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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三卷第三十一章 52C无政府状态,上 Anarchie

南丁格尔先生——他也被戏称为男护士——是太空近现代史学界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一个人物。

由于他的故事夹杂了太多的戏说演绎,绝大部分人都搞不清其中有多少真实成份,尽管,那场惊绝寰宇的“大猎杀”距离我们现在,只过了不到五十个标准年的光阴。

只需要五十年,一个人在公众心里的形象就会模糊难辨,人类是短命的,更糟糕的一点在于,人类是健忘的。我们不值一提的躯壳中寄宿着更加不值一提的灵魂。我们就像成亿只珊瑚虫在海水中蝇营狗苟,堆积起宏大,死板,并且基本上与我们无关的石灰质残骸,其名曰“社会”。

关于南丁格尔先生的传奇故事,文明世界中相信它的人与怀疑的人几乎一样多,双方在各种交流平台打了一个世纪的口舌官司,却让这个人物的过往经历变得越发混淆不清,期间还衍生出了不少极端的理论,比如就有民间学者信誓旦旦地宣称南丁格尔先生纯属虚构,他是某个文学形象被地方性宗教二次创作后的产物。

然而,任何一个太空史学家都会告诉你,南丁格尔先生的生平有足够的史料作为支撑,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告诉你一个惊人的真相:民间对于南丁格尔先生事迹的改编,恰恰是删除了其中最不可思议的部分,因为那些内容过于离奇,难以让人相信。而现存文本中那些被怀疑论者长期斥之为“异想天开”的桥段,则很有可能是真的。

盖伊.罗素出生于NGC7331外端,一个被当地人称之为“橙岛”的社区。那里的街道建筑大多使用廉价材料建造,长年的腐蚀外加缺乏保养,让社区里到处都泛着一片肮脏的橙色。

“橙岛”是一个标准的衰退社会,按街区划分成十几块,由一些社团化的公司,或者公司化的社团分别管理。警察巡逻时,都会心照不宣地绕过这片橙色区域,接替他们维持治安的,是一群当地人自发组建的义警。

盖伊高中辍学以后,进入“橙岛”的社区医院当了一名护士。在他的同事们眼里,盖伊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识字不多,除了身材健硕外,他似乎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盖伊在社区医院度过了他人生中最安稳也是最乏味的四年光阴,随后医院因为资金短缺关门大吉。迫于生计,盖伊卖起了处方药物。他没有店面,与人交易时都身穿一件厚呢风衣,把撕掉标签的药瓶放进又大又深的口袋里。

盖伊的主顾们大多都是义警,得益于以前的工作,他总能及时弄到买家们最需要的商品:止痛药,消炎药,抗抑郁药,止血药,诸如此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不知是谁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南丁格尔先生,盖伊并没有对这个绰号表示过满意或者不满,只是不久之后,他的药瓶上偶尔会看到一个金眼夜莺的商标。

盖伊最大的主顾是一个绰号叫蒙面人的义警,他们俩关系好到可以在买卖结束后多聊两句的程度。蒙面人曾经不怎么热心地招揽过盖伊,遭到了后者断然拒绝。南丁格尔先生对此的解释是,他没有足够的正义感,售卖药物完全为了吃饭,就算这种行为从某些方面确实打击到了社团和公司,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盖伊抱持这种天真的理论一直干了六个月,直到某个公司出手打破了他的幻想。该公司的老板显然对蒙面人三番五次出手破坏自己的生意极为不满,正在此时,他发现竟然有人胆大到向义警售卖药品。

公司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盖伊,接下来就是坏人用人质逼迫英雄就范的滥俗戏码,一番交战后,盖伊逃了出来,只是蒙面人死了。是的,在现实世界里,英雄往往没有那么多好运。

接下来就又是一连串的标准剧情,我想你们已经在影集里看腻了,但我告诉你,南丁格尔先生是在现实世界里做了这些。在那天晚上,他又穿上了厚风衣,但没有准备药瓶,而是第一次往口袋里塞了一把枪。

之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橙岛”上所有的公司与社团惨遭覆灭,死神所到之处,全都留下了金眼夜莺的标志。一开始盖伊获得了其他义警的帮助,但是到了后期,义警们也纷纷对他敬而远之,一名亲历者声称,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准,冷酷,干脆的打击,它绝不可能源于一名失业的护士。

