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拿手，一反一正比划了两下。张老一见，脱口而出：“十块大洋！”王老爷摇头。“一百”，王老爷还是摇头。说“一千”，王老爷不跟他说实话，“你再猜”。“又能是多少？”说：“十个元宝。”张老听了稍一犹豫，立时承诺：“这是个小意思，我负责准备！”王疤脸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说他：“你知道，十个银元宝，无非就值五百个大洋。说钱儿，真的不多。但这样拿上的意义就不同了：即大方，又展样。”看张老自是个点头，又轻声告诉他：“关于李贷的案子，完了我再细细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一丝生还的可能性。”
张老听了喜笑颜开，“不是我的亲姑舅，谁愿意来呀！明明就是找你老人家想办法来了。我知道，帮人写状子打通关节；为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利；并且想办法为其辩护，全都是你的强项！对你老人家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王疤脸听了一笑，“是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话还不能这么说。要知道，作为一个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的好讼师，就像是我，最好还是要基于实际情况，用事实说话。”张老听了默然，勉强又坐了一阵阵，觉得再也无话可说了，才站起来告辞，“最迟明天，我就把老爷要的东西拿过来，——不耽误马参谋的好日子吧？”王疤脸笑着站起来，“来得及！来得及！”
一直把他送出了公署大门，亲手抓住马缰绳，看张老跨上走马，坐稳当，这才拱手告别，盯紧他的眼窝子，低声说：“拜托仁兄的事情，千万要放到心里头。”张老笑得很真诚，一拱手：“放心吧！我就是忘了吃饭，也忘不了你老人家的这件事情！”于是打马，两个人别过了。复返身进来，抓过李贷的案卷，粗粗一看，便撂过去了。王老爷没有心情，就李贷的这么点小事，还值得去动脑子？哈哈，吏员之间是无需沟通的，事成以后拿钱就对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样才能攀权附贵，弄几条真家伙，杀回王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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