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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孤帆远4

安文友沉思许久,目光望向窗外,街上人流如织,他反手将窗合上,道:“真是奇了,你说就这个寸劲。那燕王府和周宅看着是在两个坊,实际上中间也就隔了一条巷子,这顺王好巧不巧,怎么偏在这个时候……”

“想来也不是有意,昨日国舅爷与咱家商量这事的时候,他们想来已经去了。”康进德道,“不过,国舅爷您刚刚…可是那燕王府的棺材有何不对?”

安文友就说:“这我哪知道,不过是觉着惊异,毕竟燕王那人…罢了,昨日顺王过去,就在那处看着,什么也不曾做?”

“哦,顾侯想进去救人来着,被顺王拉住了。二人说了什么,那些个人不敢靠近,故没听见。”

“算了,你快遣人打听打听,燕王府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安文友思绪不凝得很,康进德望了他一眼,并未多说,只是应了一声。

今日一早,檀京府衙的人就到了旧燕王府去,将昨日那片地全挖了一遍,竟在那地里又挖出五具骸骨来。这五具骸骨早已腐化得辨认不出,与棺材里那具尸骸情状相似,不过倒都是完整的。

檀京知府将这消息封得很严,只入宫报给了赵熙政。至于那府里的异常,他还真找了方士来看,据那方士说,这果然是个阵法,是用这府宅为基,四角埋下刻着符文的桃木签,至于最中心那副红棺,既是阵眼,也是要镇的东西。

这事一出,赵熙政也是震惊,忙令详查,消息自然而然也就传了出去。

“安阁老!安阁老!”

宁郅珍才过了午时,就找到内阁来。安稹就坐在窗边,旁边放着他那根鸩头杖,他刚用过饭,正闲靠于榻上喝茶。

宁郅珍急得愣是在这大冷天里出了一身的汗,“安阁老,这事您不能不管啊!他们若光挖出那一具尸首还好,谁知那王言叫人把整个园子全翻了一遍,整整六具尸首啊!下官实在不知,当年明明只埋下那一个……”

“宁侍郎。”

安稹抬了抬垂下的眼皮,“若老夫未曾记错,当年这事,是你收的尾。”

宁郅珍一怔,旋即道:“是,可是当年闹得那么严重,若不作法,只怕大哥都要没了命去。可下官怎么也不知,他们处理完的人竟也一并扔进燕王府去了!下官可没叫他们这么做啊!”

外头的冷光透进来,只似给桌面镀了层霜,安稹的手搭在上面,正如雪地枯枝。他的声音是轻薄的,带着丝浑不在意,“都是三年前的事了,骨销而无泥,谁又能辨出那是谁的骸骨呢?宁侍郎,成败便在于你可否露怯。”

宁郅珍就垂了眼眸,眸里划过一丝叹息,“当年那事便处理得不算干净,那场大火烧出来的几具尸首也未能将别人全糊弄过去。不过人已经死了,有个尸首给他们便算是有个交待。可眼下那正正好好六个人,未免太……”

安稹静静地,也不出声,只是悠然饮茶,让宁郅珍一阵着急。

良久,他才发话:“仵作验不出,就算是六人又如何?宁侍郎,若没有别的什么证据,便不必太过忧心。”

宁郅珍想了一遭,确信他们查不出什么别的,便又稍稍放下心来,“这些年燕王府里有一人守着,此人一直为我所用,虽是个种菜的,倒也牢靠。他昨日见王言开了棺,就故意暴露,眼下正在府衙里。”

安稹就放下茶盏,“这么说来,宁侍郎还有何忧心?”

“下官先前便教过他一套说辞,以防万一,可下官哪知那些人行事草率,连着其他尸首也一并埋进燕王府了。那种菜的都不知道地里还有五具别的尸首,他怎能圆得过去?”

安稹不再有别的动作,似是静下思忖,方道:“凡阴事鬼事,随处都有个一两件。那阵既能镇魂,旁人知晓,偷偷将作祟的邪尸埋进去,也是自然吧。”

此时在另一边,府衙厅里,檀京知府王言坐于堂上,昨日带回的那种菜老农跪于堂中。

王言正襟危坐,沉声道:“既是镇魂阵,你就不怕允了别人埋尸身进来,坏了那阵法?”

老农道:“小人不懂这些个,只听大师说,主棺作了什么阵眼,阵眼都有了,再多埋几个进去,想来也不碍事……”

王言一拍桌案,严肃道:“说实话!再这般糊弄,本官可怒了。”

那老农吓得一颤,忙说:“是、是他们给我银子了……”

王言就道:“那五个托你办事的人在何处?可与你同住一坊?”

