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莱尔合理怀疑羂索又在挑拨离间，毕竟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如果对真宫奏的话信90%，那对这个老妖怪最多不超过10%。
其实艾莱尔叫他老妖怪其实并不太合理，其实羂索的年纪也就比他的一半多点儿，但是毕竟自己只是个看过几本书的低素质大虚，很难能对这么个抽象的个体想出一些比较尊重的称呼。
“我知道了。”艾莱尔只表达自己get到了这个信息：“然后呢？”
羂索也烦他这咋逗都没什么大反应的高冷死出，走回去给那个被绑着的中年男人点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就通过她的手指过去了：“……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真的很无聊。”
“你以前说过。”
羂索踢了踢那个被堵住嘴巴的在地上扭动的男人，满脸都后悔跟他说话了的痛苦：“我是你的老妈吗？你每次不爽了就来我这削一顿，诅咒师也是需要人权的！”
他看看地上那个已经逐渐看不出人形的裸丨男，又看看大谈人权的萝莉皮妖怪：“……这次有正事。”
“什么正事？”羂索掀起眼皮。
艾莱尔无视了她的苍蝇腿睫毛，灵光一闪问道：“那这个召唤术直接就能达成时空穿梭的效果？”
“这么说也对。”羂索一愣，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听说真宫奏最近好像也在找这方面的咒术？”
艾莱尔嗯了声，继续问道：“那这个反向操作可以做到吗？比如说把自己送到目标的身边。”
“可以是可以……”羂索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可以就行，帮我画。”他走到客厅，把里面的桌子沙发都甩到一边，留出了一个足够画阵的空间：“相对的，只要对方同意我过去，传送就能成功，对吧？”
看着一瞬间就被毁灭的温馨客厅，羂索眉头抽搐：“我凭什么帮你？”又不给草吃又要马儿跑，资本家也没有这么黑心，她冷笑道：“让我帮你画，你不怕我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吗？”
“我带你一起去。”艾莱尔垂眸：“目的地是我的诞生之地，那里有我的无数同族，他们跟我的构成非常接近。”他看着人类因为震惊微微放大的瞳孔，笑道：“而且还有像你一样热衷研究的个体，你们会一见如故的。”
这种能更换身体还有咒力的异世界特殊人类，萨尔阿波罗应该会喜欢的。
毕竟艾莱尔吃了他这么多‘苹果’，回去能带个伴手礼也不错。
听闻此言，羂索一笑：“看来你跟你的同族关系不太好呢？”
“……的确有两个挺喜欢找我打架。”艾莱尔猜到她误会了什么，当然不可能解释，伸出右爪：“交易成功？”
“交易成功。”羂索伸手虚虚握了一下，大约是真的心情不错，咧着嘴巴的样子真有点十几岁小姑娘的甜美，只是衬着裙子上的血迹，更像是某种特殊风格的恐怖娃娃。
羂索略微思考了下，就从某个抽屉里随便抽了一只硕大的毛笔，艾莱尔看到上面萦绕的咒力，猜测应该是某种咒具。然后又随手把那个蠕动着已经看不出原型的男人划开，用毛笔蘸了蘸流出来的黑血，挥斥方遒开始在瓷砖地板上上画阵。
艾莱尔闻着那股恶臭，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
“……”羂索无语地看着他：“你又不用呼吸，装什么？”
“不呼吸不死不代表不会呼吸。”和人类不同，呼吸最重要的功能是提供嗅觉，这也是能对危险预警的重要功能，他不会闲着没事就屏蔽：“这么臭，你自己小心会不会被袭击。”
说着他又忍不住后退两步，受不了了，感觉再呆两秒都会被腌入味：“能弄点正常的墨水吗？”
“可以，但没必要。”羂索早就适应了各种奇怪的刺激，但是对艾莱尔难得吃瘪的样子，她一边画一边打趣道：“话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想找真宫奏那个小奸夫呢。”
“呵。”
艾莱尔的确好奇这个暁是怎么个奇人高手，能让真宫奏在跟自己谈了还看得上他的。
想搞死这个人他真心实意，但是轻重缓急他倒还是清楚的。毕竟在真宫奏的预知里这个暁还活着，那艾莱尔的未来基本只有三种情况。
死亡、回到虚圈以及在这边重塑分身和真宫奏反目成仇。
但第三种可能其实微乎其微。
若有一日真宫奏与他翻脸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自己干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杀光对方周围的所有同伴，吸干他们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第一二种……他若是失去这些记忆，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要是记得，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回来，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要十年还是二三十年，真宫奏想找些玩具玩玩……
“还有问题。”艾莱尔双手抱胸：“有没有什么不伤身，但是效果能持续很久的阳丨痿咒术？”
认认真真做阵的羂索差点画岔劈：“什么？什么咒？”
“阳丨痿，男性勃丨起障碍？是这个词吧？”艾莱尔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有吗？”
“……”羂索的表情可谓五味杂陈：“你倒是很了解人类男性的痛点，只不过……”她话锋一转：“小三不一定知道自己是三，但是出轨的一定知道自己劈腿，小姑娘就准备这么轻轻放下了吗？”
“你说得对。”艾莱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有吗？”
“……有。”
这个咒阵连画带启动羂索足足折腾快一个月，不吃不喝不止不休的那种，他也一直守在边上。
