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围观的三个人都把一切准备好了，但谁都没有来打扰他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书玉拍拍祁琛的后背，问：“我们不做正事吗？”
“好。”祁琛应道，但手也没松开。
程书玉看这人嘴上应着实际没什么行动，笑着问：“你这样怎么做？”
他这一笑大概也缓和了一下气氛，他明显感觉到祁琛放松了些。
程书玉退了两步，去牵祁琛的手，道：“走吧，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好。”祁琛道。
等他们两个人到场，叶庭轩偷偷瞥了一眼，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问题解决了，他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地上已成的阵法和他身后站着的十几个人，道：“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程书玉点点头。
汇聚所有人的灵力听上去是个很简单的步骤，但实际做起来要顾虑的事情太多。
首先灵力需要汇集在某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个人本身的实力就不能弱，不然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灵力。
其次，在灵力汇聚的过程中需要有人一直保障着，不能出现丝毫闪失，否则有可能落得个你死我亡的下场。
而这两个条件在在场几个人里，叶庭轩如今早已不似当年，左媛和叶知欢也还并没有达到那样的程度，其实仔细一看，好像只有程书玉和祁琛可以满足。
因此，谁担任哪一个角色，其实显而易见。
只是程书玉入阵的时候祁琛还是难免担心，“小心一些，不可逞强。”
程书玉回了他一个笑容，道：“放心。”
等到程书玉站定，给叶庭轩比了一个手势，众人皆已做好准备。
一个人的力量尚且薄弱，可汇集至一处，便是一个突破口。
祁琛小心翼翼地以灵力相辅护着程书玉，不让他出一丝意外。而以左媛和叶知欢为首的众人开始凝聚自身的灵力，通过最前端的叶庭轩输送到阵法当中来。
大阵即成。
左媛大概很少见这么壮观的场面，虽说已经入行这么长时间，但经历过的大场面可谓是屈指可数。
程书玉整个人坐在大阵的中心，四周皆被金光环绕。众人的灵力来势汹汹，从大阵的外围一直朝着中心环绕。
如果没有祁琛护着，此时此刻程书玉大概已经被无数道灵力打成了一个筛子了。
虽是有人相护，但灵力接连入体的感觉还是让程书玉觉得难受。他下意识用手撑了一下地，但又怕祁琛担心，所以撑着未做出什么较大的举动。
等到灵力完全入体，他花了一段时间稍微适应了下，才开始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以强大的灵力来撼动空间外的徐元煦。
他深吸两口气，又缓缓吐出，双手放在胸前，将自身的灵力汇聚。片刻后，只见他双手一收，极速朝空中猛攻出去。
强大的灵力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朝着头顶的天空而去。
下一秒，天旋地转，地面开始晃动，带的所有人皆不能平衡站立，有些人已经跌倒在地觉得头晕想吐，甚至有人已经晕眩过去。
不远处的藏书阁也因为这样大的动静而左右摇晃，柱身出现裂痕，房梁也掉了一根，感觉下一秒便要塌陷。
整个空间在这一刻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也是在此时，从外注入一股灵力将所有事物维持着现状。
与此同时，天光大亮。
他们成功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众人皆收回了手。
灵力一下入体又一下子离体的，搞得程书玉头晕眼花，幸好祁琛很快来到他身边，才不至于让他倒下去。
程书玉揉了揉太阳穴，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来缓解祁琛的担心，正要开口，只见远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着一袭黑衣，踏光而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失忆后的程书玉第一次见徐元煦。
他拍拍祁琛的手，朝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道：“我没事，扶我起来。”
“慢点。”祁琛扶着程书玉站起来，才扭头去看来人。
可那人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脸色苍白的叶庭轩身上，叶庭轩冲他笑，冲他招手。
那一刻，徐元煦火气全无。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叶庭轩了。
徐元煦谨慎地看了他们两眼，又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空间，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压抑不住怒火：“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聊聊，你觉得呢？”祁琛上前了一两步和徐元煦交涉。
