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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102

“什么意思?”

“搞错了?闹乌龙?”

乌牙忽然变脸,身形一摆,闪至荆白雀身后,幽人立刻荡出绳镖,奉业也霍然起身,但没站住,全靠缦缦搭了半个身子给他顶住。

花孔雀少年没有拔刀,荆白雀仍漫不经心喝茶,丝毫没有要躲或者动手的打算,他不禁扫了一眼一旁拆分后捆在一起的长刀,顶住恐惧和胆怯,哼声道:“你,还有你们,必须帮小爷我把东西找回来,再押送去天城给圣女,不然,不然我就让整个西域都知道三十六陂走货实力不济,眼皮子底下给人截胡,让你们以后一分钱都赚不到!”

缦缦嘁了一声:“你说赚不到就赚不到,商路你说了算?”

“姊姊,你问她,”乌牙指着荆白雀,突然倾身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说我有没有那本事呢,漂亮姊姊?”

荆白雀慢吞吞地说,调子拖得很长:“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不知道,但你今天能不能走出大漠,我还是能做主的。我们都是做生意的斯文人,这样吧,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是必须?为什么必须帮你把东西找回来,再押送去天城给圣女?”

说完,她掷出长刀,预判了乌牙脚底抹油的路线。

乌牙的脸色瞬间灰败,宁峦山搓搓手,搭腔道:“这小子少男怀春,准备上天城借花献佛呢!”

缦缦扑哧笑出了声:“都说焉宁圣女是西域第一美人,就你……”

乌牙咬牙:“别笑了!”

“就笑就笑!”缦缦张大嘴,发出热情豪迈的杀猪般的笑声,乌牙羞得面红耳赤,作势要扑上去扭打,被幽人一镖给扫了回来。

宁峦山扶额:“给你恋爱宝典三十六计你不要,到时候白打工可别怪我,要不看在我们之间关系好的份上,给你算便宜一点,也就五百金吧。”

乌牙竖起指头:“滚!”

“得嘞!就等你这话!”宁峦山麻溜地收拾起来,并笑眯眯地说:“那没我什么事了吧?你说我是先来个河西走廊豪华双人游呢?还是跟着他们回北农典城三十六陂网红打卡呢?要不都跟我回江陵体验沉浸式破案吧……”

“你别想跑!”乌牙恶狠狠地说,并在男人婆用镖戳他屁股前,先溜了回来,卡住宁峦山的脖子:“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告诉你找到的东西在哪儿,你就在沙漠里自己慢慢挖吧,谁让你的人六年前都神不知鬼不觉撤走了……”那玩意他取样过一些,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何用处,但是宁峦山既然如此在乎,就别怪自己吊着他。

宁峦山顺着他的话说:“那你拿去呗,烧着吃。”

“你唬我!我告诉你,总有人知道是干嘛用的,你信不信我这大嘴巴明天就让整个三十六国都晓得?”

宁峦山脸色一沉,眼睫半垂着,瞳孔里不见一丝光,比少年见过的那黑乎乎的“浆糊”更加厚重:“你说得对,应该还有人知道怎么用。”明明是陈述是呢喃,但他的语气森然得像用刀子在拆骨剥皮。

想到他从前孤身来大漠,又孤身而退,连消失都神不知鬼不觉,乌牙心里又打起退堂鼓,并对做人别太绝深以为然,于是放下身段,柔声道:“宁哥,你帮帮我吧,你当初答应要帮我找到丢失的货物,可现在不是还没找到么!”

幽人看他俩嘀嘀咕咕,又看宁峦山神色突变,直觉不妙,往荆白雀身边靠靠,要提醒她警惕。当初他们和钱家纠缠,阴谋阳谋,软硬兼施也从没落下风,以荆白雀行事风格,岂会怕这黄口小儿。

但荆白雀盯着他俩的唇,默读唇语,并没有如愿不受威胁,反而还上赶着。

她俶尔站起身,单手抵着刀。

乌牙本能后退一步,却听她说:“可以,不过那是另外的价钱。”

他沙漠小王子,西域土霸王会没有钱!

乌牙心想,自己连和田玉都能拿来打水漂子玩,缺什么都不缺钱,当即拍板:“好说,以后我若走货,再给你们加两成的价,能选择三十六陂,绝不选择……欸,你有没有在听。”荆白雀根本没看他,目光紧紧锁在宁峦山身上。

他在找什么?

什么东西需要使用?

因为乌牙坐立不安地遮挡,有些字她没有读出来。

宁峦山抬起头,给她抛了个媚眼:“既然你诚心邀请我加入你们,那我不介意开一个昆仑精品团……”

荆白雀皮笑肉不笑:“江陵案破了吗?杀丁酉春的凶手知道是谁了吗?侯龄之人找到了吗?”