桌上的电视也哔哔啵啵不停响了一个月，艾莱尔有点担心羂索会不会电视影响得分了心，但发现这人没朝着看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电视好像是专门开给他看的。
他看看电视卡看看羂索画阵，再没事瞅瞅真宫奏，竟然也挺忙。
无比精巧繁复的咒阵渐渐生成，却感觉好像跟他之前看到真宫奏的阵哪里不太一样。
“毕竟是要传送你，计算量完全不一样，我做了一些改良。”羂索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指着边上还空着的地方：“目标个体的名字是什么？”
“Coyote·Starrk”（柯雅泰·史塔克）
十刃之首，虚夜宫明面上的最强破面。
他离开了这么久，鬼知道市丸银在虚夜宫传了什么谣言，被打成叛徒全军出击都有可能。
有NO.1的灵压，从外面不太容易发现他突然出现。而且他跟前四刃另外三个关系都不怎么样，柯雅泰是唯一一个会为了少一事当什么也没看见的摸鱼懒鬼。
这家伙懒散但又自负，就算有不知名的东西进入他的宫殿，基本也不会拒绝，拿他做传送标靶，非常完美。
“英文？”听完名字羂索一愣：“你怎么还认识外国人？”
艾莱尔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羂索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咒灵也不像亚洲人，千年前第一次见是觉得此子五官甚怪，但的确美貌。这么久看习惯了倒是忘了，他提着毛笔迟迟未动：“所以你的本名不叫红月？”
“我没说过我叫红月。”
“你明明……”羂索当即就像反驳，又反应过来这家伙的确从来不做自我介绍，他也是听着别人这么叫，咒灵会做出反应，他也就这么以为了。不自觉地紧了紧指尖，不经意地哦了一声：“那你本名叫什么？”
认识一千多年了结果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可太好笑了。
“去了虚圈你就知道了。”艾莱尔其实并不太想让自己的名字从那张嘴里吐出来，总觉得哪里有点不舒服：“那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那我会问问史塔克先生的。”羂索微微笑道。
艾莱尔眉头微缩。
等到画好的咒阵煌煌地亮起又炸开，两人对着烟尘下空空如也的房间面面相觑。
羂索似乎比艾莱尔更加难以置信：“定位失败了，找不到能回应阵法的，叫做柯雅泰·史塔克的个体。”
“……”
“他是不是死了？”羂索看着开裂的地板，完全没对三天工作心血全没了的心疼：“这个阵法能精准搜索到大气层以内所有有咒力的存活个体，这都找不到，只有可能是死了。”
“大气层？”艾莱尔这才反应过来：“你指这个地球？”
羂索冒出一个问号：“不然呢？就算扩展到太阳系，其他星球也没有活物啊？你不会想让我在银河系给你找外星人吧？”
艾莱尔想给自己来一拳——他脑子真是搭错铁了，怎么会指望这么简单就能回去。知道再次失败，他转头就走：“辛苦你了，把阳丨痿咒术准备好，我下次来找你。”
“等等你等等，你他吗来嫖的吗提了裤子就走？”羂索被他毫不留恋的态度气到了：“站住，把话说清楚？”
咒术大师羂索决不允许不明原因的失败。
艾莱尔哦了声：“大概是因为虚圈是另一个地球的异空间吧。”
羂索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地球’的重点不在‘地球’而在‘这个’上，飞快地意识到：“你是指异世界地球？”她甚至马上联想到：“你是那边的物种？”
运行了千百年的脑子就是好使，比真宫奏反应快多了，艾莱尔点点头。
听闻此言的羂索激动地抱起了脑袋：“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我早觉得你跟一般咒灵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根本不是咒灵？虚圈……虚圈，那是你们的聚居地是不是？你们是群居物种？”
羂索突然抬起头，瞪着他似乎想把他身上所有都看个清清楚楚。
“嗯。”艾莱尔无所谓被他知道这个，应了声。
“我知道原因了。”羂索似乎从他身上瞧出了什么东西，做了个很老式的灵光一现动作——用一只拳头锤向另一只手的掌心：“还差两个世界的相对坐标。”
“……”看着羂索灯泡似的眼睛，艾莱尔竟然有点心虚：“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不要指望他会知道什么相对坐标这么精确的东西。
难不成回不去的原因是他自己吗？
“你自己不就是从那里来的吗？”羂索朝着艾莱尔一伸手：“挖点什么东西给我，坐标我来找，什么手指肝脏眼睛什么都行，最好是重要的功能器官。”
艾莱尔扫了眼电视里强拉尼娜从华夏进入苏丹的新闻点点头：“你有贮藏工具吗？”
羂索从房间里碰出来一个贴了不知道什么符的玻璃瓶，艾莱尔抬手把左手插丨进了眼眶。
感受着眼球连带着后面的灵肉离开自己的痛苦，艾莱尔想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光。
乌尔奇奥拉到底是什么钢铁破面没事就剖眼球，他还以为没什么感觉，没想到这么痛——他回去要把市丸银的两只眼睛也挖出来。
不然难平他心头之恨。
羂索也完全没想到他会选择挖眼睛，手忙脚乱的地用瓶子接住他的眼球，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艾莱尔打断：“什么时候能找到？”
“不知道。”羂索贪婪地看着他指缝里流出来的血，发觉艾莱尔神色不悦：“这比在海里找到特定的一滴水还要难，你应该有这种概念。短则十年八年，长则百年千年都有可能。”
“……那你尽快。”艾莱尔知道，羂索也许会用他的眼睛干些别的事情，但是在找到去虚圈的通道这件事上不会摸鱼。
他舔干净手指，临走前挥了挥：“靠你了，大诅咒师。”
作者有话要说： 红哥：歪日，回个家还要挖眼睛，记仇 1.
市丸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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