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他单手扶着真宫奏，慢慢坐起来：“还没死，别哭了。”他伸手拨了下少年的刘海，低声道：“你快变声了，小心被听出来。”
本来就没哭的真宫奏呱地打了一个嗝。
慢慢走过来的小川看着他，眼里一边写着四个大字：绣花枕头、废物咒灵。
解决完事件，雪场老板对着两人连连道谢，连带着送他们来的辅助监督，一人送了一张永久VIP卡。
真宫奏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小川毫不避讳坐在车顶的艾莱尔，对着真宫奏大加赞赏：“你完全拥有一级术师的水准，这个咒灵完全是拖累，你根本不必带着。”
“不不不不。”真宫奏两根手指捏着贵宾卡摇了摇；“他今天只是状态不佳而已，小川小姐，小看他要吃大苦头的。”
小川轻蔑一笑。
任务结束后回到学校，因为不再追求山本隆便很少再来二年级的真宫雅雅才知道真宫奏参加了晋级审查，她相当不开心地嘟嘴挽他的手臂：“这件事姐姐竟然没有第一个告诉我？”
感受到开始发育日渐丰满的少女胸口，真宫奏赶忙把手抽了回来，尴尬一笑：“这不是要审查好几次么，准备通过了再说。”
少女看看真宫奏，又瞟了一眼艾莱尔，那一眼里说不清是否还带着情愫。
她现在似乎对三人的关系十分敏感，真宫奏抽手的动作立刻就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姐姐你……”
“？”
真宫雅雅伸手就往真宫奏的胸口探去。
在真宫奏后撤的同时，低头沉浸在英语词典里的艾莱尔左手抓住了乱摸的手腕。
真宫雅雅：“你干嘛？”
艾莱尔想了想：“危险。”
“你觉得我想伤害姐姐？”真宫雅雅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似的：“这怎么可能？”随即她又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盯着半撤步的真宫奏：“姐↗姐↘你看他，竟然这样想我，我要哭了！”
那声姐姐叫得抑扬顿挫夹得婉转动人，吓得真宫奏满脑门问号看向边上的艾莱尔，脸上的表情可谓非常生动。
她不是喜欢你吗？这个绿茶为什么对着我泼？
艾莱尔松开真宫雅雅，抓着词典爪子翻了一页：“sister romance。”
“哇塞你学了两天英文都会造了——”真宫奏竖起大拇指：“日英牛津词典知道它有这个词吗？”
“姐姐！”真宫雅雅抓住真宫奏竖大拇指的右手：“你不用自卑的！”
真宫奏：“？”
“你才16岁。”真宫雅雅看看周围，教室里只有两人一虚，于是才大咧咧地说道：“以后还能长的而且妈妈说了，大也不是好事，很多衣服都不好穿。国外的超模都是平平的！”
真宫奏嗯？啊了两三声，结合上下文才反应过来真宫雅雅说的什么意思，一下子语塞住了：“不是……我那个……呃……”
艾莱尔感觉他很想说点什么骚话，但是面对的是个15岁女高中生，残存的理智使人哽噎。他接收到真宫奏的求救讯号，摊了下手。
但凡她把我当人看，都不会当着我的面对你说这样私密的话题。
真宫奏最后嘴角抽搐地说了声我知道，我没自卑，然后在真宫雅雅的一同内衣购买邀请下狼狈而逃。
逃跑的路上真宫奏还摸了下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我靠，差点变成变态了，好惊险。”
艾莱尔看看他一马平川的胸口：“……不过，你可能真的需要。”
虽然在他的灵力影响下发育得已经很慢了，但是毕竟是高速生长的青春期，第二性征总会渐渐显现——真宫奏可能自己没发现声音已经开始变低了：“太平了会被怀疑的。”
真宫奏大惊：“你不会真让我去买——那个吧？”随即在自己胸口比了一下，他一边比，一边发出哀嚎：“要是踏出那一步我——”
“就算用包子苹果伪装，也得有东西兜住，不然会掉。”艾莱尔根据他看过的一些男扮女装文学，和之后一些电影，非常理智地补充：“任务时可能有剧烈运动容易穿帮，直接买厚一点的聚拢型，能稍微看得出一点弧度的那种可能更方便。”
真宫奏的表情渐渐变得奇妙起来：“你怎么这么懂？”
艾莱尔：“看书看的。”
“那你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书。”真宫奏冷笑一声：“你怎么话突然变这么多了，不会是你自己想看吧？”
他穿什么自己都是想看的，艾莱尔于是点点头。真宫奏大靠一声：“那你不早说？！比基尼我也穿给你看！”
那也倒不是太必要。
量完了胸围数据，真宫奏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个购物中心的内衣卖场，完全一副公事公办替人采购的模样向导购报出了加厚聚拢的需求，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地板，等到导购捧着几个推荐过来的时候，才用咒力在空中写字问道：“你喜欢哪种？”
艾莱尔：“为什么问我？”
“不是你想看吗？”
艾莱尔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在各种五颜六色蕾丝镂空里点了个全白全棉。
“我说了，三点式也没问题哦。”
艾莱尔转头无视了真宫奏的媚眼，非常冷酷地道：“不必。”
在京都高专校服里穿比基尼，但凡弯腰幅度大一点被发现，真宫奏下半辈子也不用做人了。
不过他本人完全没想过这个，看到艾莱尔郎心似铁地非要这个最朴素布料最多的，只能意犹未尽地买单。
付钱如此迅速，导购小姐笑得不见眼，拎着包装袋过来的时候还往里塞了个东西：“今天做活动，这是赠品。”
真宫奏把袋子打开，掏出来赫然是个包装精美的白色丝袜。
