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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是亦因彼03

不自觉地沦为旁观者。

这样的视角,大抵便是厉无咎平日里目视这个世界的模样。所有一切都听得见,看得到,却又像是浸没在水中,那些炽热的、激烈的、歇斯底里的情感,全部是真实存在的,但又好像泼浸不到他的身上——阿狸冷冷地注视着一切,放任厉无咎掌控者使用他的身体。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力道。死死扼住对方的脖子,明明好像是要将人杀死,却又始终留存了一线生机。主观上的恨然,可本能怯退了,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并不存在贯彻到底的杀意决心。

人的心,有时复杂得很难用一言两语去分辨清楚究竟是甚么。

阿狸看着师无我。和上一次见面相比,眼前的这副面孔明显长了开来。仍旧是不笑亦含情的桃花眉眼,但过去师无我因为年轻尚小,总有些微的雌雄莫辨,而此时,他的面容线条变得更加明确,是个俊美的青年。

或许也说不上是青年,远还没有蜕变到如此程度,那是一种介于成年人与少年之间的,模糊而暧昧的模样。

此时的师无我被掐住颈项,这是个几乎濒死的状态。

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总会情不自禁地拼命挣扎,无论如何都不是太好看,甚至可说是狰狞的。但师无我不是这样。他的挣扎很有限度,像是无力,又或是别的什么,宛若是折断了鳞翅的蝶,脆弱得让人恍惚联想起献祭,是种近乎于引颈就戮般的姿态。

有些人是笑起来的时候最迷人,有些人是哀哭的时候最迷人,有些人是面无表情的时候最迷人……而师无我,他这个人说来奇怪,竟似乎是越受折磨的时候愈显好看。

这种好看,是以残酷为根本,越是被逼到极致,就越见鲜明。

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坏,一如春日里布满裂纹的冰面,只稍触碰就会碎开去。很奇妙的是,这个模样的他,却并不会——或者说是很难让人生出甚么怜惜的情绪,反而更容易叫人心生一些阴暗的,混杂不明的暴虐情绪,像是让人想要凌虐他,折磨他,让他不能再摆出原本从容有余的架子。

厉无咎对着这张脸,终究是下不去死手。他狠狠一拳砸在师无我耳侧。如此气势汹汹的一下,出手的刹那叫人几乎以为他要打向师无我的脸。但他没有。那一拳偏了,只是砸在床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是带着灵力的一击,所以,伴随嘎吱一声,床被他砸得裂开。

过分强烈的感情冲击,让这具身体壳子开始心绞痛。过往十六年一直将养在药棺中的躯壳,难以承受这样的情绪波动。

阿狸呕出一口朱红来,星星点点的血,溅得师无我的脸颊和衣襟上都是。

随着碎裂床板摔下去的刹那,身体的掌控权重新回到阿狸手上。他伏在师无我胸口处,不住地咳出血。

“咳咳、咳……”

阿狸被师无我半拦在怀中,扶着坐起。这时,屋内一番动静终于惊得屋外的人按捺不住冲进来。

“呜呜。”

白色毛绒绒的方方第一个冲进屋子里,而紧随其后的,还有欲无厌。

“尊上!”

欲无厌进入后,一看到如此情形,立刻就呵斥阿狸:“你对尊上做什么?!”

不怪她会有如此反应。因为师无我面上沾着血,脖颈上也落有掐印,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屋内另一人。再加上阿狸先前给她的印象就是“诡计多端”,十分难缠,她扬起手掌似乎就要朝阿狸打去,又或者是打算将人扯开,但尚未实践,毛绒绒的巫一猛的一个折转身,坚定不移地拦在了欲无厌的跟前。

白犬湿润的黑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欲无厌。它的目光一向很宽和,有时看人的神情,是过分慈爱的,像一个温和的长者,永远包容地看着晚辈,但它此时却明显带着点责怪意味,就这么静静瞧着欲无厌。

这便是阿狸再次昏过去前,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

当阿狸意识再次清醒,他因此身壳子的疲累感,久久未能睁眼。如此这般阖目静躺着,过不了一会儿,厉无咎冷冷地开了口质问:“你骗我,方无意。你说人间过去百年,根本不是如此!颉春芳她还在!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

阿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不是颉春芳。”

“你还狡辩!这种瞎话,你也说得出口啊方无意?!”很难形容厉无咎此刻说话的语气,是仇恨,还是痛苦,又或者两者皆有,“我绝不可能认错,那就是颉春芳。”

阿狸慢慢的,慢慢睁开了眼。他没有起身,只是很冷淡地说道:“先前接触,你没摸到么?”

“甚么?”

“喉结。”

“你说甚么东西?”

阿狸道:“他不是女子。”

厉无咎怒不可遏:“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荒谬离谱!”

