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霜第三次返工，检查化妆箱里的东西都带齐了，才提着拉杆箱出门。
苏城离玉海不远，坐高铁两个小时就能到。
“诶，嘿！”
红霜跳着把箱子往列车隔板上推，丰雪伸长手，轻松地帮她把巷子放上去。
长得高就是好啊。
“你想坐里面吗？”丰雪问。
按照票上的座位号，红霜的座位靠过道，丰雪的靠窗，红霜比较喜欢贴着窗户坐，这样不容易晕车。
“丰姐你不晕车吗？”
丰雪轻轻摇头，站在车座边催促：“知道你要晕车了，快进去吧。”
“谢谢丰姐！”
红霜看丰雪把耳机插-进耳机孔，丰雪的手机壳上还贴着她给的兔子贴纸。
红霜探出手指摸一摸贴纸，抬头对上丰雪的视线，心头微微跳，不好意思地笑。
丰雪递来一只耳机，“一起听吗？”
“嗯。”
红霜看着她滑动歌单推荐。
“你喜欢听什么？”
红霜凑近了她的手机看，说：“你点这个，再点这个。”
两人贴得很近，胳膊轻微地蹭着胳膊，有一股清新的栀子花香淡淡将她们包围。
随着红霜的指引，丰雪调出网易云的粉丝列表，在最下方有一个红唇含着棒棒糖的头像，id叫s.u.c.k。
丰雪下意识看红霜。
红霜知道她在看她，没有转头，手指在丰雪手机上轻轻挪动，“你点开它，我们随机抽取一名幸运粉丝，看看她的歌单，平时听些什么。”
戴上耳机，阿尔法疗愈音波像泉水一样流入耳中，播放圆盘的专辑丰面上写着“音疗，减压，助眠”。
列车缓缓启动，速度越来越快，两边的风景飞速向后。
红霜合上双眼，“好好休息吧。”
她感到身旁之人的呼吸声。
“你怎么找到我账号的。”
冷不丁，丰雪突然问。
红霜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丰雪笑一声，“你都把你找出来给我看了，我要再不知道，岂不是真被你当小猪玩？难怪你会带我去摇滚节。”
红霜又闭上那只眼，勾起唇角。
“真是难为你了，我专门用另一个手机号注册的，这你都能找到？为了郑多多你煞费苦心，真是个好表妹。”
“不是为他。”
红霜闭着眼，但能猜到丰雪现在的神情一定很迷惑，也许还有一丝玩味。
“谁让你的id和微博id差不多呢，还在微博上分享红石头的专辑。”红霜偏头靠向她，悄悄地说。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红霜顿一顿，浅浅微笑，“你愿意的任何理由。”
出行时的幸运是好天气，她的幸运是还好和她继续了交集。
红霜听着纯音乐，假装睡着，靠在丰雪的肩头。
是天意吧。
她本已决定退缩，可是上天又把她送到跟前，她怎能做到放手。
她只想循着本能向她靠近，近一点，再近一点。
安静地，参与她的生活，就好。
.
天蓝得很透。
出站，风有初夏的气息。
婚礼订的酒店在海滨，新娘子热情地接待她们。
“二雪！！！”
胡彩衣激动地拥抱丰雪，看到红霜笑一下，然后也给她一个拥抱。
“欢迎你们！”
红霜跟在丰雪和胡彩衣后面，看得出她们读研时期关系很亲，胡彩衣说了很多学生时代的往事，满脸恋旧，甚至还渗出泪花。
酒店的装潢很新，大厅宽阔明亮，装点的鲜花艳而不俗，烛台上点着舒缓的熏香。
她们走到前台，胡彩衣跟客服交代几句，把一张房卡给丰雪。
“旺季了，你后来才告诉我还有妹妹来，所以我只换到大床房，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这样丰姐又能给我讲小美人鱼的故事了。”
红霜笑容乖巧。
胡彩衣惊讶地问丰雪：“二雪你居然会讲童话故事？以前去幼儿园爱心活动，你都不肯给小朋友讲的哦，看来你是真的很宠这个妹妹。”
是吗？
红霜也很惊讶，惶恐啊。
按照惯例，婚礼前一天有彩排。
红霜坐在婚宴厅的角落，嗑着瓜子，看丰雪和另外两个伴娘交流，胡彩衣和她的新郎官站在布置好的礼台上，跟司仪对台词。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伴娘服，红霜撩起来翻看，在心里大致给丰雪设计出一套妆容。
彩排很顺利，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酒店出门，走二十分钟就能到海滩，今天天气好，你们可以去玩玩，晚上早点睡哦，早上五点就要化妆换衣服了，八点跟我出去拍照。”
胡彩衣找服务员要了一份周边的游玩地图，给丰雪。
丰雪又把地图给红霜，“你想去哪，我跟你走。”
十分钟后，红霜从丰雪无奈的表情中看出她对这个决定的后悔。
面对前面的死胡同，红霜不好意思地笑，“我可能看劈叉了，我们应该在前一个路口向左。”
“给我吧。”丰雪把地图讨了回去。
原路返回，再向左，没有看到沙滩，只有一座画着鲸鱼的蓝色建筑，招牌上写着“玉海东滨海洋生物纪念馆”。
里面有一些海洋生物的标本，更多的是旅游纪念品。
“你知道吗，在海洋中找不到两个能重合的单独的贝壳，除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
丰雪从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找工作人员给她盖纪念章。
她回过头，对趴在展柜上看贝壳的红霜说：“那不是很好吗？至少它们是一对，而叶子，在森林里找不到任何一片和它脉络相同的同类。”
“你觉得我像海贝，还是像树叶？”
红霜笑盈盈地问她。你觉得有一天，我能否会光明正大地在你身边，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城市中形单影只？
“我希望我们都是拥有命中注定的海贝。”
这是丰雪给她的答案。
像是回答了，却又像是没有回答。
丰雪给她看小册子，每一页都盖着纪念章，那些印章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地方。
红霜多么希望，往后的每一个印章落下的瞬间，都能有她的见证。
.
