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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185

这一副欲说还休,不知道的还以为白雀升天了。

刘义真内心翻涌,这个女人虽然救了自己,但她的母国却害得他们关中尽失,她与宁峦山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绝不可能在一起,若是给了阿善哥哥念想,只会害了他,想到这儿,刘义真心一横,痛声斥道:“她没事,她怎么会有事,就算所有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有事!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夏国的公主,赫连勃勃的女儿,赫连玉!”

宁峦山直勾勾盯着他,没说话

刘义真手掌挥了挥,心道莫不是吓懵了,又想这女人果然不可信,连阿善哥哥都骗,顿时忿忿道:“长安内乱,恐怕就是她所为,大夏发兵如此急迫,定是因为她走漏风声,她是夏国的奸细,奸细!”

“她不是细作。”一瞬愣怔后,宁峦山内心无比平静,他的眼睛明如月下清泉,嘴角竟然还噙着淡淡无奈又伤痛的笑意。

他知道她身份不一般,只是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刘义真气急败坏道:“阿善哥哥,她分明连你都骗!你这个时候还要感情用事帮她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哪样?我不也没告诉她实情。”宁峦山眺了一眼,拍了拍他的头:“义真,我不是感情用事,我是经过合理的严密的推敲后得出的结果——如果她真的是细作,或者有心帮助夏军攻城,这个时候你就不会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了。她想要剿灭整个晋军不容易,但是想要杀你,还是轻而易举。”

刘义真被他说准心事,顿时哑口无言。

他抬头望着天空,看着南归的飞鸟,叹了口气:保下刘义真就是你想给我的答案么?

——

遇到宁峦山之后,刘义真如吃了定心丸,也不再着急赶路,在南阳稍作休息,联络朝中。

徘徊多日,却未得消息,宁峦山心中起疑,便把人拽过来,详细询问了长安内乱的细节,以及他是如何逃出关中的。长安没守住,他本就有愧于父亲和朝廷的厚望,这出城还需靠白雀帮忙,由是说得不大情愿。

宁峦山仔细聆听,一个字也不敢放过,全程眉头紧锁。

长安城内猜忌与内讧,虽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他先前已经得到不少消息,如今听来,只觉得唏嘘,倒是刘义真提到自己出城后,差点被捉,叫他怀疑,刘裕征战沙场数年,他的安排必然妥当,以他对刘义真这小子的了解,他定是干了什么,所以才耽搁了时辰。

刘义真正说到回望长安烽火,夏军破城,见他一脸狐疑,顿时心虚,别过脸开始痛骂大夏军队和赫连勃勃。

宁峦山却心头一凛,失手打翻了茶碗:“听你的描述,不像是夏军攻城所致,倒是像人为放火。”

“怎么说?”刘义真也停了下来。

“夏军占领关中,是要以此作为领土,长久地发展壮大己方,又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烧杀劫掠之后立马离开,没有道理放火烧城,这长安烧毁后还得重建,费钱费时费力,这赫连勃勃应该不是想要亡国了吧。”

刘义真反应过来:“你说得有道理,父亲当日攻入长安,也只是入宫收缴降资,犒赏三军,也没有把未央宫付之一炬,相反,父亲还好几次借大殿议事。”

宁峦山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半晌后才续上话:“如果只是巷战引起失火,里坊有墙隔绝,不会起那么大的火,大到你在山里都看得见,应该是城里有人放火烧毁宫殿。”

“什么人啊?最后的主力全都随我离去,我能保证,并没有叫他们纵火!”刘义真叫苦不迭,东归之时,长安尚有万户百姓,满载而归也就算了,哪能说放火就放火。

宁峦山脸色一沉:“那就只能是后来人。”

“后来……啊!”

朱龄石那时候应该到长安了,约莫是发现长安没救,为了不让赫连勃勃得到里面的财物,占据如此雄伟的宫殿,也为了消耗他占领关中后的人力财力,所以他放火焚烧尽内城。

火起之后,毫无疑问会引起敌军注意,这时他必然要率众出奔,让场面越乱越好。那么算算日子,也该到了,除非他没有走这条路。

刘义真立刻命人取来舆图,摊在桌案上。

中兵参军段宏已率先标注出长安的位置,宁峦山则接过炭笔,又在长安东边勾画出潼关的地形:“朱龄石要走,无非三条路。要么向南自金牛道入蜀,但蜀道险峻曲折,道阻艰难,不便大部队行军。要么继续向东,潼关之后便近洛阳,往北入太行山,往东南下则为南阳,南阳并不见人,只有北上太行。”

