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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拨云烟

车停在离跑马场还有半里的地方,为掩人耳目要偷偷摸摸地步行过去。金萱嘉手里拿着宋迤的枪,手指抖得不敢搭在扳机上,生怕不小心走火。

唐蒄迈着碎步跟她前进,看着心情大好的样子,似乎踩在地上的力道都比金萱嘉轻些。她完全不像是来查案的,金萱嘉嫌她跟天气好出门春游的小姑娘没两样。

高警长派了几个人连夜看守,晃着手电四处巡逻。金萱嘉把身后跳来跳去的唐蒄摁住,放轻了声音叮嘱道:“别蹦了,前面就是跑马场。白天那里边死了人,晚上肯定是有人把守的,你千万别打草惊蛇。”

唐蒄精神振奋,她平时就挺有胆量,摸着兜里的东西提议道:“那我出手把他们引开,趁乱跑进去。”

金萱嘉回头看她:“你要怎么引?”

唐蒄笑而不答,不等金萱嘉多做反应,她便遽然从兜里掏出捡来的石头,使劲往远处一丢。那石子落在草地上惹出簇簇响声,看守人的手电光线顺着石子一路跟过去,唐蒄掐准时间推搡着金萱嘉轻手轻脚往里窜。

金萱嘉惊魂未定,低声叫道:“叫你别打草惊蛇!”

那人没当回事,算是安全过关。四周黑茫茫的,远远站着一道挺拔的路灯,在偌大的跑马场上显得孤零零。

两人小心翼翼地顺着泥巴路往前,金萱嘉掌握指路大权,拿着指南针小声嘟囔道:“该把芍雪带来的,光凭她那几句话谁晓得侯亭照死在哪。她说是要往东走到看得见远处山的地方?这谁知道是哪里。”

唐蒄看得挺开:“差不多就行,往东就是。”

金萱嘉瞪她一眼:“别这么轻飘飘的,事关重大。”

唐蒄跟她抬杠:“那你往不往东?”

金萱嘉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吵架,只好闷头往东边走。她还是觉得唐蒄不太对劲,换作平常早就叫着喊着逃得远远的,怎么今天就天不怕地不怕?

她偷觑唐蒄,这人依旧背着手郊游般往前,就差哼出歌来。金萱嘉心里憋不住好奇,遂问:“你今天上午在这里差点被侯亭照打死,怎么你一点都不怕?”

“要打死我的人先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唐蒄答得满面春风,脚下走几步突然谨慎起来,指着地上蜿蜒远去的血迹说,“这好像是宋姨的血。我们就是在这里遇见了侯亭照,那边有个坡,是金二愣出现的地方。”

金萱嘉说:“别一口一个金二愣,给我讲点礼貌。”

“芍雪就是这样叫的,她给你们全家起了外号。”唐蒄推卸责任,又说,“你想不想知道你叫什么?”

金萱嘉猜她要卖关子,没好气道:“你想说就说。”

“金真四。不对,你在你们家好像不是第四,”唐蒄在心里挨个把她们家的孩子数过去,“金大少是金大傻,二小姐是金鹅,金三少是金没剑,然后是你……”

大姐死得早,二姐许多年没回家,大哥三哥在外头成家立业,她和金芍雪挤在中间,最小的妹妹被送走了。

那孩子没有母亲,父亲对家里的孩子一视同仁,极少给她偏爱。有自己在上头压着,她也很难出挑。成天惹是生非,金萱嘉也只当是她想把旁人的目光抢到身上。

金萱嘉握紧手里的手电,干巴巴地说:“大姐死的时候她还没出生,不看大姐我便是排行第四。”唐蒄受教般哦一声,她犹豫着问,“这些名字都什么意思?”

“大都是说你们很傻,金三少叫没剑是因为别人家的三少爷都有剑的,就他没有。”唐蒄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叫你金真四,应该是讽刺你天天喊爸爸。”

“我呸,她那张嘴就是吐不出象牙,看我回去不收拾她。”金萱嘉往旁边的草地上啐一口,隔了一会儿又感慨道,“她那么讨厌二哥,终归还是把二哥算进去了。”

“叫他二愣是因为他真的是二愣子,嘴巴里装了机关枪似的。”唐蒄笑嘻嘻地解释着,望见地上忽地变了脸色,抖着手指着那里说,“那——那是不是一摊血?”

金萱嘉定睛一看,还真是片融入土地的暗红。腥风拂过面颊,她捂住鼻子说:“好臭。难道芍雪说的就是这个地方?恰好离你们遇见侯亭照的地方不远。”

“就侯亭照,他能香到哪去?”唐蒄也捂着鼻子,眼睛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寻思道,“我们在医院里看见他身上有几个洞来着?这么大摊血,死得还挺壮烈的。”

金萱嘉打开手电,说:“帮我留意那些巡夜的人。”

光线将浸血的草地照亮,地上赫然是一块长长的血痕,血色深处近乎焦黑,四周零落分布着几个弹孔。

唐蒄没事干,叉着腰发表豪言壮语:“要我说,这个侯亭照死得就是活该。谁让他难为我和宋姨?这样被枪打死还让他痛快了,要是叫他落在我手里……”

现在说得愤慨,与侯亭照狭路相逢时不是还拉着宋姨帮自己挡枪吗?金萱嘉懒得搭理她,手电的光顺着她移动,落在附近的草地上照亮血迹外散开的几星弹痕。

跑马场草地上的草被踩得长不高,大多萎靡不振地蜷缩着,像是天然的遮蔽。金萱嘉拂开杂草,这回连遗落的弹壳都露出躲在草丛掩映下的真面目来,大概是父亲叫人收拾时太匆忙,她默默将弹壳收进口袋里。

