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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自己有床,来挤我做什么?

萧鹤行平静地望着他,昏暗的灯火被空气搅动,火苗摇摇晃晃。亲兵见将军回来了,连忙加点灯烛。

“你不必知道。”萧鹤行越过他走到案桌前,坐下来翻开了军报。

“告诉我,是谁自尽了?”柳寔朝他走过去,栓住左手的铁链被他绷直,他只能停在离萧鹤行两米外的地方。

那些被关的人有几个烈性子他不知道,但他很了解崔时敬,那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有一腔的爱国抱负,每天只想着如何安民惠世,满身的傲骨。如果崔时敬不是这样的人,他俩也不会成为朋友。

他盯着萧鹤行的脸,生怕他的嘴里说出那个名字,他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里面有你很在乎的人?”萧鹤行审视着他,慢慢走近。他看不懂那种晦暗的目光,只觉得复杂,他不说话。

萧鹤行:“其实你们没有必要这样,我没打算伤你们的性命。”

柳寔听不进去,他只执着于那个答案。

萧鹤行与他僵持着,最后还是在他的目光下心软,说了出来:“是一个叫崔时敬的人,我去的时候本来还有一口气,但是最后没撑住。”

柳寔听到名字的时候心里升起一种尘埃落定的悲哀,浑身力气都被突然抽去,腿一软跪跌下去。萧鹤行及时扶住他,他抓着萧鹤行的手臂,眼里泛起水光:“放我去见他!”

萧鹤行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酸涩,自己在他眼里是敌人,而别人却值得他痛哭,值得他念念不忘……

“放我去见他……”柳寔心中大恸,埋首在萧鹤行的胸口,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

俘虏命贱,军营的规矩就是死了扔到乱葬岗。萧鹤行没有让人将崔时敬扔去乱葬岗,而是放在一棵杨树下面,命人看着。他知道,柳寔一定会问的。

虽然很介怀,但萧鹤行还是带柳寔去看了崔时敬。

旷野夜色沉沉,月明星稀。杨树的叶子被风刮地哗哗作响。柳寔跪在崔时敬的尸体前,看着他额头上那个已经结痂的血窟窿,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崔时敬以为你已经遇害,便跟看守士兵起了冲突,被士兵打了一顿。后来他忍受不了屈辱,选择自尽。”萧鹤行站在旁边,身姿笔挺,与杨树一般。既然带柳寔过来,他选择把全部情况告诉他。

柳寔叹了口气,解下自己一直戴着的玉佩,放到崔时敬胸口的衣襟里。这块玉佩他从小就戴着,是祖母请高人亲手雕刻的,作保平安用。上面的纹路繁复古朴,至今没有人看懂上面的意思。

“萧将军,可以求你一件事吗?”他哑着声音问,眼睛片刻不曾离开崔时敬。

“你说。”

柳寔道:“帮我好好安葬他,时敬是个好官,他不该有这样的下场。”

萧鹤行静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柳寔被带回中央军帐,萧鹤行派两个人将崔时敬就地掩埋,走的时候,他拿走了崔时敬胸口的玉佩,藏入自己袖中。

崔时敬死后,柳寔不再闹绝食,每天待在萧鹤行的军帐里,按时吃饭睡觉。有时候被萧鹤行要求打打下手,整理书稿,添茶磨墨。不是他被吓到了,而是因为他闹绝食才被单独带走,才会让崔时敬以为他遭遇迫害。

时敬本不该死的。

此时的他身处一个莫测的环境,他的言行容易对别人造成影响。为了不牵连别人,他会谨慎收敛,因为由他牵扯出来的连锁反应他承受不起。

成为俘虏多日,他是被优待的那一个,他该知足的。萧鹤行偶尔会从外面猎小动物回来,有时是毛色纯白的小狐狸,有时是灰毛兔,有时是嗓音动听的百灵鸟,都是拿来给他解闷的。不到半个月时间,中央军帐快要沦落为养动物的仓库了。

整个军营,只有萧鹤行的亲卫知道里面还住了一个俊美的男人,其他人只以为将军突然转性,喜欢养动物了。

有时候萧鹤行在看军报,百灵鸟会不合时宜地唱歌,他还没皱眉,柳寔就先捏住鸟嘴不让唱,怕它被萧鹤行丢出去。

灰毛兔吃得多,拉得也多,味道很大。柳寔没有事做,会仔仔细细地清扫兔笼。萧鹤行进来的时候悄悄的,站在门边看他清理完了也不吭一声。他会去跟兔子说话,说南国的杏花,说自己编的曲子,说今天的天气。但他不跟萧鹤行说话,甚至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两个人就这么憋闷着,各自相安无事。南北两国正在交涉,关于换回俘虏一事,南国皇帝并不怎么积极,反正两边都在打心理战,被赎回去的时日还长。