当南丁格尔先生最终站在大厦顶上,望向脚下熊熊燃烧的橙色世界时,他绝对没想到,这并非他人生故事的**,甚至连楔子都算不上。盖伊也曾经打算扔掉手枪重操旧业,但他随即得知他所杀死的人当中,有一个是门氏托拉斯雇佣的律师。

于是盖伊只能走上逃亡之路,在逃亡中,他又卷入了其它纷争,多米诺效应一发而不可收拾,盖伊体内本来深藏的战斗激情亦被无限调动起来。几乎是在短短几个标准月时间内,仇杀的雪球就滚到了连天接地的程度,战火在星空中迅速蔓延,最后,小半个文明世界都加入到了对南丁格尔先生的围追堵截中,后来的人,把这个事件称之为“大猎杀”。

盖伊如何能创下这等战绩,一直是太空史学界研究的重点,毫无疑问,仅凭“运气好”或者“天赋异禀”这类理由是无法解释的。学界一般认为,南丁格尔先生曾经前往“安琪拉防线”拜访过无名哨兵,并且得到了后者的肯定,成为了一名名誉哨兵。他被授予了全套安琪拉装备,并且接受了无名哨兵的亲自训练。如果这条记载是真的,它可以作为盖伊飞速成长的原因吗?恐怕也不能,安琪拉的科技固然足够以一敌万,但是看一看南丁格尔先生最终的斩首记录,你就会明白,这远远超出了一个荣誉哨兵的能力范畴:三名伶人,五名全副武装的拿撒勒精英律师,一名SC1126的机械苦修僧,一名吞噬军团的节度使,三名大角星域直派,挂枢机衔的巡回法官,以及海上骑士团的全体圣阶大领主。此外,一些不够可靠的文献中还记载,盖伊在帝座-α2的全星域风暴中,甚至曾经击退过两名菩萨的联手进攻,他们俩也是整次“大猎杀”过程里,唯二保住性命的猎杀方高级人员。

那么,是谁让处方药贩子盖伊.罗素脱胎换骨的呢?我们在一些出版年代不详的通俗画本中找到了些微端倪,也许,这会成为研究南丁格尔先生的一个新思路。

早期的南丁格尔故事里,都会提到他有一名助手。该助手约莫有五十岁,是一个又胖又馋的话唠女人。盖伊在流亡过程中,曾经短暂寄宿于某不知名下城区的一座公寓,而这位名叫胡安娜.埃雷拉孔德的中年大妈则是那里的房东,除了一次不幸的婚姻外,她的前半生平平无奇。按理说,这么一个脑子不太好使,说话尖酸刻薄,还爱占小便宜的当地妇女不应该卷入第一杀手的末路逃亡中,但命运有时没道理可讲,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不得不联手面对各方天外来客的追杀。

在画本中,胡安娜是一个只会添乱的累赘角色,负责调节气氛并且为主角制造危机。到了故事后半段,她几乎就不怎么出场了,也许画本编辑也感到,这样一个人物越来越难以融入宇宙格局的冒险故事中,但是,真实的历史也许并不是这样。

你没听错,胡安娜.埃雷拉孔德确有其人,而且根据最新史料的解读,她绝不简单。实际上,正是在她看似憨头憨脑的搅局之下,盖伊凭空多出了许多敌人,却又好几次从围猎中奇迹脱身。最让人疑惑的是,“大猎杀”之后,忽然就没有了这个女人的消息,她仿佛从这个宇宙凭空消失了。

现在,新的史料为研究人员提供了一个极富浪漫主义的想象空间:这位埃雷拉孔德女士,很可能是一名隐藏身份的铁棍僧侣。

乍一听,这种说法固然让人大摇其头,但是越来越多的证据开始支持此类论调。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如果铁棍僧侣的猜想是真的,那是否意味着,南丁格尔先生背后,还有猴王的支持?毕竟,还有什么会比让一个绝无生机的人杀出重围,更能取悦齐天大圣的呢?他们两人的命运,实在太相似了。

我们可以肯定,南丁格尔先生依旧活着,只是远离了恢宏的宇宙史诗,或许,他又重操起了小贩的旧业。然而,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当一个人尝过在腥风血雨中破浪而行的滋味,他的心就再也找不到平和之境了,南丁格尔先生终有一天会回来,犹如杀神回到他的王座。

以上内容摘自《崩散向前——文明世界的基本现状》,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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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联系海亚姆大夫吗?”弗洛伊德问,他不知道对方能否从被眼罩遮住一半的脸上读出嘲讽。

“没错。”

老法官双手一摊:“那你们找错人了,大夫他已经前往了冥府。”

之后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弗洛伊德听见衣服的摩擦声,似乎有人正在交头接耳。

“是荒川干的?”阴阳头问。

“至少老祖母这么说。”

“你见到尸体了?”