宁峦山立刻露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表情,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地说:“案多不压身啊,我这不正在钓鱼呢,有的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实际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没准我们找到昆仑血玉髓,还有别的收获……”

“你最好不是胡诌的。”

宁峦山咧嘴一笑:“当然不是胡诌的,分明是宁诌的。”

“……”

“我保证好好干活!”

“行,那你一会先把床铺了。”荆白雀摆摆手。

宁峦山忽然面带娇羞:“……原来是干这种活呀。”

荆白雀的眼刀飞过来:“你说呢?”

“我这个人,勤俭朴实,作风优良,就喜欢发挥主观能动性,有活抢着上,没活制造活也要往上冲,你看,这田园风,多么自然环保……”宁峦山叨叨着,麻溜滚去给荆大王铺床。

幽人和缦缦则留在原地,十分不解:“阿雀,为什么要答应他们?”

“赚钱啊,不寒碜。”荆白雀给出了实在的答案。

“就这么简单,阿雀,你缺钱?”缦缦难以置信,就连奉业也觉得奇怪,毕竟她可是公主!

“你说呢?”

荆白雀回眸,意味深长看着抱着毛毡的宁峦山,后者屁颠屁颠跑过来,捡起树枝,在地上又是画图又是写分析。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阿弥子到底是无意劫走这批货,还是明知这批货是什么,故意为之?”他抬起头来,一脸凝重:“你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想讨个真相?”

荆白雀抱着刀,贴近他,朝他耳根吹气:“你想多了。被打了,不打回来,沙子不白吃了吗。”

——

自孔雀河向北,经过楼兰故址,稍做休整便要分道扬镳,默识率先回去复命,奉业操心公主,非要行护卫之职,本来要就近找个城池寻大夫治疗,但是最近的库尔勒却要往西行,于龟兹同路,于是他和缦缦俩人干脆赖下来。

奉业虽受了伤,但气度不减,甚至许多军中习惯也没有改变,乌牙看着觉得不像悍匪,也不像三十六陂的镖头,悄声支使宁峦山,让他去给她那俏娘子耳边吹风,赶紧打包送走,宁峦山只是笑笑,并不在意:“我眼里的雄性生物只有情敌。”

奉业和缦缦明显互相有意,不在这个范畴。

乌牙奇道:“那其他的呢?”

宁峦山挑眉:“空气。”

少年连连点头,过了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也包含在里面,便扑过去要掐他脖子,并学他的腔调:“会不会讲话,宁狗你是真的狗!”

西域城池并不密集,两两之间间隔上百里甚至千里,分别后的晚上,他们没能准时入城,在敦薨浦安营扎寨,湖泊的西南面便是大城库尔勒,此地已近焉耆,再往西则是龟兹。

路上不时能看见一些死人的尸骨,死相如一,并未腐烂,尸体的周围还残留崭新的脚印,宁峦山用红柳枝拨了拨,发现钱财尚在,但食水皆无,猜测应是赶路的罗摩道我所为。

夜里,血月悬在泠泠白水之上,这片湖泊极是广袤,远望与长天一线。

宁峦山是被祝祷声吵醒的,木鱼、金铃和着不知名的弦声,低沉古拙,像巨神的吟唱,如西域寺庙中的佛鼓经声,但起弦时又带着点烤羊肉的调子。

他隔着马车档板,无法分辨外间情况,爬起来看谁大晚上捉妖,还在心里讥讽着,这世上哪里会有妖怪,结果一推开窗,就看见车顶上掉下一条腿。

过了会,他看清靴子上头装饰的鸟羽,脸色一沉,扒着车窗探出身子,往上望:“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坐在我马车上?”

楼兰故址附近的集市上,沙漠小霸王大显神通,弄来了马车,但也只弄来两辆,一辆自然为乌牙自己占据,顺便捎上嘴巴上嫌弃的宁狗,并拒绝转让,剩下那辆,让给了奉业和缦缦养伤。

荆白雀在上头抿了口酒,说:“奉业伤没好,需要静养,缦缦又睡得轻。”

“……”

宁峦山眼观鼻鼻观心:“我睡得不轻吗?”