宁峦山把笔又还回去,命令道:“把附近守军标注出来。”

刘义真和段宏愣了一愣,前者拼命使眼色,后者方才拿笔在图上圈画。宁峦山在其中一处点了点:“曹公垒,龙骧将军王敬先戍守据点,他们很有可能去了这里。”

刘义真无比紧张:“曹公垒紧邻魏国边境,万一……”

宁峦山面色更加凝重:“麻烦了。”

太行绝壁,固然易守难攻,但离水源较远,无法扼守,一旦引得追兵切断水源,以现在的科技无法高山储水,若遭闱困无法突围,几乎断了所有后路。

也不知朱龄石是否已和王敬先会合,宁峦山沉思良久,决定得想办法提醒。

他本打算先劝刘义真离开,但刘义真不肯,命人即刻收拾东西北上,然而他们一行人还没走到壶关,便得到消息,水源被截,饮水污染,朱龄石和王敬先不敌,最终都被俘虏至长安,宁峦山不疑有他,赶紧命人把刘义真送走。

刘义真又恐又怒,虽也想杀入长安报仇,但在部下规劝之下,还是决议先回返江左。他整日守着宁峦山,苦劝他同自己一起离开,宁峦山未免他再出幺蛾子,满口应下,却趁夜色留书离开。

只要段宏看到信,即便绑也要把刘义真绑回建康,不过他刚甩开守卫溜出驿站,就被曹始音堵了个正着。

说堵不太恰当,毕竟曹始音没有搬根马扎坐在路中央,而是挎着缠风剑,卧靠在一旁的老槐树上,慢吞吞吸一根酸溜溜草。

看上去更像是在等他。

作为四馆四客中侍奉两代东武君的老大,他的脸粗糙黢黑,布满岁月的痕迹,但目光却执着而清亮。一个能在黄山莲花峰和风缠斗九百天而悟道剑法之人,他若不想走,那是如何也赶不走。

宁峦山走到树下,单手扶着树干:“曹叔,我不能回江左。”

曹始音探身,给他递了一把酸溜溜草:“是因为过去的事吗?”

“不全是。”宁峦山没有接,瞥了一眼驿站的方向,刘义真睡觉的屋子外挂着两个扎眼的纸灯笼。

五年了。

五年前刘义真还是个小娃娃,如今已被委以重任镇守一方,可见世事变幻,早已物是人非。

曹始音不太理解。

宁峦山说:“这世上真心希望我回去的人,恐怕除了屋子里那个,只有你了。”

“何以见得?”

“我在江陵,听到司徒王谧的死讯传来,就知道有的事情向着既定的轨迹发展,无法回头,我这辈子要么死,要么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宁峦山苦笑,道:“曹叔,就好比命运天定,历史的进程是无法改变的。”

曹始音却更加疑惑:“王司徒怎么了?”

宁峦山叹道:“王谧与老师交好,那个时候我不在,他的死或许成为了影响老师的选择的重要一笔,但也许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从前的老师应该对我寄予厚望,但现在的老师应该不希望我再回去,虽然他面上如常,但至少心里如此,但他并不知道啊,我其实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他不知道我畏惧他,我却知道,他畏惧我。”

曹始音心中大骇。自东武君出走后,他一直管理拏云台,约束风骑,不曾离开颍川,对朝廷的事情从不掺和,他知道宁峦山没开玩笑,于是说:“那你会回拏云台么?”

宁峦山没有正面回答他。

曹始音还是希望他能回颍川看看兄弟们,不论未来拏云台是存是留,都需要有所决断,想必他的犹豫也来自于此。

如果今夜他不曾相候,两人就此别过,那他可能会像五年前一样,彻底失去宁峦山的音讯,于是他翻身坐直,牵出另一桩怪事来:“你知道我每年都要北上拜祭死去的坞堡弟兄,今年北去冀州时我发现,当年被虫鱼杀死的阚如妹子,突然又活了!”

“什么叫阚姨又活了,当年可是你我一同敛尸!”宁峦山的情绪忽然激动。

曹始音跳下树,也是一脸想不通:“千真万确!你知道的,不少坞堡兄弟这些年都留在了北方,他们口风紧,绝不会乱说,我此次取信,也托付探子暗中打探了一番,近日确有疑似阚如的人,在魏国云中城附近现身。”

“君上,不如我们一起去魏国吧,这段时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纵使有朝一日拏云台无可保留,至少也不能落到他人的手中!”

宁峦山却说:“是不能落到他人手中,但曹叔,你就没想过,把前东武君请回来?”

曹始音大惊:“你知道他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卷,魏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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