“就在仙境之家。”

阴阳头发出一声夹杂着蜂鸣的叹息,一副眼前人搔着光管脑袋的画面,在老法官意识深处闪过。

“老师,我们该怎么办?”漏风一样的声音问。

“准备一下我的法器。”阴阳头淡淡说,听声音他已经恢复了镇静,“是时候再去一次三途之门了。吉布森先生,你跟着我一起,弗洛伊德先生,我们会送你离开市区……”

“等一下,”知性女人的声音再次从众人头顶传来,“抱歉打断诸位老师,但我这里有一个紧急情况。”

“怎么了,叶卡特莲娜?”

“大厦前门被攻破了,有个人正坐电梯上来。”

“是寂灭兄弟会?”

“应该不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也可能他是冲着楼里其他人来的。”

“恐怕……”知性女人似乎欲言又止,“不太可能。”

“为什么?”

“之前牺牲的手足不是发回消息说什么’严重烧伤’吗?”

“对。”

“我怀疑他说的,就是电梯里那个人……”

弗洛伊德前方传来“啧啧”两声,接着是手掌摩挲脸颊的声音,阴阳头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唤醒地藏,准备迎敌。”

老法官立刻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拜访神社时,看到的那两排缠满缆线的石地藏像,原来,那东西竟然是防御机制。这时竹林深处忽然响起一阵让人汗毛倒竖的尖啸,仿佛是人的灵魂被生生扯出了躯壳。

“电梯方向传来的。”叶卡特莲娜解释说,“有一股气流顺着电梯井冲上来,还夹杂着恶臭。”

菲利普听到这里,幸灾乐祸地轻笑两声:“我们的朋友过25层时,一定没有背对门口。”

“25层到底有什么?”

“本大厦票选出的,倒数第二不受欢迎住客,仅次于二十八楼那台夹娃娃机。那层楼的上一任租客用几百公斤来历不明的电路元件,把他们家浴缸打造成了’他方世界’的一个入口。你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通电,调试,加水,然后泡进去,真的特别复古。但那个入口有点小问题,天知道它通向哪儿,反正这位仁兄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他了。”

“这就是我们要背对门口的原因吗?”

“不,但那个’原因’跟浴缸男孩儿相处得很愉快……”

“警报!烧伤患者突破了25层!”叶卡特莲娜打断了超龄青少年的介绍,“他正在向26层前进。”

“它们没能拦住他?”

“呃,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电梯轿厢被打坏了,烧伤患者现在转走求生通道。”

“他……单枪匹马穿过了整层楼面?”菲利普吹了一声口哨,“要是在我那个高中里,他绝对可以成为年级大哥。”

“我刚黑进了大厦的闭路监控,但是这东西已经十几年没有维护过了,画面就跟从来不洗的调色盘一样……喔……”

“怎么了前辈?

“我刚看到了三十六楼那对住户……这对我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一直沉默的阴阳头忽然开口:“各位老师……”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余人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弗洛伊德听到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几个寮干部似乎正一个接一个站起来。

“我们去鸟居下面做好准备,以防万一。”讲话的是漏风老者,他蹒跚着离开冥想之间,脚步虚浮到让法官担心对方能否顺利到达目的地。

“弗洛伊德先生,你就留在这里,这是整栋大厦最安全的房间。吉布森先生,你先去楼下等我,我处理完烧伤患者就跟你一起去三途之门。”

菲利普应了一声,转头朝门口走去。就在他推开门的同时,超龄青少年听见背后阴阳头与叶卡特莲娜的对话。

“还能看见烧伤患者吗?”

“他在楼道里又打了一架,菲利普那个清道夫朋友不会上来了……”

超龄青少年无奈地摇摇头,随手摘下眼罩。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门边的监视器。屏幕上正是那位杀气腾腾的访客,几乎在25层开辟出了一条血路。虽然画影像模糊至极,菲利普还是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个身影。

“是他!”超龄青少年惊叫一声。

“谁?”

