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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桥灵

走过五百多米长的溪桥,另一边的风更大,吹得柳上归的衣摆翻飞。细细的柳枝扫在他挺直的肩上,像柔情女子在低喃。头顶的阳光慢慢被云层遮了去,天色暗下来。

他取下腕骨上的鬼念珠,压在桥左边的石狮子上,闭眼默念口诀。再睁眼时,溪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光洁的石桥显露出微微裂痕和斑驳的浅灰色。再看河水,已经不是之前的平静,浑黑翻滚,看不见底。

很明显,这是桥灵发怒的迹象,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怒?看来得去调查一下。

他收起鬼念珠戴回手上,转身往岸上走。

一只乌漆嘛黑的八哥拍着翅膀朝他叫了一声,往前飞去了。这种纯黑的畜生都有一点灵性,柳上归跟上八哥,往岸边的村庄走。元卜任劳任怨地跟着他,“老大,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暂时没有。”

就在这时,司机老高的电话打过来,柳上归点了接听。手机里传来老高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先生,我……我的心绞痛突然犯了……”

柳上归面色凝重起来,老高的心绞痛已经两年没有犯了,也一直注意保养,没道理在这个时候突然犯病。他心里有了某种猜测,眼下不适合继续往前走了。

“先回去。”

元卜一头雾水:“怎么了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回去再说。”柳上归转身离开了巷子,长腿一下迈出去老远,元卜忙捯饬着短腿跟上去。

回到桥边的时候,那个叫宋径云的人已经不见了,五百多米宽的河面,一眼就看到了对岸停放的黑色奔驰。周遭很安静,像刻意营造氛围的舞台,等着人登台唱戏。

元卜看到汽车车窗禁闭,纳闷道:“高叔坐在车里不闷吗,窗都不开。”

说着便一脚踏上了溪桥,柳上归根本来不及阻止。原本坚固的桥身忽然发生裂纹,紧接着桥身颤抖,像河底有庞然大物突然起身,要拱断这座桥。

元卜被抖得一屁股坐在桥上,他身下的缝隙越裂越大,几乎要把他漏下去了,他紧闭双眼,出自本能地大喊:“老大!”

柳上归早已甩出鬼念珠,在石裂声中念着咒语,驱动念珠的威力。河涛翻涌,在铅云之下居然翻出了滔天的气势,泡沫溅到元卜身上,打得他头发都湿了。

桥身还在抖,鬼念珠悬在半空打转,柳上归一手捂着心口,额前碎发在他琥珀色的眼眸前飘动,动用心法害得他气虚心悸,腿一软差点跪倒下去,好在及时用手撑住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撑着地面,他抬头朝元卜喊:“元卜,回到我这里来!”

元卜哪见过这种场面,脸吓白了,腿也吓软了,听到老大的声音,下意识朝他那边跑。裂缝像有眼睛似的,追着元卜而来,在他跨出桥身的那一刻,柳上归撑不住了,鬼念珠啪嗒掉在他的手边,桥身随即瞬间断裂,碎石跌落河涛,一整座桥都坍塌了。刚刚要不是有鬼念珠镇压,元卜已经被吞进石缝去了。

元卜顾不上腿软,连滚带爬去扶柳上归,望着空荡荡的河面,眼泪鼻涕一齐下,“见鬼了,怎么回去啊……”

柳上归顺着他搀扶的力道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不见惊慌,同他说笑:“你今天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元卜圆溜溜的眼睛里流下宽宽的泪痕,“我再也不要见这种世面了!”

“这只不过是一种幻象,有东西控制了我们的精神力,所以才会看到这样的场面。”柳上归安慰道。

“啊?那……”元卜揉了揉眼睛,可是桥面还是空荡荡的,“我们现在会不会不在河边啊?”

柳上归点点头:“有可能。”

元卜一听,立马小鸟依人般挨近他,小声问:“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摆脱那种东西的控制啊?”

