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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神灵

魏泉放下手中的碗:“顾子晦,你提这事做什么。”

温辞神情尴尬,不敢与几人对视。贺千帆应付了胡姬,将奏曲的乐人尽数散了,他回魏泉道:“只是寻常间的闲散话,他有何提不得?”

他替人说了话,但明显有人不愿领这情。顾明音不在意这茬事,反倒是说:“有乐曲作伴不是挺乐呵,散了作甚?”

贺千帆说:“太闹,你不喜欢。”

顾明音背过身去:“我可没说。”

贺千帆夹了一块糕点放入他盘中,淡声说:“是。是我不喜欢。”

沈承瑾合上折扇,如学堂之上夫子约束课上规矩般笑着敲了几下桌面:“好了。现在外人也撤下了,那我们就来说些别的吧。”

温辞脸颊一红,就要起身施礼:“沈相公,侯爷,那辞就先......”

他想要起身离开。毕竟沈承瑾用了“外人”一词,他初次与他们同席而坐,以往虽是有些交情,却也仅是点头之交,对于坐上其余几位而言,他同那些方才退下的“外人”无甚区别。他虽愚钝,可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沈承瑾笑道:“元讼既来了,便一同坐下听吧。想来是我话说的不清楚,叫你给误会了去。”

魏泉拉住他的袍子将他往下拽,示意他坐回去:“温十九,来都来了,走什么走,这顿饭又不要你花钱,侯爷请客。”

温辞窘迫地坐回去,虽坐下,实则心中羞愧不减。

他本以为席间舞乐作乐是榑都世家子弟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初次与这几人结伴,他本想卖个好,“投其所好”般为众人请来乐师,以为是添了几分好感,却不想好心办坏事,人家宴聚时压根不搞这项。

听沈承瑾的话,他们似乎有要事相谈,乐师奏乐倒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可即便如此,席间却无一人面露不悦,直等到现在才回到正调上来。

“抱歉,我贸然请乐师前来,打搅了诸位。”

“无妨。”沈承瑾道:“曲子很美。”

“是啊,有人还挺乐意听呢。”顾明音道。

“......”

“好了,好了。”沈夫子又一次维护纪律,将又要偏离的话头拉回正路:“前不久收到了明宣的信,信中说,许江之围期间,厥离曾多次在边境处与庭北发生兵戎纠纷。”

“什么!?”魏泉一拍桌,猛地一声响把一旁的温辞吓了一跳。

“那部落小民不知安分守己,所谓‘互不侵犯’的言论也不足以作数,这些我都明白。可眼下他与我大周至少还算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善,竟就敢明面上与庭北边境开战?”

沈承瑾倒是显得更加平静:“说是开战,规模却又控制的恰到好处,算不上真的撕破脸。左不过抢夺边民财物,一袋米面半桶酒水的事儿,借机打两场,就算上呈给圣人,也不真能按照开战论处。”

顾明音道:“这是在试探大周的底线。”

“是。”沈承瑾接道,他突然话锋一转,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不过,明宣也受了些伤。”

顾明音闻言一怔。他拧着眉一言不发,双肩却仍有些微微打着颤儿。

狐裘之下,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住他的手,那股恰合时宜的暖意如同定神针一般。

贺千帆问道:“昭儿无事吧?”

沈承瑾说:“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信中写只是轻伤,榻上躺了几日便痊愈了。”

“那便好。”贺千帆点点头,随后说:“厥离人不好对付。他们多半体型魁梧高大,最不缺的便是力气,靠着草原而生,若论起骑射一技,我们绝不占优势。而且他们并不遵从中原这套道义礼法,打骨子里灌注着嗜血和野蛮,尤擅偷袭耍奸。昭儿为人正直,对上了确实有些麻烦。”

贺千帆的故乡,便是在厥离部落附近,儿时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厥离人蛮横不讲理的陵犯和驱逐。

早年间周与厥离并未有今日这般融洽,贺千帆也曾带军与他们打过几次,对这个部落有几分了解。

“嗯。”魏泉附和说:“以往还有贺千帆这王八蛋在,不要脸程度和那群蛮人有的一拼,二公子太过君子,倒成了个坏处。”

贺千帆差点噎住。

他撑着脑袋看向魏泉。有件事他想不太明白,为什么魏泉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对如此骁勇善战的自己态度那么恶劣。

