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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风涉海2

顾长俞没搭理他,依旧注视着周松奇,道:“成惠伯是有勋爵之人,又是长辈,周小公子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持吗?”

周松奇回头看了眼成惠伯,老人也不闹了,只是瞪着他。他眼中就又生了轻蔑之意出来,反问顾长俞:“成惠伯当街闹事,打伤克伦使臣,惊扰街上百姓。侯爷作为兵马司指挥使,不仅不管,还向着他说话,难不成是见成惠伯身份尊贵,便有所维护吗?”

何玹清的目光骤然凌厉,顾长俞也冷了脸,只是没有出声。倒是一旁的脱脱拉台只笑不语,末了才道:“老人家昏头也是常有的事,这无关身份嘛!只是我这属下伤得严重,周公子可愿陪我们一道进宫,向陛下请旨,请御医来为我这属下医治?”

周松奇果然就要答应,顾长俞一怒,正要拦他,却听远处传来一道清浅的声音。

“大聿的御医只医大聿王室与臣民,三王子若向我陛下俯首称臣,自可叫御医来治。”

众人回头,只见林舟渡悠悠向此处行来,身旁有章煊扶着。他身披鱼肚白鹤氅,拥着白狐毛领,在满街烟尘中只似谪仙而立。

脱脱拉台见他过来,眸中划过一道不知名的思绪,却只得先见礼。

“顺王殿下。”

周围一众人便一齐见礼,两边百姓见他来,纷纷驻足围观。林舟渡走到这边,停住脚步。

“此条街上有医馆,会同馆里有郎中,三王子若真为属下着想,现在当启程。”

周松奇见了他,便冷声嗤笑:“哪都有你,顺王殿下还真是闲不住。”

他刚说完,就觉身旁一道冰冷视线,不敢再说,也不敢扭头。脱脱拉台抬头,望着林舟渡道:“顺王殿下,成惠伯袭我克伦使臣,殿下可要替我们查查是为何?拉台带人出来,却让自己的人无故受伤,若没个说法,回了克伦怕是不好交代。”

没等林舟渡开口,成惠伯就颤抖起来,指着脱脱拉台道:“克伦人,杀、杀我子……”

脱脱拉台眉心一跳,忙道:“老先生!我们克伦使团所来不过三日,期间也就到这大街上走走,更是不认得你,你怎能张口就说我们杀你孩儿!”

顾长俞就向成惠伯看去,又将视线转到林舟渡身上。

林舟渡就道:“既是如此,我们便进宫。反正三王子还想向陛下讨御医,不如一并办了。”

脱脱拉台眼阔一缩,自知情况不妙,也不敢同林舟渡多说,便含混道:“方才是拉台不知大聿规矩,在克伦,民间少有医馆,疑难杂症都是请官府药局的人来治。拉台以为大聿的御医同克伦药局里的郎中是一样的。”

林舟渡一笑,“看来三王子还要多多了解大聿才是,既入了大聿的土地,就要守大聿的规矩。”

脱脱拉台便称是,也不愿多留,叫了人上马回会同馆去。临行前,他又隐隐记起方才林舟渡那话好像在哪听过,想了想,便看了一眼顾长俞。

顾长俞冷着眸,望着克伦使臣远去的背影,耳边又闻成惠伯叫骂起来,老人闹了许久,体力愈发不行,话到最后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了。何玹清上前扶住他,对剩下几人道:“老夫扶他回去。”

周松奇却是拽住成惠伯衣袖,对何玹清道:“何老怎就扶他回去了?他疯成这般,竟连克伦使臣都敢伤,怎不也得……”

没等他说完,众人却见一条长鞭破空而至,毫不留情甩到周松奇身上。这长鞭用牛皮混细索而至,通体乌黑泛着光泽,力道不容小觑,挥出时只闻沉鸣。周松奇被抽得翻了个跟头,又滚出一段去,背上当即渗出血来。

待他爬起来时,脑中早已一片空空,却见一道玄色身影稳坐马上,那长鞭早被他收回手中,腕间的玄铁护腕泛着寒光。周松奇半张着口,吓得连话都说不连贯,“小…小叔叔……”

两边人自觉散出一条道来,周镇察策马上前,斜睨着他道:“我当初准你来锦衣卫,是怎么与你说的?”

