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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宫侑 | 不要被狐狸和晴天所欺骗(中)

最后的文化祭决定了女仆咖啡店,男生们穿女仆装接待的时候班里的客人比最开始多了一倍。

“到底哪边更受欢迎啊……”担任服务员的女同学对当时男生们的异议产生了怀疑。

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的班长重复着机械的收盘子动作:“他们甚至乐在其中。”

我还没怎么适应身上的衣服就被叫过去点餐,窗边的那桌坐着四个高个子男生,附近桌女生的视线也在往那边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宫侑从菜单中抬起头,看到我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需要点什么?”

宫治抬起头:“一份咖喱。”看到我的装扮后挑了下眉,这个样子和宫侑简直一模一样。“还挺适合你的。”

“多谢点餐,”我回以微笑,余光里宫侑正盯着菜单像是能看出个洞来,“剩下三位呢?”

离开的时候我捕捉到了吵闹环境下的快门声,于是停下脚步转头瞪着举起手机的宫侑。

脸上腾地烧起来,分不清是因为羞耻还是气愤:“禁止拍摄!”

“啊呀呀,我刚才问过了可以合影的啊?”宫侑一脸无辜,甚至叫住了经过的另一位同学询问,得到肯定回答后对着我肆无忌惮地按下快门。

等餐的途中我从嘈杂的人声中识别出了宫侑的声音,和宫治吵嘴有来有回。端着盘子走过去的时候我听到宫治对宫侑说了一句“你是抖m吧”。

这个时候的客人并不多,于是我一边放下盘子一边和他们闲聊:“上午在社团吗?”

“托阿治和阿侑的福,快要累死了。”银岛一脸疲惫瘫在椅子上,看得出比打满五场比赛还要累。

“没办法,我也很苦恼。”

那副得瑟的嘴脸实在让我忍不住吐槽:“不侑你脸上明明写着‘这么受欢迎真是不好意思啊’。请慢用。”

银岛抖着手把勺子送到嘴边尝了一口,仿佛重获新生:“好吃得要落泪了……有加过什么吗?”

“没有,就只是……”料理包三个字在我注意到班长的警告视线后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我吞了回去,“……商业机密,不好意思。”

宫侑抱着胳膊,对开始用餐的其他三人十分不屑:“你们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呢。”

“懂什么?”我和其他同样困惑的三人看着他要发表什么伟大见解。

“你们难道没有这种服务意识吗?”宫侑对我的茫然看上去十分吃惊,“就是那种咒语啊?”

“你在说什么?”

宫侑尽心尽力地想要教会我:“真是不合格的服务人员,一般不是都会说‘松松软软、□□弹弹、心动蛋包饭、变好吃吧?’这种话吗?”

他甚至夹紧嗓子模仿了动作。空气好像变得沉重起来,大脑一片焦土化,连外面乐队的演出声都渐渐远离。明明四周十分热闹,却只有这个角落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

宫治送到嘴边的咖喱从勺子滑落到盘里的声音像是打开了被封印的开关,我低头看了眼盘里的食物,视线回到一脸期待的宫侑脸上。

“首先,这不是蛋包饭这是咖喱,其次……”

“阿侑,有点恶心。”谢谢你银岛同学,替大家说出了心里话。

宫治像是终于缓了过来,十分嫌弃地看了眼他的兄弟:“不要糟蹋食物。”

“阿侑,能再做一遍吗?”角名盯着手机屏幕,有点憋不住笑,“我刚才没录到开头。”

最终这场闹剧以角名给我们所有人分享一份视频为结局结束,但宫侑仍不放弃,执意要我做。如果拒绝的话大概会有更多麻烦,于是在几番拉扯之后,我硬着头皮指咖喱为蛋包饭,在他那盘上草草比心加速一般念完了他最后一句咒语果断离场。

呜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后宫侑好大一声“多谢款待”让我时隔多年又想甩他一耳光。

下午客人并不多,所以在留下几人打扫后,大家换掉衣服各自去逛了。宫侑的班里是鬼屋,此时这位排球队长正站在门口充当门面,等我们逛完回来,人形招牌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鬼屋前也没什么客人,于是我们在门口同学的怂恿下,每个人单独进去了。

进屋后好像气温也降了下来,诡异的背景音乐时有时无,大概是经过一天已经累了,扮鬼的同学大多已经走掉了,留下来的只是走个过场一般营造下氛围。

直到最后一个转弯,明显有人藏在里面的柜子门打开,我原以为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却没想到是我自己被拉了进去。

