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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开席之前(五)

“花魁,玲珑筵是已经开始了吗?”酢浆非常小声地问道。

江寒鲤侧头下瞥了她一眼:“你这问的什么傻问题?你看看我今天穿的什么,要真这样进了玲珑筵,你们坊主非得把我活剐了不可。”

酢浆咽了口唾沫,一只手抓紧了江寒鲤的衣袖,另一只拿着瓜皮的手颤颤巍巍指向前面某个方向:“那,那里怎么会有人啊,花魁?”

“什么?”江寒鲤心下极快地一跳,顺着西瓜皮的尖端方向看去,目光投向与她们所站折桥十字交叉的下面那座暮色折桥。

桥上站着一个人。

他手里上下抛掂着一个不知名深色物体,看上去颇有份量,落在手中时压得一只手指骨凸出分明,抛起时又似乎毫不费力。

抛起落下,抛起落下,他并未用整只手掌承接抛物,而是只用指尖触碰拈抓,手指像有独立的生命一般,灵活到让人难以置信。

“这该不会是玲珑筵上耍杂耍的吧?”江寒鲤直接说道。

“不是吧……杂耍艺人怎么会提前进入玲珑筵场地?”酢浆发出疑问。

江寒鲤冷笑一声,斜倚在栏杆旁边往下看:“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和我一样,也想提前看下场地呢?”

酢浆叹了口气道:“花魁,你以为还有几个人能和你一样任性?”

江寒鲤马上眯起凤眸:“什么?!”

酢浆很委屈,小声道:“花魁你太大声啦!别人都发现我们了。”

不用她说,江寒鲤也感受到了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马上切换到不好惹的表情,一脸冷傲地抬下巴低眼往下看去。

下面折桥上的人已经停止了掂东西的手势,向她吹了个口哨。

“玲珑筵是已经开始了吗?”

这样的轻佻调戏,江寒鲤在成长过程中不知遇到过多少次,简直是数也数烦了。她嗤笑一声:“开始个屁。你是什么人能在这?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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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筵怎么就开始了?”甜甜比起震惊,更多是怀疑。

而关清之见她一脸不信,便不再言语,恢复到刚刚冷漠的样子,连个眼神都不再给她。

而见关清之这样,甜甜的直觉作祟,心跳得越发快、快到发痛。难道真的如这人所说,玲珑筵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开始了?

她/他们这群人是玲珑筵的表演者,那么,玲珑筵的观看者在哪里?

周围的人早已走得七七八八,渐渐,甜甜和关清之身边只剩下一片空地,二人站在空荡的折桥上格外显眼。

“关清之。”坐芍走到他们二人身边,出口提醒道。

关清之?是这人的名字吗?甜甜耳聪目明,饶是心绞痛中,也清晰捕捉到了这个念起来令唇舌铿锵的名字。

她抬起头,看到那个叫关清之的人转过身面对着坐芍,刚刚脸上曾出现过的恼怒、不耐、乃至于刚刚一瞬而过的怜悯,万般情绪,千种表情,都仿佛被洗掉的油彩,只剩下脸上一片空空无情。

“你的位置不是这里。”坐芍下巴微扬示意,“乘瑰会带你到最上面去。”

关清之不发一语,便跟着乘瑰走了。

坐芍似乎很满意关清之顺从的表现,以至于她有那么一瞬间都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个人。待她眼神从离去的关清之背影上收回,注意到在旁边夹胸佝背站着的甜甜时,情不自禁皱起了眉:

“教引你的人是谁?谁让你这么站的,嗯?”

然而甜甜维持着微驼的姿势,迟迟没有抬头回话。

坐芍经历了那么多年玲珑筵,如何看不出她的古怪。她没有再多费唇舌,直接用眼神示意身边自己的侍女,预备让她把甜甜的肩膀强行掰起。

侍女做这种事得心应手,马上如猫般悄无声息地上前,同时伸手向前。

在侍女的手即将碰到甜甜肩膀时,甜甜却忽然仰起脸,眼下睫还挂着几滴泪花。

“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她轻声说道,同时双手同时抓紧胸前的衣服,将原本整洁无褶的衣领攥到绷紧。

坐芍见她惧意真实,脸上没流露出什么,仍然慢慢打量其神色,没有说话。

甜甜见她不说话,生怕是自己演得太过,心疾被看出来,继续泪眼汪汪地说道:“这里是地下还是天上?天空的颜色和外面的不一样。”

“哦?”坐芍被这句话提起了兴致,竟继续问道,“你能看到几种颜色?”

