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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流寇

“听说了吗,半月后公主就要远嫁大鄞。”萧国衣着的男子靠在桌上,开口满是酒气。

对面的人放下手中的长筷:“才知晓啊,你仔细听听,周围这几桌哪个不是谈论此事的。”

男子侧耳一听,还真是,兴和楼内的一层大堂里,千百张嘴都在言说萧鄞联姻之事。

兴和楼是萧国最大的饭庄,此间正是食午饭的时辰,大堂内座无虚席,若是有豪奢贵族愿一掷千金,还有二层的清静雅间供人赏味休憩。

“主子,属下已经打探清楚。”隐戈绕过屏风现身,跪地叩拜。

顾衍瞥了眼桌上的菜色,未作停留,扯了衣袍的下摆,翘起一条腿搭在榻沿上。

他阖眼,侧身靠在案几上假寐:“说。”

“兴和楼的东家名为李同,当年朔州一役,他在援军之内官至长史,十一年前离开大鄞来到萧国,隐姓埋名开创了兴和楼。”隐戈将实情上报。

街上的叫卖喧闹扰了顾衍的清静,他眉心微蹙:“嗯,另一个。”

隐戈从屏风后拽出一名中年人,做渔人打扮,“他此前是朔州的一名低级将领,隐匿在萧国这些年,一直靠捕鱼为生。”

渔人手脚都被粗绳捆着,口间塞了粗布,跪在地上抖如糠筛,喉咙里发出求饶的呜咽。

“主子,此人如何处置。”隐戈拽起渔人的头发。

渔人以头撞地,拼命求饶,绝望的眼里尚存一丝出于求生本能的希冀。

隐戈扯了渔人口中的粗布,让他发声。

“求大人放了我!萧国那不识好歹的公主欺辱大人,消息传遍王城,令大人遭人耻笑,是我派人去刺杀公主,替大人出气的啊!”

“是吗?所以你还在暗器上涂了北燕之毒,让她毫无生还的可能?”

渔人闻顾衍态度缓和,如获大赦,瘫软在地,拼命点头。

“小的在朔州战场上,见识过北燕毒物的厉害,必能帮大人报仇雪恨。”

顾衍懒懒抬了眼皮,渔人面如土色,温声道,“是条忠心的狗,那更该杀了。”

他复又阖了眼睛,只作寻常,冷冷吐出几个字来,“剥皮,抽筋,沉海喂鱼。”

因着赵叙文一事,加之聘礼的清点,楚照槿忙了一日,晚饭也未用多少,等到将近亥时,发觉肚子在咕咕作响得厉害。

许是上一世最后的时光过得太苦了些,这一世口腹之欲更甚,楚照槿想起儿时总爱吃兴和楼的蜜酿蝤蛑,陡增的食欲怎么也按捺不住,便出公主府来寻吃食。

蕊絮道:“小姐还是小心些为好,听说赵公子带着聘礼回去的时候,不知怎的就起了火,一车的聘礼全都烧没了,若不是赵公子反应得快,许是要伤着了。”

楚照槿眉心一跳:“我为何不知。”

赵叙文毕竟从小同她一起长大,没有男女之情,确有兄妹之谊,若赵叙文有事,她也是真心关切的。

“我看小姐今日繁忙,就没敢拿此事来叨扰小姐,径直派了府里得力的送了几样东西去赵府慰问。”蕊絮道。

“办得不错。”楚照槿松了口气,“可查出了缘由?”

“听赵府的人说,是下人不小心将火折子丢进了聘礼里,这才在大街上起了火。”蕊絮答道。

“人无事便好。”楚照槿道。

话虽如此,楚照槿心头不免疑云陡生。

这个理由难免牵强,却更不可能是南溟流寇和他国奸细所为,他们没有理由对赵叙文这么个世家子弟下手。

一时间,这个最牵强的理由竟成了最合理的答案,或许真的只是场意外。

“小姐,兴和楼到了。”蕊絮打断了楚照槿的思绪。

刚出马车,便闻见菜香扑鼻,让人口舌生津。

有道是,好菜配好酒。

楚照槿掀开帷帽的纱帘:“桥头底下的那家椰子酒与蜜酿蝤蛑最是相配,好蕊絮,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蕊絮妥协般点点头:“那小姐先上去等我,我买了酒就回来。”

-

“小姐来得巧,今夜二楼雅间只小姐一位贵客。”兴和楼的伙计笑着奉承,布好饭菜掩了房门出去。

蜜酿蝤蛑色泽金黄,蟹黄的鲜美和橙子的清香交织在一起,香味直往楚照槿鼻腔里钻。

“本宫只先吃一口,等蕊絮来再正式动筷。”楚照槿掰下一根蟹腿就迫不及待往嘴里送。

熟悉的美味在味蕾迸开,楚照槿感到莫大满足:“这也太好吃了吧!”

能和顾衍烤的鱼比上一比。

再来一口。

又一口蟹黄送入口中,又一根蟹腿被吃进了肚子里,等楚照槿饱腹餍足时,盘里的蜜酿蝤蛑已是一点儿不剩,连汤汁都被吃得干净。

楚照槿咬着手上的最后一只蟹腿,喃喃道:“买个酒而已,怎么还不回来。”

眼看夜色已深,蕊絮迟迟未来,楚照槿无意在兴和楼继续待下去,所幸买份吃食打包,给蕊絮带回去。

“小二!”

她等了一会儿,迟迟未得回应。

照兴和楼的规矩,雅间有贵客赏味,若非贵客应允,楼里的伙计应当在门口守着,随叫随到才是。

更何况那伙计的身影就在门外从未离开,作何不应?