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的眼睛还没适应突然的黑暗,但嗅觉率先发现破绽。

再熟悉不过的护手霜的味道。

宫侑对手部保养十分谨慎,一年级的冬天我还问过他护手霜的品牌,二年级的时候在他的推荐下买了同款但不同味道的。我顺着握住胳膊的手背往上摸,裸露在外的小臂皮肤比我的体温要高得多。

负责的同学好像终于意识到恐怖氛围只靠时断时续的BGM远远不够,于是在那层如同薄雾一般的音效里加了一段高昂的婴儿啼哭——虽然此时并没有多少客人,但恰好盖住了我的声音。

“喂,侑……”

他的名字被堵在嘴边,十八岁独有的热烈扑面而来。那双在球场上操纵攻手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微微张嘴,方便他探入。宫侑嘴角溢出来的喘息让我有些发懵,我试着推开他,可两个人的身高体型相差让我更像是撒娇一样,直到我快要站不稳的时候,他才终于拉开一点距离,放在我腰后的手却没有离开。

他终于疯了?要找我报仇了?

耳边是宫侑沉重的呼吸声,我无法忽视唇上发麻的痛感,与此同时有些气愤。

宫侑果然是轻浮男。

从入口处来的脚步声近了,我推开他向出口落荒而逃。

我还沉浸在宫侑突然发什么疯的困惑里,回头就看到了跟在我后面进鬼屋的他的上一任女友。

混蛋肯定是把我错认成了他前女友吧?渣男!

文化祭最后一天结束的时候,原本的晴天突然下起了雨,我下楼去捡落在楼下的道具,在连廊下抖落纸板上的雨水,抬起头看到偷懒跑出来正在对墙练球的宫侑。

在黑暗狭窄的柜子里的那个吻又跳了出来,我只犹豫了短短几秒,就错失溜走的机会。

好像我总是错失从他周围逃走的机会。

宫侑向我走过来了。脑子里在想要不要问昨天的乌龙还是忽视,他在我面前站定,率先开口:“昨天……”

二楼的窗口探出个脑袋,接着是充满怨气的大嗓门。“喂!阿侑!你小子又躲避打扫是吧!”

“我知道了啦!这就回去!”宫侑拼命摆手让他缩回去。

尴尬的气氛被这一嗓子打破,我忍不住笑起来,宫侑小声抱怨着我让他暴露了,又问我:“回去吗?”

“回去。”

他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疑惑地回头。

奇怪,演奏部的乐器不是早就已经收走了吗?为什么还有鼓声?

直到走进室内,我才发现原来那是我的心跳声。从宫侑向我走来时就开始心跳加速了。

“之后你打算去哪里?”明明还是秋天,他却问了这个问题。

被雨淋湿的裙摆贴在腿上有些沉重,我拽着湿掉的一块,踩在他的脚印上,答案是早已决定好的城市:“东京。”

“果然,”他笑起来,并不是平时浮在表面的愉快,“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站在原地,不懂他这是夸奖还是讽刺。但转念一想,就宫侑的性格来说讽刺也比会这更直接些。

察觉到我没跟上来,他停在楼梯平台上。身后的窗外明明是厚重的乌云,却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即使警告过自己不要再对这个人犯错,但感情好像会适得其反。那张脸也好,恶劣的性格也好,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去忽视去厌恶,也不得不承认——我好像喜欢上宫侑了。

看我站在原地不动,宫侑叫了我的名字。我抬起头,站在楼梯上面的稻荷崎男子排球部主将、高中第一二传手、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的人,像在对我发出邀请:“怎么,不跟过来吗?”

人是慕强的,就算我再怎样坚持自己自尊和骄傲,再怎么压抑因为他而产生的心动,在这样的眼神诱导下还是冲破了理智。

“我说,侑,要不要……”

要不要交往?

如果那位大嗓门同学没有出现的话,我大概会就这样说出来。但遗憾的是,他的大嗓门把我后面的话吓了回去。

“阿侑!快点了!班长要生气了!”