萧鹤行的军帐涉及很多机密,但他从不怕柳寔泄露出去,总是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处理军中事务。柳寔自己觉得不好,有人进来他就到屏风后面去,那里被隔开来,放着萧鹤行的睡塌。

有时无聊了,他会透过屏风的支架缝隙观察萧鹤行,看他面临大事时的临危不乱,生气时的不怒自威,或者看他读报时的一丝不苟。

他知道,像萧鹤行这样的人,光明磊落,恣意果敢,有勇有谋,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他们会成为挚友。萧鹤行身上有他羡慕不来的洒脱,他一直记得萧鹤行离开别城之前的祝福,萧鹤行懂他的困境。他虽然努力地想要挣脱俗世的枷锁,去实现自己心里的抱负,可在层层权利的镇压之下,他犹如企图撼树的蝼蚁。

北国皇帝派亲信到军营慰劳将士,当夜在军中置酒,整个军营都在欢饮庆贺。将军好心,赏了那些俘虏酒食。

柳寔独自待在军帐里,昏烛暗罗帐,外面的欢声笑语更衬托出里面的落寞。他仰躺在军榻上,双手枕在后脑勺处,望着军帐大顶发呆。

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进来了,脚步声很重,还有些不稳。他睁开眼睛,看到萧鹤行停在床榻半米外,醉眼看着他,高大的影子投落到他身上。

相顾无言,他翻身朝里,不打算理萧鹤行。

空气安静了很久,就在他以为萧鹤行打算这样站一夜的时候,萧鹤行有了反应。

“你要跟我呕到什么时候?”也许是烈酒过喉的原因,萧鹤行的声音有些哑,很低沉,像附耳在他旁边说的一样。

他轻轻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来,看着萧鹤行拧眉委屈的脸,心里的怨悄无声息地倾泻出来,虽然只有一点点。

“你喝醉了。”他说。

“是啊,我醉了,因为你。”萧鹤行突然倾身过来,双手撑着床榻的边缘,把他罩住。上扬的眼尾被酒气熏得泛着薄红,陡增几分糜艳,漏下来的目光缠绵浓烈,堪比烈酒。

柳寔为了躲他只能躺回榻上,心口砰砰乱跳。

“为什么因为我喝醉?”他对上那双厌世眼,趁着萧鹤行醉酒,他想放肆一回,探一探萧鹤行的心。

萧鹤行低头看着他,手摸到他戴着枷锁的左手,目光下移,“如果我现在解开它,你还会寻死吗?”

柳寔摇头,“不会。”

拇指在锁环上摩挲,过了一会儿,萧鹤行突然起身出去了。他闭着眼睛舒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紧张,又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萧鹤行再进来时,手里拿了把马头琴。他坐到军榻上,在柳寔旁边,随手拨了拨琴弦,“这里没有五弦琴,我拉给你听。”

“好啊。”柳寔侧卧着,手支着头,闲适地曲起一条腿,看着他。

马头琴的弦更粗,拉出来的音低重,有极北之地特有的韵味。萧鹤行凭着记忆拉了一首短短的调子,目光在琴弦和柳寔脸上来回流转。

咚咚两声,一曲弹完,柳寔忍不住噗嗤一笑,眉眼弯弯,透着愉悦。这首曲子与他平时弹的比起来,就像路边老汉读的打油诗,图个乐子,但也蛮有意思的。

“你终于肯笑了。”萧鹤行脸上也有了笑意,他突然心情变得很好,又忍不住拉了两首,越拉调子越跑偏,简直没耳听了。柳寔受不了了,按住他拨弦的手,阻止他。

“你肯原谅我了吗?”萧鹤行回握着他的指尖。

柳寔打量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终于破功,“原谅你了,家国大事,非一人之错,我只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萧鹤行如释重负,突然间酒醒,顾盼神飞,他握紧柳寔的手,道:“那你以后不准不跟我说话,不准再跟我呕气。”

柳寔用力抽回手,翻身朝里躺回去,喃喃地争辩:“那不是呕气。”

萧鹤行脱了靴躺到榻上,挤着他睡到一个枕头上。他差点掉下去,气得坐起来,指着对面更宽敞的将军榻说:“你自己有床,来挤我做什么?”

萧鹤行躺在他的枕头上,无视他的怒气:“那你跟我去那张榻睡。”

“不去!”柳寔推他的身子,用力拽回自己的枕头,抱在怀里。

萧鹤行起身下榻,然后一手揽过他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腿弯,直接将他抱到了将军榻上。

“你……”柳寔怀里还抱着枕头,瞪着眼睛无言以对。

萧鹤行躺在外边,抬手把他的枕头扯出来摆在自己的枕头旁边,又把他拽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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