楚照槿连帷帽也顾不得戴,连忙推门而出。

就在门扉打开的刹那,一具尸身从前方径直倒下,在木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楚照槿连忙后撤,全身止不住发抖,背后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恶寒,几乎要将她钉死在原处,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她攥紧手心,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这具尸首便是带她上楼来的兴和楼伙计,明明半个时辰前还无任何异样,现如今却躺在地上一命呜呼,死相着实蹊跷。

那伙计死相悲惨,七窍流血,面部发紫,一看便知是中毒之状。

又是中毒?

一串念头从楚照槿脑海里飞快闪过,等她想要捕捉时楼下的呼救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躲在帘幔后向下望去,兴和楼中混乱一片,贼寇手起刀落诸多食客霎时殒命,有两名贼寇把守着紧闭着的大门让人逃无可逃。

呼救声和惨叫声闯入楚照槿的耳朵,楼下场景已是血腥一片,恐惧如潮就快要把她最后的理智击碎。

杀手皆是萧国衣着,他们假扮成了大堂内的食客,凭他们手中所持弯刀,才得以窥见端倪。

这种弯刀的形制,刀刃状如三角,是南溟流寇所持。

楼下一道冷森森的视线闪过来,楚照槿即刻转到墙后隐去自己的身形。

“走,去楼上!”手持弯刀的流寇踩过眼前的尸身,向二楼奔来。

楚照槿暗叫不好,这些流寇是发现她了。

如今要从正门逃走是不能了,万般无奈之际,楚照槿脑海里生出一个危险的念头。

跳窗!

她进了雅间打开窗户,正如她所料,楼下是兴和楼的后院,应是平日里只对楼内人所用,并不对食客开放,那群南溟流寇还未发现这里。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照槿自知没了后路,兴和楼二层不算高,只要跳下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咬咬牙,提了裙子从二楼一跃而下。

下坠的无依和慌乱不过片刻,右脚最先触地,脚踝处剧烈的痛意袭来时,楚照槿整个人向前扑倒而去,地上的石子划破手掌嵌入血肉里。

“在下面。”

“追!今日凡在兴和楼内之人,不留活口!”

南溟流寇在二楼雅间搜寻未果,已是发现了楚照槿的所逃之处。

楚照槿顾不得受伤的右脚,强忍着巨大的痛意,一瘸一拐向院内跑,全身的力气就快竭尽,她打开拐角处的房门躲了进去。

楚照槿借着兴和楼的灯火,看清了屋内的陈设,此处应是兴和楼的厨房。

她身材娇小,恰好能躲进厨房内的木柜,周身的黑暗里充斥着巨大的恐惧,血腥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很不合时宜地,楚照槿想起了顾衍,他如此怕黑,也是因为类似的恐惧吗?

此时,房门被一脚踢开,三角的刀刃碰撞着门扉,发出金属的脆响。

“给我搜!”

他们还是来了。

楚照槿捂住嘴,抑制住自己的呼吸,黑暗内近乎针落可闻。

“这里还有一个。”带着南溟口音的粗犷声音响起。

楚照槿拔下头上的发簪,却没有等到柜门打开,看见那一张张血腥可怖的脸。

“饶了我饶了我,我夫人与萧国王室有亲,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们。”黑暗中那人颤声求饶。

躲在这房内的不止她一个,楚照槿顿时松了口气。

若是她运气够好,流寇发现了此人,许是会放弃继续搜查此处。

流寇冷笑一声,将弯刀抵上那人的脖子:“与萧国王室有亲,那更该杀了。”

“等等!各位英雄好汉,哪儿还躲着一人。”那人看到一线生机,涕泗横流地举起右手,指向柜门,“她......她是萧国公主,比我更该......该杀。”

楚照槿倒吸一口凉气,近来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可谓是命蹇时乖,她光顾着逃命未戴帷帽,恰好遇上了认识她的萧国皇亲。

这群南溟流寇知道了她是萧国公主,定会把仇怨算在她头上,若是被发现,怕是求个全尸都难。

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短暂而干脆,那人在几声呜咽后彻底断了气,与此同时,流寇的脚步声也朝楚照槿步步逼近。

如今唯有舍命一搏,楚照槿将手里的发簪隐在袖中。

幸好上一世逃亡时学了些保命的三脚猫功夫,虽不能凭此度过今日劫难,也总比手无缚鸡之力要强些。

搏一搏尚有一线生机,不搏那就只有死了。

一声惊雷滚过,柜门被人拿刀破开,南溟流寇横肉堆叠的脸被闪电劈下的冷光照亮,楚照槿肺腑泛起一阵恶心。

“原来在这儿。”流寇将楚照槿从柜中拽出来。

门口的另外两名流寇闻声制住楚照槿的手脚,猖狂大笑:“这萧国公主果真如传闻美貌,今日我便要来尝尝和娼妓有什么区别。”

流寇一只满是糟污的大手粗鲁地抓住她的衣领,秋风裹挟着暴雨的湿冷顺着肩颈钻入楚照槿的身体。

她趁着那张恶心的面孔得意松懈之时,瞅准机会,将发簪插入他的眼中!

“天杀的小娘们儿!”

楚照槿趁着混乱逃出厨房,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只顾着向外跑。

倏忽间,她脚下一滑,右脚又因受伤使不上力气,整个人跌倒在雨里。

“跑啊!怎么不跑了!”

面前凶神恶煞的三人已是持刀而来,楚照槿凭着求生的本能挣扎着后退,即便心中知晓她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流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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