被拉走的侑红着耳朵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却因为心有余悸低下头而错过。那点遗憾跟随他的脚步消散在楼道里,我开始庆幸没说出来,心里分析着侑听到后的所有反应可能性,抬起腿迈上台阶。

好险,差点被假寐的野兽蒙骗了。那一瞬间觉得侑在期待的错觉现在转为了后怕,尽管我并不是会被他拒绝到哭的类型。

晚上侑不出所料地发了信息过来问我下午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我回复他早已想好的借口:我偷偷看了商业机密,得到了宫治想知道的咖喱配方。

我开始有些舍不得了。

文化祭之后我们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过那天的事,生活看上去和以前并没什么变化。但我知道,一旦情绪出现裂缝,哪怕一丁点的流露也会让理智的堤岸毁掉。

从办公室出来,我思考着班主任的话,一转头撞上了什么硬物。

头顶传来一声痛呼,侑夸张地捂着胸口后退几步,一脸痛苦指向我:“你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啊!这么重!”

“你在球场上就是这种演技?”我卷起手中的试卷去拍他,“让你感受一下知识的力量。”

侑笑着躲开,见我不再理他又凑过来。

“干嘛笑得这么恶心?不是去社团活动吗?”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冲他摆手,走了几步再回头,他还站在原地。

昨天夜里下的雪到中午的时候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连天空好像也被雪水洗刷过一样,映在侑身后的窗玻璃上湿漉漉的,就像他难得正经的看向我的眼睛。

我突然紧张起来,好像有什么要降临到我头上。心脏开始加速,胸口有东西要冲出来。

“你……”

突然被拉开的办公室的门打断了他的话,排球部的大见教练见到侑惊讶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啊,侑,正好,关于后面的练习赛……”

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停滞了一瞬,胸口的压抑紧张忽然消失不见,我盯着他身后窗口的那块天空笑了出来——玻璃上映着我刚才因为撞到他而翘起来的头发。

早就知道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但事情轮到自己的时候却还是掉进他的陷阱。为什么会觉得他会说那种话?大概是今天的好天气。

好险,好险。

侑带领排球部在全国大赛上一雪前耻,而我也顺利结束了理想大学的考试。离开东京的新干线上,我盯着屏幕上侑发来的迟到了一年的邀约,心脏好像也随着窗外的云漂浮起来。

以后的你会走在哪条路上呢,侑?

稍微暖起来的时候,高中生活也结束了。毕业典礼上和侑打了个照面,才真切地有种“啊,结束了”的感觉。

合照,约定,告白,离别。好像所有最生动热烈的感情都在这一时期,无论最终是什么结果,都会擦干眼泪走向新的一天。

侑被排球部的后辈们围在中间,依稀听得见他的惨叫。等他从眼泪汪汪的后辈中挣扎出来,顶着已经乱掉的头发嫌弃“肉麻”的送别,在转头的那一刻还是抽了抽鼻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

送走闹哄哄的后辈,侑注意到了远处的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晃了晃手机:“拍照留念喽。”

和侑并肩站在体育馆门口,好像有一层无形的遮罩将我们从喧闹中隔开,两人之间隐隐有一种要发生什么的预感。

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生。两个人只是沉默地望着体育馆的顶部,但我的注意力都在余光里侑的侧脸上。这别扭的姑且算是初恋的东西,在我心里默默画上了句号。

身后传来拍照的声音,我回过头,宫治把刚拍好的照片给我看。“我觉得你也许会需要,如果你不想要旁边这个碍事的东西的话可以截掉。”

“多谢,帮大忙了!我还在想要怎么把我自己也拍进去呢。”我将宫治发过来的照片保存下来,旁边“碍事的东西”已经在发表自己的不满了。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指挥着双胞胎调整位置,挑选最适合这对池面兄弟的角度。

对珍惜的东西总是会有一些顾虑或者怯懦。屏幕上的侑18岁,笑得张扬恣意,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站上世界赛场。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安全距离也挺好,毕竟开始也正是一种结束。

我和侑走在同一条被认为“有前途”“会成功”的路上,只不过他走得快,也许哪天会甩下我。

约会定在了春假里的某一天,这应该是我和侑第一次独处。中学时并不同班,高中一年级的时候不熟,二年级的相处会和银同学一起,至于三年级——秋天之后两个人见面总有些别扭。

侑似乎又想去做头发,在见面之后照常来回了几句,他以帮我参谋去东京要带些什么为由拉着我进了商场,结果反而是他在一个劲的兴奋。

“不好意思宫先生,”我戳了戳正在把衬衫放在身前比划的侑,“我记得去东京的人好像是我?”