这也太没眼光了吧。贺千帆腹诽道。

“明宣信中提及了一点——庭北军中粮草频频失窃。辎重运输也出现了问题,对阵时常有后方粮草供应不足的情况。”

贺千帆回想起靖州粮仓,总觉得这两件事不是寻常巧合:“我在靖州城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战事当前,正仓内可用的粮草却不满一仓。靖州刺史吴山说,靖州征上来,过到官府手中的就只有这些,我原以为是靖州偏远,又逢天灾,所以导致收成不好,如今看来,恐怕也没这么简单。”

顾明音心不在焉提醒他:“可你别忘了,那靖州的一众员外郎,一个个膘肥体胖。”

贺千帆朝他看去,顾明音闲来无事做,找来一把干净的小镊子,细致入微地镊出盏中每一片茶叶,放到盘中摆成一排排的形状数着玩儿,如同顽童般幼稚可笑,却又做的极其认真。随后又将数完的茶叶镊回盏中,合上盖子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官商勾连,谋取私利。靖州如此,庭北如此,这其中的运转环节早就出了问题。”

顾明音端起茶盏,还未送到嘴边,便被拦下。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贺千帆压低声音说:“换一盏。都挑出来玩过了,还喝。”

顾明音没想到方才的举动被这人注意到,他看了眼面前空盘,狡辩道:“干净的。”

“嗯。干净。”贺千帆敷衍道。他从手边拿过一个新杯子,重新斟了一盏递给顾明音,调侃他说:“一杯留着喝,一杯留着玩。”

许是他话语中带有调笑的意味,顾明音羞耻心作祟,他并没有接过那盏茶,只转头去不看他了。

子时锣声响起,这顿宴席也吃得七七八八,沈承瑾率先一步说道:“子时已到,诸位,回吧?”

几人相继起身,换上庭下的靴袜,朝外走去。

顾明音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他实在不想离开那条暖和的绒毯,磨蹭着走了没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贺千帆在想,他可能是让那风给吹昏了头,脑子里不知缘由地蹦出顾明音方才挑茶的模样。与他一惯的疏离淡漠实在相差甚远,像散去一切束缚后独留稚子的趣致。

但他也有些分不清,心中所想的,到底是顾明音挑茶时的模样,还是仅是顾明音的模样。

动作常是比思量优先一步行动,是武人向来的特征,他看着那人的背影,不假思索握住对方的手腕。

顾明音回过头,说:“有事?”

有事?

有事吗?

贺千帆问自己。大抵是有的,他不想让这个人离开。

贺千帆用力将他往回拉了几步,揽在身前,说:“今夜便留在侯府。不走了,好不好。”

这边闹出不小的动静,沈承瑾、谢景元和洛闻竹就当看不见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温辞倒是回了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双手就覆在他脸颊两侧。魏泉强行使他目视前方:“走了走了,别看,有什么好看的。”

温辞愣愣地被魏泉推着往前走,心思还没从后方的动响中飞出来,他看着一脸笑意的魏泉。

好像……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明音回过身,故意与他贴得很近,双臂环在他颈间。肌肤相亲所带来的凉意令他十分受用,就在贺千帆以为,事情就要稳稳当当如他所想般发展时,顾明音推开了他,说:

“不好。”

贺千帆愣了半瞬,无语地摇摇头:“还真是冷心冷情的薄幸郎,只管撩拨,不管......”

顾明音追问:“不管什么?”

皎白月光铺满庭堂,他站在一束月色下,静夜里,声音如击玉般清洌。

“侯府哪有我的地方?”顾明音缓缓开口,“不缺住的地方,而是缺我住的地方。”

这是他二人初遇那夜,贺千帆曾对他说过的话。不曾想他竟记了这么久,而今又在他面前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过来。

“你这人怎生的如此记仇。”贺千帆说,“当日缺,今日却不缺了。”

他那能想到从前随口一说的话,如今成了这人用来搪塞回绝他的理由。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气量狭小。”顾明音说。“就请侯爷择辆马车送我回府吧,我不想再走着回了。”

“那真是不巧了。”贺千帆不由他多说,直将他抱起入怀中,学着那日的模样,说:“只是今晚,侯府有马车,却唯独没有送你回去的马车。”

顾明音这回倒是听话,窝在他怀里乖巧地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抵抗的意思。

“粗鲁。”顾明音轻声说道。

贺千帆往庭外走去,笑了一声。

“有时候粗鲁的法子,可比劝说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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