又是这个问题。甜甜想起刚刚关清之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一时语塞,然而她直觉感到,自己停顿得越久,坐芍眼中的意味越不明。

她干脆直接答道:“我见过的所有颜色,都在这里了。”

顿了顿,她焦急问道:“是我走太久目眩了吗?可我看你们都是正常的,应当不是突发恶疾了。”

坐芍良久未语,只静静地看着甜甜,看得她心在手腕压下一搏一搏跳得激烈。

终于,坐芍开口了。

“也带她去最顶上。”

-------

“你是花魁吗?”被江寒鲤口出恶言后,男子非但没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欲与之攀谈起来。

果然,酢浆看到江寒鲤眉心微动、眉尾略挑。

然而,江寒鲤说出的话却超出酢浆意料之外。

“你是惯于风月,见谁都是伎人吗?”江寒鲤冷冷道。

老实说,酢浆还以为按照江寒鲤平日与自己说话的脾气,会回一句“算你有眼光”的。

但很显然,花魁对自己,和对这个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她此时此刻觉得,花魁还是对自己很好的。

底下的男子依旧嬉笑,简直是把气氛往紧张里拱:“我张口便问你玲珑筵是否开始,你却不反问我何为玲珑筵,可见是个中人。”

江寒鲤换了一边身子倚着,好让姿势与这男的对峙:“你怎么知道我参加玲珑筵不是玩别人,而是被人玩的?”

底下男子哈哈大笑:“所以我觉得你是花魁,花魁可是最能玩弄人的角色。”

听到这话,江寒鲤依旧绷着脸,眉眼间距却明显松快了些许。

“你是干什么的?”她没有继续刚刚的花魁与否之争,转而质问男子的身份。

男子见状,抬起一根手指掂起手上的玩意儿转,言语也如其般绕着弯不回答:“我猜出了你的身份,你也来猜猜我的呗。”

“谁说你猜出我是谁了?”江寒鲤不屑撇嘴,发丝顺着扬起的下颌角度在侧脸荡漾,“要说就说,不说的话,我随时可以叫人把你抓起来。你以为这地方是谁都可以闯进来的吗?”

“天呐,我该不会是得罪大人物了吧。”男子故作吃惊状,“等下,既然你不是花魁,还能随时叫人把我抓起来,你,该不会是坊主吧?”

江寒鲤没有说话,只继续居高临下睥睨他。

“看来你真是坊主了。”男子笑道,“早就听闻清坊历代坊主都行事神秘,知道其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在外广有争议。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

他说到最后,没有补全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寒鲤一眼。

“这么个什么人?”

听到江寒鲤忽然语调变平静不少,酢浆就知道她生气了。

男子却故作神秘地一笑,竟直接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竟从下面抛向她们:“坊主是什么人,你自然心底清楚。”

江寒鲤伸手抓住了被扔上来的东西。

男子扔上来的力气很大,扔抛到江寒鲤手中时仍有力道残余透过。她看清了手中抓着的是个骰盅。

当男子说完那句话后,酢浆明显感受到,花魁身上的怒气奇迹般地消散了。

“你知道我不是坊主?”江寒鲤反问道。

男子依旧但笑不语。

酢浆这才听出刚刚二人话语交锋中的另一层意思,恍然大悟。

也是,若不是和坊主认识的人,怎么会提前知道玲珑筵的场地还得以进入呢?

江寒鲤将手中的骰盅翻来覆去看了遍。骰盅不轻不沉,手感正好,唯一古怪的地方是始终打不开。

“按下旁边从上往下数第四条凸出的花纹。”男子出言提醒道。

江寒鲤冷哼一声:“没人在意你的破玩意”说完就将骰盅原路扔了回去。

然而她刚脱手,便感觉到不对劲,想要收回却为时已晚。

骰盅在离开她手心的一瞬间忽然启动了机关,四下迸开各条突起分解的碎片,刻着第四条花纹的那块碎片正好打在江寒鲤的额头正中。

很快,一片胭红从她雪白的额中蔓延开来。

酢浆听着下面男子肆无忌惮的笑声,感受着身边沉默的花魁身上怒气如即将到来的海啸般,升腾触空,铺天盖地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读者“岁岁”的10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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