“吔?是吗?”他眨眨眼睛,好像终于想起了这回事。

最终侑拎着包装袋心满意足地离开时,还对那件外套念念不忘。在考虑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和一年级时的同学相遇了,于是一开始的两人独处,最后发展成为小型同学聚会。

侑看上去兴致缺缺,撑着下巴对窗外的车流发呆,不过也许是在消化他不合时宜的冷笑话带来的冷场的尴尬。

在末班车停运之前我们从卡拉OK中脱身,其实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接下来的活动。侑抱怨着下午自己的笑话为什么会让气氛这么僵,我说如果你去做搞笑演员的话大概也会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火爆。

或许是因为在春假,即便是将近深夜路上的人也还是不少。我看了眼时间,和侑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候出发?”侑问道,“去东京。”

“下周。你什么时候?”

“跟你差不多时间动身。”

红灯亮起,我们停在道口栏杆前。

“一路顺风”这种话说不出口,好像说了就要马上离别一样。

电车鸣笛驶来,在越来越近的震耳欲聋的行驶声中,身边的侑说了句什么。我转过头,他看着我的眼睛又慢慢重复了一遍。

要做吗?他的口型是这样的。

金发在晚风中扬起,他的眼神有些不安但异常坚定。

“做。”电车驶过,我这样回答他。

于是我们在抬起的栏杆下接吻。

这大概是今天计划里最大的变故。侑从口袋里拿出防护用品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吐槽他:“你居然随身带着这个?!”

“刚才在便利店买的啦!”他似乎恼羞成怒了,咬在我肩膀的力道重了几分。

侑紧绷的手臂线条和腿部肌肉很性感,迷离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很性感,喘息也很性感。这些都让我的紧张缓解不少,如果他能不嘴硬的话。

我们之间的体力相差太远,在担心我没力气走回去的时候侑选择换另一种方式,但似乎结果并没什么不同。结束之后侑从后面抱住我,亲吻我身上各处他留下的牙印,像是野兽餍足之后的乐趣。

“还记得我是谁吗?”他蹭着我的头发,手指捏了两下我的脸。

“侑,”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困得睁不开眼睛,“我只是累了,不是脑子坏掉了。”

侑笑起来,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好像心脏在共鸣。

“你这家伙肯定伤过不少女孩子的心吧?”回去的路上,精力和体力都快被耗尽,我只能靠着和侑聊天强打起精神。

侑正伸手戳着我后颈的咬痕,模糊不清地反驳道:“我才没有!”

我打了个哈欠,被侑趁机捏住了后颈。他凑过来打量我,被我掰着脸推走。

“明明平时损我损得起劲,”他又靠过来撞我的肩膀,“刚才怎么这么听话?”

我毫无防备地被他撞了一下,本来发虚的步子更加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抬起头来呆呆地看他。

侑也没想到我会摔倒,嘴上说着抱歉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见我不想再理他,小心翼翼地拽着我的袖子跟在后面。

“摔疼了吧?对不起哦,我没想到你这么弱……”

“你?!”我拍掉他的手,对他的厚脸皮十分震惊,“哪儿能啊,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厉害!”

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出我话中的讽刺,想来就算听出来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攻击力,因为在我说完之后,侑直接上来挽着我的胳膊,对刚才的“夸赞”十分受用:“也不用这样夸我了!”

后来宫治说侑是童贞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去看日历这天是不是愚人节。不过想来也的确,那晚侑的啰嗦倒是把他暴露地一清二楚——只不过当时的我没有余力注意而已。

搬到东京后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中的顺利,再见到侑是在新年的前一天,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被擦肩而过的高个子叫住了。

侑摘下口罩,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啊,真巧。”大概是训练的缘故,他看上去紧实不少。

这一次我把握住了逃走的机会,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火速逃离,但还是被侑追上了。我双手撑在膝上气喘吁吁,抬头瞪着午后阳光下这位一脸平静的排球队员。

侑像是在嘲笑我的杂鱼体力一样,从购物袋里掏出一瓶水递给我,看我挣扎着拧开瓶盖。

“交男朋友了吗?”

“哈?”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止住咳嗽后还是有些不确定,“等下,哪有人一见面就这么问的?不应该先叙叙旧?”

他眯起眼睛,明明无害的笑容却让我毛骨悚然:“没有吗?那真是太好了。现在要做吗?”

“现在?一般人大半年不见不会这么聊天的吧?”