他立刻双眼发亮地看着边上的艾莱尔，满脸都是‘你想不想看？’
艾莱尔眼神游移：“……”你太积极了，我有点慌。
毕竟他连性丨欲都没有，自然没有这么高端的性丨癖。比起让真的穿女性内衣，他其实更想看对方穿之前的扭捏害羞——
但是真宫奏显然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一时之间艾莱尔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比较变态。
晚上在酒店里真宫奏洗完澡一手拎着一个一脸淫丨笑地问他要不要现在看的时候，艾莱尔想他终究是输人一筹。
睡觉时艾莱尔不知为何，蠢蠢欲动地有点想上床，但是想到之前地板上被戳的那个洞，为了不在隔壁再戳一个，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听着真宫奏的呼吸逐渐平稳，瘫在沙发上开始努力感应。
过去两天了，‘备份’似乎还没有被‘座机’复活重生。
虽然拥有超绝的攻击力和破坏力，他的防御和自愈力在同等大虚里可谓是弱不见底，虽然可以抽取灵子不太高速地再生，但也仅限于非致命的伤口复原。
而一旦分身彻底死亡，重生一般需要40小时。在灵子稀薄杂质繁多的地方可能要更久。
在虚圈或者尸魂界这种全部由灵子组成的世界里，如果全速复原，因为要过滤掉可能残存的记忆信息，大概也需要32-36小时。
但是再怎么样，两天绝对足够了。
备份至今没有重生只有两种原因——座机做不到，或者座机判断现状暂时不方便复活。
无论哪个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因为备份的死亡，在那边重生之前，这边的自己绝不能出事。
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物种，但是这个他如果全盛期血条有33.333%的话，前年来的消耗下，再加上被真宫奏轰了一炮，现在只有5、6%左右。
如果在两面宿傩那种等级的个体吃个整招，这边很有可能也要噶。
虽然这货还在被封印中……艾莱尔又把原来的封印地都看了一遍，确认了手指都还好好呆在原来的地方，呼了口气。
现在情况可以说非常紧急。
要是座机知道在死了一个备份的情况下，失联的自己还顶着个丝血的血条游来荡去，大概要气得破口大骂。
当然更有可能被摁着暴揍——天底下有多少虚能做到自己揍自己呢？
艾莱尔可以。
他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从沙发上弹射起来，现在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想方设法找个时空隧道回去回虚圈嘎嘎大吃，不过一千两百年都没找到回去的方法，这个选项基本pass。
第二是在这边搞屠杀，把血条补充到30%以上。
按照这边一般成年人类的灵子保有量来算，保守估计得亖个五十万——灭一个小城差不多够。
别说五十万，五十个真宫奏都能提刀追杀他地球五十圈。
怎么整？艾莱尔在沙发上焦虑地啃指甲。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用他亲自动手地，和他毫无关联地搞死这么多人？
这事他思考了许久也没得到答案，他一边希望座机能赶紧复活备份，一边侥幸地觉得，座机如非必要绝不会主动离开巢穴，那里有无数的隐藏和防御结界，是虚圈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基本不需要担心整体的HP掉到30%以下。
当然，这仅仅是推测。
万一，如果是万一，座机判断他必须离开巢穴，再万一一不小心也被杀——毕竟能杀死备份，就能杀死座机。
那样一切就都完了。
艾莱尔一直枯坐到天明，也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法子，真宫奏一觉醒来看到他面色凝重，打哈欠的动作都戛然而止，声音还带着点没睡醒的黏糊：“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个脸色？做噩梦了？”
艾莱尔张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应该告诉真宫奏的，但是告诉他又有什么用？我需要一百二十万的灵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艾莱尔看着睡得头发都翘起来，在金色的晨光里脸上的绒毛都细微可见的少年，忍不住起身，走过去轻轻触碰他的脸。
少年迷蒙着双眼摸摸他的手腕：“？”
座机一直呆在巢穴里，灵子量应当是绝对充足的，他应该立刻自裁。
如此真宫奏就安全了。
可是不能复活备份，自然也不能复活这个他，这么做就相当于把座机置于围困在巢穴里孤立无援的状态。
他揪了揪那撮翘起来的呆毛。
真宫奏和自己，艾莱尔只能选择一样。
现在猫猫和红月心里都在艰难二选一。
猫猫：为了世界我要不要把老婆噶了？
红月：为了老婆我要不要把自己噶了？
蹲在大虚之森一觉睡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亖了个备份不能复活还出不了门连接不上红哥这部分快发癫的座机：……救
作者有话说
第143章 鱼与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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