“不、不得迟到早退,不得惹事生非,不得偷奸耍滑……”

“今日锦衣卫不收你,滚回你爹身边去。”

说罢,他策马离去。周镇察就算知道周松奇是个什么德性,也从不在外人面前与他为难,可今日忍不得,也不能忍。

几人都能看出来周松奇与那成惠伯有些恩怨,故而今日落井下石,借着克伦使臣之手难为他。他一个大聿世家子弟,帮着外邦人难为自己人,活让脱脱拉台看笑话,里外不分、事理不明,不来一鞭子,不能将他打清醒。

周松奇从地上爬起,抹了把脸上的土,见四周人指指点点,只恨不能将头埋进地里,几下就跑到暗巷里去了。

成惠伯恍恍惚惚,连站都站不住,何玹清扶着他,对二人道:“成惠伯就一个儿子,疼爱得紧,此番应该是没在广寒仙子楼了。那孩子打小就与周家小子不和,见面必掐架,成惠伯向来是帮亲不帮理。”

顾长俞和林舟渡了然,别了何玹清,走回侯府去。

这一路,顾长俞若有所思,并未主动与身边的人说话。

直至回去,关上门,林舟渡才悠然道:“又对我有甚不满了?”

顾长俞瞧了他一眼,问:“是你让人告诉成惠伯,他儿子的死与克伦人有关?”

“与他们无关么?”林舟渡解下鹤氅,坐在旁边不紧不慢饮起茶来,“若不是克伦人让那舞姬在广寒仙子楼比舞,周家也不会想到毁楼这出,根源难道不是克伦人?”

顾长俞道:“成惠伯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已哀极,只知是场意外,尚未悲到失神。你让他知道他儿子是为人做了嫁衣,白送一条命去,他当然得疯。”

“侯爷这是想到自己身上去了?”

林舟渡淡然道:“我知侯爷与顾老先生感情深厚,侯爷却不能这般感情用事。我不告成惠伯,他一年逾六旬的老人家骤然失子,只怕也活不长久。有这么一口气,难道不好么?”

“我知你是想留个证人在手里,若届时阻拦不了陛下设往来督市司,你便利用成惠伯去闹事,所以他疯了,于你来说才最有价值。他若不疯,你也能指使得动他。”

林舟渡承认,“是如此。不过他儿子的死确是人为,就是看这个锅让谁背,更有意义。”

顾长俞默了一瞬,道:“若不用这个办法,你也能想出别的办法来。一定要如此决绝、不择手段?”

茶盏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林舟渡倏然抬眸。

“不择手段?你在沚罗被推入地窖,被查几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可问过他们为何不择手段了?”

顾长俞冷笑,“你既说这话,是想说你与他们一样?”

林舟渡就问:“你打仗的时候,也肯为了一兵一卒而鸣金收兵?”

“我不会,但那是战场。区区一个老翁,也值得你这般算计。祖父此番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正是遭了鼠辈暗害。我若与你这般,又与那些害祖父的人何异?”

林舟渡放在膝上的手缠着那条白绫,愈握愈紧,“顾老先生被害,是因为你不肯让我出手。上回你已经走错一步,是我妥协。此次你有何立场来怪我?”

“虽说如此,可你心中也知,现在就动川陵到底有弊端。且你若真将安无疾逼得狗急跳墙,也难保他不会对祖父出手。这件事,谁也说不准。我只是见不得连我身边的人都似那些恶人一般,毫无底线。”

顾长俞这回知道收敛,没向上回一样口不择言。可林舟渡却比上回还按捺不住心性,他只觉顾长俞的每一个字都是拱火、每一个字都是找事。

听到“毫无底线”四个字,林舟渡抄起旁边的书一扔,砸到顾长俞身上,怒道:“上回在广寒仙子楼,我还喜你有些长进。谁想你今天又他娘的跑来我面前犯蠢!”

顾长俞立在原地,怎料林舟渡这是动了大怒,他不吭声,也没动弹。

林舟渡起身,眸中沁着寒意,揪着顾长俞的领子将他扯到床边,推他坐下,俯视他道:“你入檀京,历了这么多险境,竟还幼稚如初,实在叫人不能忍,顾长俞。”

林舟渡腰间还有那日在广寒仙子楼受的伤,他一用力,伤口竟又有些迸开,渗出血珠来。他也不顾,眼前的顾长俞比他腰上的伤还令人生厌,推倒了他,他心中那口气才算出了一半。

“你真以为你哥顾长沂是病死的么?为何你哥刚死,鬼头青就入了檀京九州?你是个只会打仗的武将,除掉你还不简单?顾家后继无人,是为谁铺路?顾长俞,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你好好想想,就知我当初为何一定要择你,一定要入你府来。”

顾长俞瞳孔一震,“既是如此,你当初为何……”

林舟渡嗤笑,“我这不是等着么,等你哪日犯蠢,我再将这杀手锏使出来。这不就等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观,祝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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