“看看再说。”

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又传来了,带路的八哥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了。

“走吧。”

柳上归跟上八哥,又走进了那条狭窄的巷子,水泥路两旁的墙壁上是五颜六色的涂鸦,一棵枇杷树从院墙内伸出来,八哥停在上面叫了一声,又往前飞走了。

越往里走路越窄,连轿车都无法通过了。元卜看着这挨挨挤挤的地方,忍不住说:“老大,咱要去哪啊,这里怪偏僻的?”

柳上归看着前面错落有致的房屋,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是不是有哭声?”

元卜立马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只听到老婆婆泼水骂人的声音,“这里这么安静,没有哭声啊。”

“是啊,这里太安静了。”柳上归侧目看向左侧的岔路,那里像被一只大手揉过,房屋开始七歪八扭,路面凹陷并且向他们蔓延而来。

“这这这——”元卜吓得抓住柳上归的衣袖,“又来!”

“走!”柳上归拉着他的手臂往身后的巷子带,这里的空间开始扭曲,周围房屋的门都变成了无数张大口,撵着他们吞噬。柳上归拉着元卜狂奔,跑着跑着就进入了黑夜,经过一道牌坊石门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柳上归松开元卜,一手撑着柱子喘气,心口的剧痛令他直不起身,弯着腰头一阵阵眩晕。

“老大,你怎么样?”元卜也累得像脱水的狗一样,喘着气来扶柳上归。柳上归身体不好,不适宜剧烈的运动。这下好了,来到这么个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老大要是出了事他就是把自己剁了也没用。

石牌坊上忽然传来八哥清脆的叫声,这东西刚刚没见踪影,这会儿没事了又出来了,气得元卜捡石头扔它,八哥惨叫一声飞开了。

牌坊对面的黑巷子里出现一道身影,披散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穿着孕妇裙装扶着肚子慢慢朝这边走过来。这四下阒静无声,莫名其妙出来一个孕妇,元卜恐惧地咽了咽口水,握紧拳头护在柳上归身前。

缓了缓,柳上归好受了些,抬起头看过去,惨白的月色下,那道沉重的身影像游魂一般,踩着泥泞的路面穿过牌坊,从他们面前经过。她的鞋子已经裹满了泥水,连袜子都打湿了,但她似乎没有知觉,双眼无神却又坚定地朝前方走去。

元卜快哭了,轻声说:“老大,她没有影子······”

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元卜肩上,柳上归安慰他:“别怕,只是别人遗失的一道魂而已,咱们把她带出去。”

元卜花容失色地扭头看向他,老大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柳上归四下寻找可以当绳子的东西,随后指了指牌坊柱子旁的狗尾巴草,让元卜给他拔几根来。元卜看着离自己五米远的柱子,觉得那里是他的生命极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拽起一把就跑回来,递给柳上归。

“把这几根搓成长条。”

元卜照做,将草搓成了细细的长股,大概有成人一条腿那么长。柳上归接过草绳,朝着孕妇甩出去,随后一根泛着荧光的绿丝线就栓在了孕妇身上,另一头则牵在柳上归手里。

“老大你真厉害!”元卜手捧心口,满眼敬佩。

柳上归没管他,手上结印,口中念道:“草绳栓惊魂,夜离九幽城,去!”

绿丝线上的荧光更盛,绷得紧紧的。孕妇继续往前走,柳上归拽着丝线跟着她,隐入深黑的巷子里。

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瓦房,没有窗户没有门,像从地上冒出来的蘑菇,低矮压抑,一条土路七弯八拐,全是泥泞。此时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周遭一点声音也没有。

元卜注意着前面那个游魂,扯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她走路怎么没声啊,因为是游魂吗?”