但程书玉觉得祁琛这话隐含的意思是：你必须跟我们聊聊，不聊后果自负。
徐元煦瞪着眼睛生气，就算不想聊，但木已成舟，他好像没有选择。再加上叶庭轩附和了一句，“哥，我们几个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他真的束手无策。
左媛帮着叶知欢去安置其他人了，至于程书玉他们四个人，依旧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说是坐下来聊一聊，但哪有可以坐下来的地方。这一场交谈显然不能让程书玉来开口，所以程书玉索性往祁琛身侧退了半步。
祁琛原本想问，为什么徐元煦囚禁了那么多人，但细细一想其实他早已有了答案，不过是想要弥补罢了。思来想去，最终只问了一句：“你知道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与八年前那人有关系吗？”
显而易见，徐元煦并没有惊讶的表情。
摆明了是知道的。
“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找上他们的。”徐元煦没有否认，“我调查过，这几百年间禁术的传播皆因那人而起。”
“是谁？”叶庭轩问道。
徐元煦却摇摇头，难得沮丧：“不知道。”
程书玉抿着唇正听着呢，忽然察觉到祁琛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紧接着就听见祁琛说：“我知道。”
“你知道？”众人皆是一惊。
“是谁啊？”程书玉终于开口。
“你们两个不认识。”祁琛道，随后实现转移到徐元煦身上，又说：“但你认识。”
徐元煦便抬头看他，问道：“是谁？”
“文盛。”祁琛缓缓吐出两个字。
这个名字对程书玉和叶庭轩来说太过陌生，但徐元煦几乎是一听到就变了脸色。
“文盛？”程书玉默默念了一遍，轻扯祁琛的衣袖问道：“谁啊？”
“你记不记得，很久以前灵主曾更替过？”祁琛问。
程书玉：“略有耳闻。”
祁琛抬了抬眼，沉声道：“文盛便是曾经的灵主。”
“什么？！”程书玉和叶庭轩都惊呆了，异口同声。
程书玉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曾在哪里读到过，灵主向来是能者居之。灵主的更替也没有那么轻松容易，想要挑战的所有人需经历一场大战，最终活着走出来的一个人将会即任。
既如此，现任灵主怎么会任由他活着好几百年，还任由他兴风作浪？
“他怎么会还活着？”徐元煦问。
“不清楚。”祁琛摇摇头。
祁琛也不知道整件事的具体经过，所得知的一切都是在回灵界后见到姜沅，听她说的。
“姜......那位大人也知道？”徐元煦差一点脱口而出姜沅的名字，但又猛然想起不能直呼灵主姓名。
祁琛：“她知道。”
程书玉：“……”
程书玉简直快要无语死，这两人怎么不能把话说清楚啊。他正要开口问，就听祁琛给他解释了：“姜沅，灵主的名字。”
程书玉点点头，心下还是惊讶多些，一下子听说了这么多人和事，还是需要花时间消化下。
徐元煦有些惶恐，心想祁琛居然敢直呼她姓名，但却又忘了，他们这些人都已经脱离灵界很久了，有些规矩早已经不必再守。
“她说，她一直也以为文盛死了，直到八年前，她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祁琛解释道。
正常情况下来说，文盛早该在百年以前，死在那场决斗中。
那场姜沅舍弃了所有，只为杀掉他的决斗。
“八年前，从事故频发开始，姜沅就有了怀疑，只是不得证实，因为在那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进入灵界翻看禁术的人，她只能想到那么一个。”祁琛指了指叶庭轩，又道：“直到后来……你出了事，我跟程书玉赶去帮忙，我意外中看到过一个符号，就是你记下来的那个。”
叶庭轩：“原来如此。”
徐元煦在听到祁琛讲八年前的事时还是觉得恍惚，潜意识中似乎并不想回忆。
而程书玉，尽管听到这么多，看到这么多，但由于梦境的影响，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他叹了声气，垂下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琛虽然没看他，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程书玉愣了愣，听祁琛继续说；“因为那件事太过严重，我后来回了一趟灵界，和姜沅说了此事，才终于得到证实。”
文盛没死，并且一手策划了八年前的阴谋，以及传播了若干禁术。
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
那之后灵界瞬间进入了紧急防备的状态，但祁琛知道，文盛并没有离开那个梦境。
他和程书玉一起，和所有无辜之人一起，困在了那里。
祁琛特意向姜沅求了权限阅读禁术，除了带程书玉回家，找到旧友，还有就是看看能否调查到文盛的踪迹。
只是进来这么久，他这还是头一次得知了文盛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在写什么，之后再来修吧，感谢包容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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