狂怒之人,听不进去话,而师无我正是在此时机进入房内——但他没有进入,只是倚着门框,手里端着一碗药。

出离愤怒的厉无咎,几乎是在瞬息间安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仿佛直接从阿狸的识海之中消失。

日耀中的白衣,纤尘不染,洁净无瑕。澄澈的天光之下,师无我面上那点郁郁靡靡之气,也好像被驱散了不少,便只剩了一种浓墨重彩的俊美,对于一名男性来说,似乎有些俊得出奇了。

他桃花含情的双目望向阿狸,似要说甚么,却终究未能说出口。

阿狸道:“你是来送药么?站这样远。”

师无我笑了一下,很淡,几似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道:“怕你掐我。”

阿狸道:“不会。”想了想,又说,“你过来一些。”

师无我与阿狸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迈步走过来,停在阿狸床前,但始终隔了一臂远的距离。在这般近的距离之下,可以看见他颈项上的指印,乌青泛紫的,极其骇人,只是他穿着件兜领的白色里衫,所以略远的时候,便遮掩了些,显得不甚明晰。

阿狸道:“再过来些。”

师无我看着阿狸半晌,最后在床沿处坐下,他将药递给阿狸:“可是够近了?”

阿狸伸手接过药碗,然而下一瞬,厉无咎便接管了这具身体的使用权。玉色的药碗顿时被打翻,汤汁翻倒,褐色的液体撒得到处都是。

那是污浊的深色,脏染了白衣。厉无咎摁倒师无我,但他这次没有动手伤人,只是极其粗暴地撕开了对方的衣服。从衣领处撕开,伴随着布料不堪重负的声响,白衣之下的皮肤裸露出来,骨肉匀停、肌理紧实,线条流畅——厉无咎的手按在师无我的胸口,指尖带着一点颤抖,始终是不能置信的。

也许再早五年,的确会叫人误解。但如今的师无我,虽然样貌俊美,可离被误认做女子,还是有些差距,终究是看的人自欺欺人罢了。

厉无咎微微发颤,一路逡巡着向下的手,顿住,停在了师无我的腰侧。

可只这样一顿之后,他终究仍是不甘心地往下探去。但如此继续,未免就做得太过了。阿狸冷漠地重新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将暴怒的厉无咎压回识海。

他放任厉无咎占据这具壳子行动,只是想让厉无咎亲自确认后好死了这颗心。这种确认,没必要当真做到最后一步。其实眼前的身躯,很明显的不可能是女子,那些肌肉的线条,还有皮肉之下的骨架,都很显然不可能是。

阿狸一脸平静地替师无我将衣物穿戴好,掩好那半截腰线,只是这神言宗的七重纱衣破碎得太厉害,尤其上半身的衣饰直接被撕得胸口大开,根本掩不回去。

师无我没有什么挣扎,简直堪称逆来顺受般地仰躺在床榻上,他看着阿狸半晌,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阿狸道:“癔症。”

厉无咎发疯,当做癔症也没甚么大错。

师无我似是思忖了一番,也许是追忆,又或者没有。他坐起身来:“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但看起来,还是一样的。人世间五年过去,你的容貌丝毫未变,药香也——”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而后前倾身来,他本就离阿狸很近,此时低头轻嗅了一下,像是晨起嗅着窗前的花枝,“药香也未变。”

阿狸十分冷漠地开口:“你离我远一些。”

师无我摇头:“真无情。明明方才是你要我过来。”

阿狸冷冷道:“你若是离我太近。我会心口绞痛。”

这是实话。因为一靠近师无我,来自厉无咎的真实情感涌动,总是过于激烈,以至于让此身凡胎有了难承之感。

师无我闻言笑了一笑。说不清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他不置可否,但确实拢住衣襟,往旁侧避让了开去,是离阿狸远了一些。

“那倒是我的不是。”师无我道,“所以,时隔多年,小公子重新出现在神言宗,又是为的什么?”

阿狸道:“凑巧而已。”

师无我却道:“不知欲无厌如何惹恼了你?”

这样的问话,极是罕见。同样是询问,搁在平时,定然问的是旁人如何惹恼了欲无厌。

阿狸闻言抬了抬眼,他黑阗阗的双目盯住师无我:“你怕我对她不利?”

师无我道:“也非如此。”

阿狸看着师无我,半晌,问道:“你打算如何?”

师无我微微一笑:“这个‘如何’,又是指何种如何?是问我打算拿你如何?”

阿狸“嗯”了一声。

“也不如何。”师无我淡定地拢着破碎的衣物,并不见丝毫狼狈,他还是那般从容、有余,“故旧相逢,终是喜事。” 师无我含着一点笑,桃花灼灼的,他说道,“就请小公子在神言宗内,安心养伤。我便代欲无厌,向小公子赔礼了,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厉无咎:这不是真的。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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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卡文,,虽然有大纲,但落笔有点困难,正在梳理章纲……抱歉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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