“嗯。”柳上归拽着手中的线,任由脚下的高定皮靴踩进泥巴里。

“桀桀桀桀……”

“呜哇哇哇……”

阴阳怪调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会儿仿佛在耳边,一会儿又离得很远。柳上归蹙起眉头,自动摒除杂音。可是元卜没这本事,吓得又要流泪了。

但是这笑声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就像鸡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中途直接消声。而黑漆漆的夜空也忽然在前方出现了亮光,在这种看起来不会通电的村子居然有了太阳能路灯,再一个转角,出现了现代化的平房。

结界突然消失了。

孕妇带他们走出了村子,来到溪桥上。

此时,溪桥上有人想要轻生,正是那离魂的孕妇。有个男子从后面抱住她,哭着喊她的名字。在他们不远处,萧鹤行静静站立,月光像落不到他身上,万年凄寒。

直到柳上归牵着游魂到来,他身上的凄寒幽邃才慢慢散开,像冰融水回暖。柳上归从他高大挺拔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孤寂,他漆黑的眼中带着一丝懊恼,慢慢朝桥头走过来。

柳上归解开绿丝线,放游魂归体。游魂回到身体,原本挣扎着要跳河的孕妇慢慢地平静下来,晕了过去。她的丈夫抱着她坐在桥上,哭得像个孩子。

桥下河涛滚滚,散发着怒意。男人抱着妻子起身回家,柳上归和元卜目送他离开,随后元卜问:“老大,为什么他妻子要轻生啊,有些人丢了魂会生病,但也没必要轻生吧?”

柳上归看向滚滚波涛,“那女子犯了水煞,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之前他把鬼念珠压在桥头,触动了桥上羁押的怨灵,致使怨灵结界困住他,不过好在遇到了那孕妇的游魂,经此一番也算做了件好事。现下要把怨灵解决掉,以后才不会继续出事。

萧鹤行走到他面前,隔着冷白的月光与他四目相对,“我刚刚去见了个家伙,他请你去做客。”

“嗯?”什么样的家伙会跟萧鹤行有关系,还邀请他去做客,柳上归很疑惑。但是,他感觉得萧鹤行应该不会害他。

“你,要去吗?”萧鹤行在征求他的意见。

柳上归点头:“好。”

在他俩看来,这是很正常的对话,可在元卜看来,就是柳上归一个人自言自语,跟中邪了一样。他弱弱地扯了扯柳上归的衣袖,气虚地问:“老大,好什么?”

柳上归交代他:“你现在先回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回去找你。”

元卜摇头,他怎么能把老大一个人丢在这里,等下出了事······呸!乌鸦嘴!反正他要做老大的后援,绝不做临阵脱逃的事。

柳上归严肃道:“你在这里会分我的心,你忘了刚才吗?”刚才要不是有元卜在,他可以破解那个结界,也能跑得更加轻松。

“哦。”元卜颓丧地噘着嘴,扭头往桥另一头走,走得一步三回头,跟舍不得离开娘家的小媳妇一样,叫柳上归都于心不忍了。

萧鹤行说的家伙住在树林里,准确地说是树林阴影的结界里。柳上归跟着萧鹤行踏入树林中,本以为一片漆黑,不成想里面别有洞天——花草交叠出一条幽深小径延伸到一座八角亭前,亭子四面挂着薄纱看不真切,周围云雾缭绕,古木参天,这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等他们走近,薄纱施施然往两边散开,露出坐在里面的人。柳上归挥开面前碍眼的云雾,第一眼看到的是里面那人脖子上戴着的金色铃铛,有婴儿的半个拳头那么大,特别显眼。

那人原本坐着,看到萧鹤行后立马站起来出亭相迎,用的是古礼。

两个小时前,柳上归跟着八哥进了村子,萧鹤行原本也打算跟去的,却在树林里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鬼,看着有两百年资历了,便先捉来打了一顿,顺道问出了桥灵的住处——三步庄。

溪桥的桥灵有五百多年历史,放到现在算是老资历了,好多老桥都保存不到现在,能存到现在的都有明史记载,在桥界都是前辈。进到三步庄,那男鬼就使计谋脱离了萧鹤行的掌控,跑去跟桥灵告状。

桥灵施了几道幻术都被破解,便亲自跟萧鹤行对阵。桥灵非仙非神,只是被千万人踩踏积了功德,逐渐修炼得道,相当于半个地仙。但是萧鹤行的道行高深,行的又是阴狠手段,桥灵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踩着背趴在地上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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