“你在西蜀每晚睡得跟死猪一样,而且……”她反手用指头叩击车壁,车厢里很安静,乌牙四仰八叉毫无美感不说,还在轻轻打呼。

要是放在从前,他必然要揶揄她观察自己睡觉,再嘴上占占便宜,但他今夜很烦,完全没有心情——

其实宁峦山根本不想睡在车里,奉业和乌牙虽然是伤号,但荆白雀在地宫里和人交手,出来又吃了罗摩道我一招,伤得也不轻,只是她不像乌牙痛就叫唤,也不像奉业伤得明显,一个人硬挺着。

但车是乌牙弄来的,总没理由让他和人换……

“你想得太多。”月下,荆白雀向他伸手。

“三十六陂不是西域三大势力之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连辆马车都找不到?”宁峦山拍开她的手,自己往上爬,嘴上话酸,眼睛却很亮,好像为她明白自己而心里甜蜜。

“西域弱肉强食,盯着我们的狼不少,当初三十六陂怎么打钱氏长安公府的主意,别人也就怎么打我们的主意,所以帮里的人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只为一己之私贸然调配,可能会影响别的任务和计划,何况……”

她顿了顿,又是一口酒,宁峦山伸手将酒壶抢下来,凶巴巴像个大家长:“伤还没好,喝什么酒!”

过了一会,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小酒杯,自己在那里喝得滋味百倍,看得荆白雀直瞪眼,却只得他嘿嘿一笑,并叫他极其嚣张地拿出风干的肉脯诱惑她。

荆白雀别开脸,继续说:“……何况,他们只是我的下属我的兄弟,不是我的死士我的狗。”

宁峦山挑眉,俨然觉得新鲜,也感到十分惊讶,他一直以为武力值强悍的荆白雀定然是那种话本小说里的男人婆,话少冷冰冰,是个独裁**的大家长,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摒弃女儿的柔情细腻,且还有这个时代难得的平等意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把头发剃短,看起来可以跟天山玄铁比锋利的幽人,其实也不像个男人,更像一个充满力量和肌肉美感的女人。

当男人也不见得就事事好,他不禁笑了起来。

湖岸边,不少穿着西域长裙长裤,老弱参半的人正跪在月下,虔诚地点灯祈福,所谓的经声便是他们的祝告,宁峦山听不懂,却觉得和着那树上挂着的铃铛,内心十分平宁。

若他没猜错,这些颂词应该暗合气韵,习武修行之人会觉得格外静心,大抵上应与帝师阁那门据说能清心宁神的“涤荡浮尘咒”有异曲同工之妙。

荆白雀睁着眼,没有就地打坐,且还趁他分神,把他的肉脯掏了个干净。

“……”

“你注意点,你是煞星,怎么跟偷偷摸摸的乌牙一样。”宁峦山把她逮个正着。

马车里的乌牙翻了个身,在梦中打了个喷嚏。

荆白雀丝毫没觉得有问题:“‘煞’又不是指的打架,没准是雁过拔毛呢!”她用手肘顶了一下他,“你下次再藏点,宵夜算我一份。”

宁峦山满脸疑惑:“你自己为什么不藏?”

“……油。”荆白雀在他身上揩了揩,洁癖又犯了。

宁峦山捂着脸,嘤嘤控诉:“伦家还没到中年,你居然说我油,你品,你细品,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我前世可能是个风油精!”

“……”

“你想去水里凉快一下吗?”荆白雀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风油精又凉又爽,”宁峦山一边打胡乱说,一边正襟危坐,割裂中充斥着搞笑:“还有,我重申一下,我是旱鸭子,一会你救我,我怕我面对□□顶不住。”

“是吗?”

荆白雀忽然勾着宁峦山的脖子,往自己身边一拉,两人几乎脸贴着脸,连呼吸也紧密交缠。宁峦山眼底一愕,渐渐蕴出几分星光,随后星光被她倒映在瞳孔里的影子一惊,慢慢碎成无孔不入的心绪,钻进心里,他含笑着闭上眼帘,似乎想把心事藏起来。

淡淡的花香靠近,近得触及唇角,又让他想起了静夜里暗自绽放的白茉莉。

可就在这时,湖岸一片骚动,有个放灯的姑娘目视不清,坠到水中,沙漠里的旱鸭子比想象得更多,夜里水寒,她扑腾两下往下溺,宁峦山睁眼的同时感觉到耳旁一阵厉风,随后荆白雀不见了,再现身已渡水而去,伸手一捞,将那小姑娘公主抱在怀里。

宁峦山招手,心想,他现在可能是个柠檬精。

荆白雀把人放下,惊魂未定的姑娘被家中父母揽住,不断有人走过来对她致谢,还盛情地拉着她说话,就在宁峦山酸得快倒牙的时候,那只鸟顶着灼热的目光,又潇洒地飞了回来。

荆白雀想起点什么,淡淡地说:“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多虑了。”这话不用多言,她已经用实力证明,但宁峦山的视线依然粘在她脸上。

他忽然朝湖那边呀了一声,荆白雀下意识以为又出事,回头去看,但什么都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时,影子罩下来,宁峦山虚搭着肩,不怕死地贴过来,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如愿地想:“现在是真香怪了。”

好像某人说过:漂亮的女人会骗人。

好像某人又说过:少管江湖人的事。

哎呀妈呀,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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