“都、都不在了,其中三个是老年丧子,家里闹邪祟,早受不住去了;还有两个是坊里打渔的小伙,晚间吃醉酒掉河里淹死了,往后那片河就不安宁,两人也没个家世,坊里人出银子让他们埋进燕王府。”

王言就冷笑一声,“那你这来钱的道倒是便利,半夜把人搬上往土里一埋,就是一笔。你死了赌鬼弟弟,自己倒是发家了。”

哪老农眼里也不见悲伤,只支支吾吾道:“那也是因为,卖菜积下的银子都给他填了赌坊去……”

宁郅珍看着安稹,也是不知该如何,“阁老说得倒是,只是下官不知那种菜的能不能想到这茬儿啊!他若想不到,阁老您总得帮下官……”

“如此简单的事,宁侍郎何必着急。”

宁郅珍往门边看去,只见安弘赟走进,合上门道:“宁侍郎最担心的不是那六人的死,而是他们的死因被人知晓。”

他说得对,宁郅珍眸光一转,道:“是如此,小阁老,这六人为何而死,您也知道。下官是怕那顺王,若顺王起了疑心,出手去查,那你我可都不落好啊!”

安弘赟不慌不忙坐于一旁,望着他道:“宁侍郎,我怎就不落好了?”

宁郅珍一愣,看着他的目中颇有几分惊诧,“小阁老,您这话……”

安弘赟便笑了一声,“宁侍郎,我的意思是,你要想想,若这六个人的死因被人掘出,最不落好的那位是谁?”

宁郅珍恍然明白,“是陛……”

“这不就得了。”安弘赟打断他的话,淡声道,“有陛下在,你还怕什么,大聿的律法自会为你让步。”

这便是安家的底气,宁郅珍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长舒一口气,坐在后面的圈椅上。

而安弘赟却转而向安稹道:“父亲,周镇察没死。”

周宅的火被暴雨浇灭,却也烧得不剩什么。

漆黑的火烧痕迹中间,全是断壁残垣。兵马司的人进去搜寻的时候,只寻到两具焦黑的尸体,所幸他们身上的衣物尚未烧尽,可见是两位大夫。剩下的人中有受伤的,好在捡了条命出来。

至于为何会炸,又为何起火,府中人一概不知,那个时候他们都已歇下,是听着爆炸声响才起来,连衣裳也顾不得穿就往出跑。

在长宁坊的最北,还有一处宅子。此宅只有三进院落,比起普通人家自是算大,只是要住大夫和侍从,便略显拥挤。最后那进院子的东厢房中,周镇察身着素衣,半坐起身,陆雪逢手捧汤药,坐在床沿。

“你怎会料到,安家要下此狠手?”

陆雪逢淡然道:“一望即知,无须多思。”

周镇察的病有了好转,今日精神不错,他凝着陆雪逢浅浅垂下的眼眸,又问:“你暗中将我带到此偏宅,如何瞒得那府中的人那么久?”

“很容易,屋里点盏灯,门口摆药碗,我偶尔过去露个面。”

陆雪逢摸见那药碗温度差不多了,就将药递到周镇察面前。

周镇察接过,一口饮尽,遂望着他轻笑,“你果然够狠。”

“我对别人心软,别人就会对我心软吗?”陆雪逢眸中漠然,将药碗拿过,置于一旁桌上,“大人,你是没看到,昨晚周宅起火时,他们跑出去后,在那宅前望了一阵,就全都找借口跑得无影无踪了,现在都没人回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周镇察道,“若是你,你就不跑么?”

“我不跑。”陆雪逢看着他的眼睛,“如果那宅里是大人,我打一开始就不会跑。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周镇察稍稍挑眉,与他对视,眼中却是一片凉意。

“陆雪逢,谁准你这般说话?”

陆雪逢也不畏他,懒懒散散地笑了一下,移开目光,“真心话,大人不爱听?那我以后不说。”

周镇察看着他垂首浅笑的样子,他琉璃色的眸中光华流转,直欲要把人溺毙。就是不知,分明已经脱离了苦海,为何这少年还是这般清瘦,腕间那一块儿肤色白得透出血络来。

他不笑则已,一笑那面上就**裸带了两个字:坏种。

周镇察见不得他这样,却又望着他不愿移开视线,倒似稀罕得不行。他心头一恼,一手捏住他下颌,将他拉近些,才凝着他的双目道:“以后不许,听懂了没?”

陆雪逢稍行错愕,却也不躲,眸中反还存了笑意,“不许什么?不许杀人?不许歹毒?两样都不许,大人就说许我做什么罢。”

周镇察放开他。

陆雪逢浑不在意地起身,端了药碗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观,祝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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