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谈一下宝生永梦的能力，但托尼也只是像模像样地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并没有深入，反而摩挲着咖啡杯杯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能问问，关于你觉醒变种能力这事，你父母知道吗？”片刻后，将咖啡杯放置桌上，托尼斯塔克眨着那双焦糖色的眼睛，看似随意道。
此话一出，原本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做着自己事情的复仇者们动作微顿，目光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宝生永梦的神色。
除了大大咧咧的彼得帕克，还有对此一无所知的宝生永梦自己。
“呃，我的父亲并不知道，他平时工作很忙。”有些意外斯塔克先生会这么问，年轻的儿科医生迟疑道。
知名的外科医生确实会很忙，托尼斯塔克挑眉作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实际对此却并不意外。
毕竟他是钢铁侠，在邀请宝生永梦之前，他自然会调查一番这个新变种人的身份背景，其中就包括了永梦的父母亲朋。
甚至不仅是背景，就连宝生永梦自身的能力，也通过红头罩之口被正义联盟所知，再传到了托尼的手中。
至于现在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我怀疑艾克赛德年幼时受过精神创伤，导致他存在记忆紊乱的毛病。’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复仇者这边能试探一下，但别刺激到那孩子，他的变种能力应该不太稳定。’
X教授查尔斯的声音似乎还近在耳边，托尼斯塔克舔了舔牙根，隔空与罗杰斯的目光交错了一下。
“至于我的母亲…”话语顿了顿，全然不知的宝生永梦语气平静，“她在我小时候就逝世了。”
“噢。”空气安静了一瞬，同样有家人逝世的托尼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干巴巴地轻声道，“我很抱歉。”
捋了一把自己的棕发，他目光偏移，语气有些生硬道：“亲眼看着母亲离去，一定让你很难过吧。”
手掌悄悄握紧又松开，托尼有些焦躁，他并不想去戳人伤疤，尤其是关于家人父母这方面的。
但是…该死的，所以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答应X教授帮忙试探！
焦糖色的眼中满是懊恼，但一旁的宝生永梦却很坦然道： “其实也还好，我对我的母亲印象并不深刻，实际上，她逝世的时候，我并不在她身边。”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丝毫悲伤，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原本在不断握紧松开的手掌顿住了，托尼坐直了身体，眼底有些凝重。
“是吗，印象并不深刻？”他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道，“但那是你的母亲吧？”
对上斯塔克那焦糖色的眼睛，宝生永梦微微愣了愣，恍惚了一瞬。
是啊，那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他连母亲的脸都不记得了。
但不管怎么想，宝生永梦脑中都只有母亲模糊不清的脸庞，和看似温柔实则有些不真实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还小，我对母亲的记忆很模糊。”他开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想念吧。”
“你那个时候还小？”黑寡妇娜塔莎冷不伶仃道。
“嗯，大概是十岁左右吧。”宝生永梦点了点头。
十岁？这个年纪可不算小了，怎么可能连母亲的记忆都变模糊了。
娜塔莎不置可否，红唇微启，意有所指道：“那你的记性看来不太好。”
宝生永梦没说话，看起来有些愣神。
其实他的记性并不差，但少年时的有些东西，可能是因为动过手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说实话，艾克赛德，你这记性，不会平时老是忘拿东西吧。”看到气氛有些沉重，巴顿不由得打趣道。
“那倒不至于。”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宝生永梦解释道：“我少年时生过一场病，还动过手术，有些东西可能确实记得不太清楚了。”
所以记忆紊乱这件事，宝生永梦自己是知道的吗？旁边的托尼挑了挑眉，随后很快便在内心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对，就算是再怎么记不清楚，他母亲的死，宝生永梦也不该忘啊。
身体陷在欧式大沙发里，托尼斯塔克看着宝生永梦现在这副外向的样子，无法描述自己看到对方过往经历时的心情。
这孩子的母亲确实逝世了。
但她不是自然离世的，而是直接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身体血肉模糊，完全不成人形。
偏偏这一幕，被那时候尚且年幼，刚刚放学回来的孩子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惊心动魄的回忆，托尼斯塔克不相信宝生永梦会那么简简单单地忘记。
至少在他所知的情报中，宝生永梦在上高中之前，性格都是孤僻乖戾，非常符合一个见证母亲自杀后孩子该有的脾性。
但是之后…
宝生永梦因为手术休学了一段时间，期间经历了一场银行抢劫，被自己救下，回校后就性格大变，变得活泼开朗、热情外向。
怎么看都有问题。
一个人的性格，绝不可能因为一场手术就变化这么多，托尼笃定地想道。
“那场手术肯定有问题。”
大致的询问过后，托尼便示意彼得可以带着宝生永梦去自己的研究室逛逛。
所以此时的客厅内，只剩下了几个复仇者。
“我也觉得，那场手术看起来就像个转折点。”巴顿双手抱胸。
“那我倒觉得，或许不止是手术。”娜塔莎慢悠悠地道，“可能这位艾克赛德本身的精神也有问题。”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娜塔莎，却见这位黑寡妇耸了耸肩：“你们真不怀疑，亲眼看过那种事，还是个孩子的宝生永梦不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吗。”
沉默了一会，罗杰斯缓缓道：“你是说，精神分裂？”
“如果这样的话，宝生永梦性格变化那么大或许就不难理解了。”托尼靠在沙发上如是道，“不过还是得查查那场手术。”
总的来说，宝生永梦这二十来年的经历中，有疑点的就是早年母亲自杀后的精神问题，和少年时的那场手术吧。
巴顿有些咋舌，随后看看娜塔莎又看看托尼，迟疑道：“不过为什么艾克赛德的母亲会自杀？”
“噢，克林特，我猜你肯定没看完我发你的情报吧。”托尼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因为她是变种人，一个被九头蛇盯上的变种人。”
“能力让她可以入侵世界上所有的数据库，是个无法抵挡且非常危险的黑客。”
所以她被九头蛇威胁了。
无需多说，巴顿都能想到九头蛇会怎么做。
调查这个变种人身份，得知对方有家庭，就拿家人威胁那个女人。
在使用了众多方法反抗无果后，为了不连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那个女人选择了自杀。
“该死的九头蛇。”巴顿沉默过后，暗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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