但明知是狐狸的陷阱,我还是跳了下去。

侑的身体线条变得比之前更明显,肩膀和背部的肌肉也更有分量,就连胸部肌肉也有所增加。手掌下的肌肉随呼吸起伏,有些莫名的色气。

床上的侑像打开什么奇怪的开关,“爱”和“喜欢”之类的话不要钱似的一句接一句。和平时那个欠揍的侑判若两人。

躺在床上各自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时候,我问他训练很累吗,侑在床的另一边,玩着我的手指,语气听不出什么:“还可以。”似乎被我提出的几个问题问烦了,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像耗尽电量的机器人一样。

大概也是不容易吧。

宫治打过来的时候侑正在穿衣服,他歪头夹着手机,不情不愿地接了。

“让你去买酱油,你是去买大豆种子打算从买一块地种豆子开始吗?”

隔了一段距离我都能听出宫治的不耐烦,侑回答他“对啊刚买好恭喜你要成为农民了”之后挂断了电话,偷偷向这边瞥了一眼。

“好巧,”我晃了晃自己的购物袋,“我也是酱油。”

侑盯着袋子,突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要给我看个好东西。我离远了,怕是他的恶作剧。

“哈!是你跑掉的钱包哦!”他把钱包扔给我,叉着腰等待我的道谢,“不用太感谢我了,稍微意思一下就行。”

于是回去的路上我们从都这么熟了不用道谢但炒面该加什么酱汁互不退让,以侑发誓“你吃到绝对会后悔的”为结局。

和侑的关系很难去定义。是朋友,但保持着身体上的关系,有时候也会给人一种情侣的错觉,然而双方却对彼此之间的感情闭口不提。

侑在大学附近比赛的时候我会去看,因为不想他知道以后又翘尾巴,就总是对他说“没空下次吧”。后来某次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坏,抽选的位置就在靠前位置的第二排,发球热身的时候侑瞥到了举着手机装模做样在拍摄选手试图隐藏的我,突然就做起了饭撒。

我盯着屏幕上刚刚拍摄的侑得意的脸,心想回去之后大概会被他笑了。侑带来的欢呼声消下去之后,我听到排在发球末尾的佐久早说:“日向,你见过孔雀开屏吗?”

“啊,没有呢。”

“那你可以看一下宫,就是他那样。”

靠近两人的观众发出低低的笑声,我在想侑之后将冷笑话的时候我就不吐槽他了。

在那之后侑开始给我送票了。“阿治用不上,Alan都是球场上的VIP亲身体验了,你就好好收下然后看我……”

“发球出界?”我接上他的话,看他被我噎得一脸憋屈。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今天只是手感不好而已!”

不过神奇的是,侑好像有两个互不联通的大脑一样,一个装满排球,另一个处理生活。在球场上呼风唤雨的侑,日常生活里却有点笨拙和幼稚。

后来侑忙着集训,我为了就职奔波,再见面是半年后,我在一家公司实习。

在餐厅遇到侑和他的新女友的时候,一同外出的前辈正端着杯子回来。侑选女友的标准看起来蛮固定的,我甚至能从这位长卷发美女身上看到他前任女友的影子——啊,上一任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注意到他的那一刻我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尽管像是有什么扼住了气管让我有点呼吸不畅,我还是尽职尽责扮演陌生的老同学的角色。

而侑似乎对此再乐意不过,点菜时抬起头不小心和对面桌的侑四目相对,他扬起笑容然后继续看菜单。

没什么必要的默契出现了。

前辈的职场故事讲了一半的时候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指尖敲着玻璃杯,我在想这次要找个什么理由脱身,可惜这次我难得萌生出主动认出侑的老同学相见的念头,侑却早在十分钟前和女友离开了。

白炽灯下的桌面上出现了人影,熟悉的声音带着夸张的语气在我上方响起:“哇!居然在这里见到你!”

五分钟后我和侑站在便利店门口,我举起苏打水和纯净水问他要哪个,看他拿走那瓶苏打水。对于拧瓶盖这件事我早就习惯了,但我还是低估了侑的无耻程度,在我拧开瓶盖的一瞬间他抢走了纯净水然后把未开盖的苏打水塞给我。

我对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感到难以置信,以至于忘记把水抢回来,只能呆呆地看他仰头喝掉一半的水,像是做梦一样:“……你对你女朋友也这么无耻吗?”

“什么女朋友?”他低下头对我笑,正好旁边的路灯亮起,让他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你吗?”

幸好我的理性尚存,在陷阱边缘停住了脚步:“下午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不是吗?”

“不是,只是来赴约的。”

那点因为气氛而升起的热度冷却下来,我慢慢收回嘴角的弧度,像从前一样骂了句轻浮男。

好险,差一点就又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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