水温不热，也不凉，正正好。
酒店的沐浴露很香，冲掉泡泡后，香味还很清晰的留在身上。
红霜擦着潮湿的头发，穿着简单的吊带裙走出浴室，拉开迷你吧的小冰箱，拿出一罐杨梅汁。
“你在看什么？”
丰雪坐在落地窗边的小软沙发，红霜坐到她对面。
“三国演义，我看到空城计了。”
红霜抹掉发梢的小水珠，“你觉得怎么样？”
丰雪给平板按暂停，抬头，红霜圆润的小香肩正对着她，胸前一片酥白，还有被热气蒸腾起来的粉红色。
“我本来有一个疑问，但是刚才瞬间想通了。”
红霜用鹿皮巾拢着湿漉漉的长发，忽闪水灵的大眼睛，“嗯？”
“就是曹操为什么总喜欢收别人老婆。”
“啊？”
这算什么问题呀。
红霜一只手护着鹿皮巾，伸出另一只手拉动易拉罐的扣，可是单手不好操作，她试了几次没能成功。
丰医生好看的手探过来，帮她打开，哒哒，易拉罐的扣掉在桌子边。
“你想过原因吗？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些女人确实很诱人，让曹丞相无法放下。”丰雪说。
“这不过是好色之徒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红霜哼一声，举着易拉罐，扬起头喝杨梅汁，咕咚，咕咚，汁水从她的口腔，经过食道从喉咙落进胃。
扬头喝水的动作，会把女人脖颈和胸前的曲线拉得非常饱满，吞咽的动作让上下滑动的喉头十分迷人。
房间里的灯光是温和的暖色调，只开了几个小孔灯，仿造天然的日光。
光线温暖柔和，浴室里飘出温润的水汽，到处都弥漫着甜甜的香气。
红霜奇怪丰雪怎么没说话，手不小心抖一下，沾在易拉罐口的杨梅汁洒出来，滴在她凹陷的肩窝里。
红红的，甜甜的，一小肩窝杨梅汁。
“这儿棉纸巾，快擦，擦......”
红霜侧着头，挺立盛有杨梅汁一边的肩，低下头，伸长舌尖，将肩窝里的杨梅汁一点点舔干净，很快，肩窝里红红的甜汁没有了，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嗯？”看到丰雪递来的棉纸巾，憨憨地笑，接过来擦肩头被唾液濡湿的肌肤，“谢谢你哦，丰姐姐。”
丰雪眼睛沉沉的，“这么好喝？一点都舍不得。”
“啊~啊，是的，超级甜，一点都不能浪费。小冰箱里没有了，抱歉哦姐姐，刚才是最后的了。”
红霜翘着嘴角，俏皮地指一指肩窝。
“我不跟小朋友抢。”
丰雪起身走进浴室。
.
浴室里还很潮湿，有红霜沐浴的痕迹。
丰雪褪下上衣挂到挂钩上，看到旁边的浴巾架上，垂下来一条乳白色的带子。
她走近浴巾架，才看清浴巾上面放着一条蕾丝三角内衣。
内衣的内罩向上，可以看到罩杯中心有一个凹陷的圆点。
丰雪查看浴室，没有其他衣物——红霜只落了这一件。
担心内衣掉下来受潮，丰雪把它拿下来，准备放到衣篮里。
手里的内衣仿佛还留存有主人的温度，似有若无地散发出人-体独有的香气，刺激丰雪的嗅觉神经，她把内衣拿到面前。
等回过神时，她的鼻尖已经深深埋进了内衣的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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