋气流,由防守一转为攻势,如有千斤巨石瞬间压制住了银刃,反向我袭来,震得我的手腕一颤,身形无法阻挡地退了半步。

干脆利落地收了刀势,我向侧面一个翻身,避开了迎着刀锋向面门斩来的风刃,手腕翻转间刀光凌厉,接连挡住了几道袭来的劲风,两步跃身拉开了和陀思间的距离,退至甲板的另一侧执刀站定,与对面的风生遥遥相对。

天空湛蓝高远,漂浮着絮状的洁白云朵,明亮的日光洒落在甲板上,海鸟的影子掠过我们头顶,耳边传来的是舒缓的浪潮声阵阵。

我的心在这阵阵的海浪声里,也出奇的平静。

“你没有想过带我回去,对吗。”

我平静的声音在海风里响起。

“你只是来了、但却不是来接我回去的,对吗?”

我了解他,就像是他了解我。如果风生真的只是单纯来接我回去的话,那他应该会催着我赶紧把事情解决,甚至是直接从我手里接过麻烦处理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着我和“同伴们”一步步商讨计划,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完事……他是没这么有耐心的。

所以他来到这个世界,只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别的什么既与他相关、又与我相关的原因。

我想我应该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的。

但我不想去想。

手中的太刀笔直地竖在身前,是一个兼具了进攻和防守的预备姿势,就好像曾经每一次我和他训练的时候一样,绷紧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集中起了所有的注意力,等待着他露出一点破绽,然后伺机挥刀而上。

但是我也知道,没有谁会比我更加清晰地明白这一点——我是不可能赢得过他的。

风生没有说话。

他只是站在甲板的另一侧,不似人类的金色竖瞳平静地注视着我,清冷俊秀的脸上只有霜雪一般淡薄的神情,颀长的身形纤细笔挺,即使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也无法为他添上哪怕半分的温度,

“……我已经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我低声地说道,像只是一句喃喃的自语,但我知道海风会将我的话尽数带给他,一字不漏,“我挟持了那么多高官政要,这张脸——包括声音、指纹、甚至是虹膜信息,所有与我有关的信息,都会被录入进全世界的通缉犯档案库里……我将会被所有国家的政府通缉,最好的结果也是在查明真相后被监管起来,否则的话我就只有一辈子逃亡这一个结局。”

沉默了几秒,我又一次地重复了自己的话,像是在强调着什么:“我已经——、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

我已经自断了所有的退路,没有人能够救我,哪怕是乱步、哪怕是太宰、哪怕是特务科或者军警的谁,就像是如果欧洲的异能机关要求将太宰关押进他们的监狱,那么即使是司法省和特务科也只能照办,就算我是在特务科“白名单”上的人物那也没用。

这一次没有人能在全世界的侦查机关下保住我。

我握着刀,神色定定地注视着风生,哪怕些对话被陀思听入了耳中也没所谓。

我不在乎别人。

我只在乎我在乎的。

我想要回去,怎么样都好,我只是想要回去,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了,我也并不被需要,即使我不在,这个世界也依然能照常运转,没有谁的人生里我是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一行被划掉也不要紧的字句而已。

我想要回去,回到那个世界、回到我的「归处」去。

我怀念着二十一年未曾相见的泉,怀念着冬日里白雪皑皑的妖怪之森,怀念着转过街角时突然闯入视野的中级妖怪,怀念着酒吞童子酒窖中珍藏的美酒,怀念着名取总是任我取用的钱包,甚至怀念着术师协会里那些脑子不太灵光的除妖师和阴阳师们。

——一个人想要“回家”,难道也需要什么理由吗?

哪怕那里似乎也不太像是“家”,但那里至少有着我的“归处”,而不只是一间空旷的公寓——而如今,我连这一间空旷的公寓都已经没有了。

“风生。”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语气执着到了近乎顽固的地步,“我要回去。”

甲板上陷入了一片漫长的沉寂。

海风轻柔地从我的身侧拂过,手中的太刀不曾动摇一瞬,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风终于将他的回答送到了我的耳畔。

我听见他清冷的嗓音近乎是漠然地说道:

“但你已经回不去了。”

“你已经——、”

“不可能再回去了。”

妖力在他的周身翻涌,颈间垂落的霜白发丝稍长,微张的口中隐约可见尖利的犬齿。阳光穿透了他的身躯,却未能在甲板上留下一道影子,像是穿过了一块玻璃、或是一团朦胧的雾气,仿佛站在那里的只不过是一道触不可及的幻影。

白底金纹的精致狩衣如水墨在空气中晕染开来,缓缓浮现在了他的身躯之上。耀耀日光挥洒而下,泽如月华的衣料光彩夺目,金线勾勒出的繁复花纹粲然生辉。

他褪去了人类的伪装,显现出了妖怪原本的模样。

我听见他叫我:

“月见山凛一。”

作者有话要说: 01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失眠,压抑,自我认知混乱,没有求生的**,甚至隐约有一点自残的念头,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里就有着潜在的“偏执”本性,又会加剧恶化她的精神情况。

虽然身体本能地还是会被乱步安抚下来,在黑手党基地里的时候,有乱步在身边,她的失眠就会被缓解很多,但是在她的“认知”里,她的意识在告诉她“这已经不是你的那个乱步了”,因此乱步对她的“治疗效果”已经大幅度下降,不再是最有效的“止痛剂”。

至于风生,如果说01现在的精神状态是“命悬一线”,风生就是那根唯一的“线”,被01死死攥在手里,钢丝一样锋利又坚固,悬住了她也在割开她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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