唐蒄在旁边指点江山实在有点吵,金萱嘉不得不出声堵住她的话:“可他在我们家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督军怀疑我们家里对他不满,我们就得遭殃了。”

“那又怎样?有涨潮时也有退潮时,说不准什么时候督军也死了呢?”唐蒄伶俐地说到这里,大彻大悟般地一合手,满意地说,“对,督军死了就皆大欢喜了。”

金萱嘉用手电在她面前一晃,威吓道:“闭嘴吧,被旁人传到督军耳里我可不会救你的。”

唐蒄伸手捂住嘴,金萱嘉一心一意借着手电的光线数弹孔。两人之间没能寂静多久,唐蒄还是忍不住话头:“前段时间你说要给你娘送礼,最后送了什么?”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打包全送了。”金萱嘉举重若轻地说,她用手电的光线做标尺,说,“你看地上这些,都是子弹打到土里的痕迹。他跟人在这里枪战过,侯亭照尸体上是四个洞,杀他的人居然打得比他还准。”

“还有这样的人跟我们在跑马场里待着,幸好被杀的只有侯亭照。”唐蒄转着圈作揖拜神,回望来路说,“再过去一段就是我和宋姨那里了,如果他打了我和宋姨回头就被杀,那我和金二愣应该听得见枪声。”

金萱嘉敏锐道:“你带着宋姨回来,那我二哥呢?”

“他?他好像去了别的地方。”唐蒄彳亍地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二愣子不会和凶手碰上吧?”

“现在谁都说不准。”金萱嘉挺低落,她盯着地上的血说,“宋姨昏迷后你就直接带她回来了?”

唐蒄说:“是啊,二愣吓得屁滚尿流的,让我们快点走,别连累他。我怕侯亭照又杀回来,就赶紧走了。”

金萱嘉琢磨道:“连二哥都能把他吓走,属实奇怪。”

“绝对是看到自己打中宋姨,吓破了胆。”唐蒄游目四顾,突然福至心灵,“金先生自作主张把尸体搬走了,都不知道他当时是个什么姿势,是趴着的还是仰着的。侯亭照有这么大个吗?血流得有两个人那么长。”

“是不是血太多,流得比较远?”金萱嘉也觉得诡异,她沿着地上的血痕打转,遗憾道,“宋姨在的话就能看出端倪,可惜她被侯亭照先打得起不来了。”

“要不我们别找凶手,就让侯亭照一直冤着,”唐蒄使劲碾碾脚下的草地,脑筋转过弯来又说,“这样督军要找麻烦的,果然督军也该跟着去死,大家都干净。”

金萱嘉觉得这人要上天了,咬牙切齿道:“还敢说?”

唐蒄慌忙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她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儿,蹲下来伸手在地上裁衣服般挪东挪西。金萱嘉看不下去,问:“你干什么呢?”

“量一下这血流了多远。”唐蒄站起来,指着食指和拇指之间的距离说,“从这个指头到这个指头差不多是六寸,等我量完回去好告诉宋姨,大家一起想。”

“这样啊,”金萱嘉看她挪来挪去太费神,把她抓起来说,“光用手量多麻烦,我有办法。你拿着手电。”

唐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金萱嘉坐在地上伸直腿,唐蒄赶紧跟上鼓掌奉承道:“金小姐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回去直接量你的腿就好了。”

金萱嘉正要让她低调,唐蒄却忽然手忙脚乱地把手电往袖子藏:“糟糕,那边好像有人在走。”

金萱嘉哆嗦着伸手抢东西:“关关关关手电!”

唐蒄这才如梦初醒,好不容易在袖子里摸到手电的按钮。两人大气不敢出,趴在地上等巡逻人走过去。

那人在黑沉沉的夜色里走得看不见影了,唐蒄才放轻动作坐起来,抚着胸口说:“还好没被发现。”

“都怪你,谁让你说要量这个的?”金萱嘉唠叨着正想起身,却觉得身上一阵酸痛,她慌忙伸手去抓唐蒄,“快扶我一把,我好像动作太大闪着了。”

唐蒄费劲地把她扯起来,金萱嘉如蒙大赦,一阵捶背揉腿。唐蒄摇头叹息:“你还是歇歇吧,得用笨办法。”

她蹲在地上一下下量过去,血腥气冲得人头晕眼花。还好杀鸡太多早就适应,不会像金萱嘉那样只敢远观。

金萱嘉帮她防备巡逻,催促道:“好了没啊?”

唐蒄量完最后一尺,看着指尖沾上的的血迹说:“这血迹有十二个我的手那么高,十二个六寸是……”

金先生私自把尸体运走了,对着一摊血也查不出什么来。远处似有人影闪过,金萱嘉果断下令道:“这些等到回去再算,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去再说。”

唐蒄不敢有意见,跟在她身后一路撤出去。回到车上时金萱嘉吩咐离开,唐蒄兀自念着:“十二个,十二。”

她保持着丈量的手势,十二个六寸就是七尺有余。侯亭照死在草地上,草地本就容易往下渗血,照着侯亭照的身量,就是全身的血都流光了都不该流出七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金真四: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我恨你

绫波迤:我是第迤适任者

明日蒄:(超大音量)(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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