“那个在大书库底下与我对峙的人……就是他差点用水银液滴杀了我。”

“水银液滴?你是说水银大师吗?”弗洛伊德接口问。

“我从来没听说52C上有这号人物。”

“海亚姆大夫跟我提起过,他是个伶人。”

“哦?歌剧伶人还是哑剧伶人?”阴阳头半开玩笑地问,但转头看到法官如临大敌的神情,他骤然严肃起来,“你是说……’那个’……伶人?”

“宇宙间只有一种伶人。”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伶人?”菲利普茫然地问,他停顿了一秒,仿佛在等待别人告诉自己他听错了,片刻的沉默后,察觉到气氛不对的超龄青少年才倏然变色,他猛地把眼罩套回头上,急转过身,“你们不会认真的吧!”

弗洛伊德明白菲利普内心的错愕源自何处,即使是作为流行文化,文明世界对待伶人的态度也过于轻佻了,他们甚至都不是出现在怪谈探秘一类的猎奇作品中,而是跟木乃伊以及忍者一起成为儿童影集的常客。对于这么一个形象,就算你知道它确实存在,也很难对它认真起来。

“两位,”阴阳头思忖片刻,正声道,“可以摘下障目了。”他看到菲利普踌躇不定,就又加了一句,“接下来我请两位做的事,戴着那东西不太方便。”

弗洛伊德毫不犹豫地扯下眼罩,眼前的人果然跟他脑海中浮现的形象一样,只不过光管的颜色更加醒目,使阴阳头整个人都置身于朦胧的光晕之中。

“要我们干什么,老师?”菲利普问,他并没有对阴阳头的外表小题大做,显然神社里千奇百怪的东西已经让超龄青少年司空见惯了。

“吉布森先生,我需要你下到三十二层,启动紧急协议“朱雀”,大宫司一旦苏醒,你立刻前往三途之门,对,一个人去,我已经把相关坐标发到了你的邮箱。我会试着给你找一些帮手,但我不想骗你,我有一个师兄,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所以最坏的一种可能是,你要独自在三途之门除灵。”他又转头看向老法官,“弗洛伊德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保护吉布森先生离开大厦,那个伶人十有**是追着他过来的。”

弗洛伊德点点头,他原以为光管脸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没想到楼下还睡着一个大宫司,不过既然阴阳寮建在神社里,有宫司也不奇怪。

“那你呢老师?”菲利普焦急地问。就在这时,竹林深处扬起一团火球,数十只乌鸦仓皇而起,在天花板附近盘旋冲撞,悲鸣阵阵。

“我嘛,”光管脸发出了也许是笑的声音:他搓了搓白皙的双手,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准备退休。”他淡淡说。

菲利普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用力点点头:“我去拿一些东西。”说着超龄青少年便离开冥想间,飞也似地跑回自己的工位。工作台上,对于“钢笔”的解码还在继续。超龄青少年把平时用的工具三两下塞进背包,最后看了一眼解码进度,还剩最后5%,他拿起了解码器,小心翼翼地藏到了背包底层。

当菲利普回来的时候,弗洛伊德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水银大师把路堵住了,”老法官说,“还有其它的出口吗?

“放心,神社永远有应急出口。”说罢,阴阳头信步走出冥想间,赤脚踩在了鹅卵石小路上。远处,地藏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其中还夹杂着几名生死不明的寮干部。

“该轮到我了,你们自便吧,动作可要快一点。”阴阳头说着,微微俯下身,用不知什么手法在一旁的石灯笼上轻拍了几下,老法官本来期待会出现楼梯之类的暗道,结果他又错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庭院的地面炸出了一个大洞,直通下一层。

“这……就是你的应急通道?”法官问。阴阳头没有回答,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悠然步向战场。

烧伤患者昂首站在鸟居之下,血雾与电火花萦绕在他四周,仿若一片夺目的花丛。他看向徐徐走来的阴阳头,脸上难掩讶异神色。“你日常起居一定很费电吧?”伶人讥讽道。

“水银大师是吗,幸会。”光管脸缓缓说,“在下就是这此处的阴阳头,”他在烧伤患者面前五步左右站定,抄起双手,“我叫芦屋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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