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在哪儿？”唐矞拉着魏暄的袖子，方向都没分清就一个劲儿的往外走。魏暄轻笑一声，换到前面带路。
“你笑什么？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不认路不是很正常吗？”唐矞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魏暄敛了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别处“没什么，你要去牢房做什么？”
唐矞双手背在身后，步子迈的慢，腰间坠着的木牌晃晃荡荡的“嗯……帮你审犯人呗，怎么，不用我帮啊？”
前面的人忽而停驻，视线随偏转的脸落在唐矞身上，他问“你不是不愿意我帮你？”
“今天天气不错，我出来时换了身黑衣服呢，我最讨厌黑色了！你看你刚好穿了一身白，这不是巧了。”
魏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对面人身上的黑色夜行衣“是挺巧。”
“那你看咱俩站一块儿像啥？”唐矞冲他抬了抬下巴，嘴角挂上吊儿郎当的笑。
夜色笼罩着大理寺，巡逻侍卫换岗休息，胡老四刚坐下，屋子里就来了两名狱卒，二话不多说，架着他就走“你们干什么？抓我去哪儿？”
狱卒不语，把人连拖带拽地扔进了空老房里，血腥味，酸臭味夹杂在一块儿，在黑暗里刺激着他的嗅觉。
突然身侧闪过一点光亮，胡老四瑟缩一下，颤抖道“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转头，天窗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照在一张鬼脸上，又大又骇人。他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鬼脸站直了身子，黑色的衣裳几乎融入黑暗里，后面的墙角又多了一抹白影，看不清面目，长长的头发坠在胸前“你们是什么东西啊？不要装神弄鬼的！”胡老四缩在墙角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
“很难看出来吗？我是黑无常，那是白无常啊，真笨！”
牢房外，狱卒点燃了烛火，陈义无奈地看向一心办黑无常的唐矞，想起方才自己也被那面具吓了一跳的事儿“公子，不是说好了不吓人的吗？阿暄你也陪着公子胡来。”
“难得玩这么一回嘛，陈大人包容包容，魏少卿，撤了，撤了。”两人走出牢房，缩在角落的胡老四还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人这是做什么？”
陈义一拂袖便有人将胡老四压到刑架上绑好了“胡老四，你勾结贼人杀害案犯，毁灭证据，本官怀疑你与太子被刺杀一案有牵连，现亲自审你，你最好如实交代，可少受皮肉之苦！”
“大人冤枉啊！”
“快快供出同伙及幕后主使，本官可向天家为你求情，免于死罪。”
胡老四苦着一张脸“我没有啊，大人！大人莫要屈打成招啊！”
“真是扣的一顶好帽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上头是哪位贵人，你若配合，细做一份口供，当个呈堂证人，还能让你留条命在这儿。你若不配合么，呵！”唐矞冷冷地笑了一声，真叫人心肝都提了起来。
“那我便叫人传开去，就说是你胡老四把那金枝玉叶的世子爷供出来了，你猜那上头的善人会送你哪般结局？”
胡老四浑身冷战了一下“我……我没有！我刚才告病回来，那日……那日贼人也把我打晕了，你不能胡说的！”
唐矞半个人都隐在魏暄身后，他往后扫了一圈，顺手拍了拍右后侧的人“这位兄弟，你贵姓？”
“贱姓钱，公子有何吩咐？”
“钱兄弟啊，提前同你讲讲，对不住了，借你脖子一用。”话音刚落，唐矞就一个手刃把人打晕过去，又飞快的伸手把人接住“真是罪过！”
他用力摇了两下，钱来毫无反应，把人交给旁边一个狱卒后，唐矞看向胡老四“据魏少卿所言，那日你被贼人打晕，另有一位公子摇晃你两下，你就醒了。”
魏暄看了一眼钱来，接上他的话头“可现今，显而易见，被打晕的人又怎么会摇两下便醒？”
陈义怒道“你于我司当职已久，却勾结贼人，害了自己人，如今还要满口谎言为凶手作保！还不速速招来？”
胡老四欲哭无泪，他垂着脑袋，浑身泄了力。他有些伤感，那日从牢房里抬出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他认得，是端王府收买的眼线，19岁，稚气未退的脸蛋上毫无血色，白皙的脖颈横着一道狰狞的口子，人已经死了。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们巡逻队十个人都听命于元相，魏少卿抓了的林军和在牢里死了的那个小孩儿听王府的。那日赵统领说元相派了人去杀那位庄庙的高手，要我们在外头打掩护。我们不知道王府也派了人来的，那个小孩儿都还没及冠，他只是缺钱没法给他母亲治病，才会被隽世子收买的。”
“大人，我们也没办法的，元相手里捏着我们的家人和性命，不能让元相知道我把他们供出来了，我不能落在他们手里的，会死的！”胡老四红了眼眶，双手握成拳，无声地挣扎着困缚他的绳索。
魏暄看了他一眼“大理寺内一共有多少个奸细？”
“就我们12个，都有手牌确认身份的……”一只弩箭自众人身后射来，擦过唐矞的发丝，直入胡老四心口。
他的话同生命一般留在了牢里。
人们反应过来时，唐矞已经把跑到牢房门口的人反手压在身下了，只是可惜那人牙尖一紧，服毒自尽了。
魏暄走过来探了探脉“救不了。”
“你还会医术！”唐矞蹲在地上扒拉了一会儿，从那人腰封里拎了块铜牌出来，上面刻着个奇怪的图案。魏暄有些不好意思“略通一点。”
陈义也走了过来“这是胡老四说的手牌吧？”
“应该是，我拿回去研究研究。你们自己留心些，尽快把剩下的处理好。”唐矞晃了晃手里的木牌。
陈义向他一拱手应了下来“公子重托，下官定当尽力！”
作者有话要说： 唐矞：我就想玩玩，不行吗！
魏暄：我陪你。
陈大人：当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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