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柔和的白炽灯光洒落，机械润滑油那的味道在空中弥漫。
这种气味带着少许刺激性，但配合着实验室内各种泛着金属色泽的器具，还有高科技的虚拟屏幕，莫名有种奇异的机械美感。
“哇哦，这些都是斯塔克先生制造出来的吗。”指尖抚过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台面，宝生永梦忍不住感慨道。
“没错，是不是很厉害。”旁边的彼得帕克眼睛发亮，一说起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我每次走进斯塔克先生的实验室，都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未来世界，你知道吗，外面可没有这种手触版的虚拟屏幕，还有先生的私人智能管家，它也超棒！”
小蜘蛛叽叽咕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快的气氛在实验室中弥漫。
“确实。”宝生永梦一边笑着回道，另一边放在台面的手指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突然弹出了透明的屏幕。
屏幕中央则是放着一张图片。
色彩亮丽的数据线飞阳，那是夜幕之下，站在广场边缘滴水兽上的帕拉德。
“抱歉，我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
被弹出的屏幕吓了一跳，宝生永梦后退了一小步，语气带着些歉意，目光却忍不住看向屏幕上的那张图片。
这是…自己当时去过的那个哥谭广场？
动作微微顿了顿，视线划过图片中的帕拉德，宝生永梦一眼便认出了他身后的背景出自何处。
毕竟那日的哥谭天气极好，阳光下的广场明媚又大气，宝生永梦甚至还想象过哥谭夜晚繁星点缀的天空。
“没关系，这个应该是有关悖论的情报。”
随意挥了挥手，彼得帕克凑近了些看着屏幕上的图片嘀咕道：“大概是斯塔克先生看剩下的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难道复仇者们都不重视悖论的吗？
宝生永梦犹豫了一下，提醒道：“我觉得，帕拉德还是个挺危险的存在…”
“当然。”彼得帕克伸手滑动着虚拟屏幕，重重点了点头。
随后动作微顿，扭头目光对上宝生永梦澄澈的棕褐色眼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在轻视悖论吧。”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彼得帕克耸了耸肩，“这是不可能的。”
“斯塔克先生他们不会忽视崩源病毒的危害，甚至前几天还刚刚把悖论的危险等级往上提了提。”
那为什么还要说帕拉德的情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宝生永梦眼神中露出明晃晃的不解，坐等彼得帕克的解释。
“噢，那是因为悖论太随心所欲，老是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次数多到斯塔克先生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像是看出了宝生永梦的疑惑，彼得帕克语调轻快：“对他们来说，这次悖论去哥谭大概也和从前一样，都是一时兴起。”
更何况，哥谭是蝙蝠侠的地盘，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家伙可不会允许复仇者联盟插手。
“一时兴起？”帕拉德不是为了那个拍卖会去的哥谭吗，宝生永梦表情古怪。
“对啊，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时兴起。”彼得帕克手上划着虚拟屏幕，头也不回地说道。
“反正据蝙蝠侠传递的情报来看，帕拉德那时候的回答好像是说…为了看星星？”
看星星？
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住，宝生永梦的手抖了抖，随后抬头看着彼得帕克的后背，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帕拉德是为了什么？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他说话有些急促。
“嗯？”没有察觉到宝生永梦的异样，彼得帕克顺口回道“看星星啊。”
宝生永梦不说话了。
这太巧了，巧得他满心的难以置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白天他刚刚想着看哥谭夜晚的星空，晚上帕拉德就出现在了哥谭，仅为了看一下星星。
这绝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
宝生永梦看着虚拟屏幕上的图片，笃定地想着，脑中思绪却有些乱糟糟地。
自己那时候一闪而过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只是单纯站在广场上看星星？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离他远去，虚拟屏幕散发的荧光幽幽照映着他的脸庞。
‘如果晚上蹲在滴水兽上看夜空，应该会看到很多星星吧。’
当初随口说的话，在拼命回想下逐渐浮现于脑中，然而宝生永梦此时脸上却无一丝笑意，整个人呆呆站在原地。
完全一模一样。
同一片广场，同一只滴水兽，同样是想看星星。
刘海的阴影遮住了半边脸庞，宝生永梦垂头，棕褐色眼眸注视着地面，眼底是无法化去的震惊与不解。
帕拉德，那家伙…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想法。
明明那个时候周围根本没有人，自己也只是小声地自言自语！
是跟踪吗？宝生永梦无声地喃喃道。
但即便是跟踪，那个帕拉德又为什么会因为听了自己的话，真的跑去滴水兽上看星星。
内心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宝生永梦微微抬头，看着虚拟屏幕上的帕拉德，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说，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
这个猜测着实可笑，但没有任何缘由，这个念头就这么奇异地浮现在了宝生永梦脑中。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纽约的儿科医生忍不住皱了皱眉，神色混杂着惊奇，心里满是不解。
“说起来，有件事也挺巧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彼得帕克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知道吗，那个帕拉德去哥谭的时候，还顺手解决了一个小混混。”
小混混？宝生永梦动作顿了顿，下意识想起了哥谭小巷子里遇到的那个，特别嚣张还满口脏话的小混混。
“那个小混混，你当天傍晚好像还遇到过，不过这不是重点。”
手指滑动屏幕寻找着对应的图片，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重要的情报，彼得帕克无语道：“重点是，帕拉德居然说那个小混混惹他不高兴了。”
“明明悖论之前根本没见过那个小混混，平时还都是以病毒的形态赶路，小混混怎么可能惹到他。”
是啊，区区一个哥谭底层的混混，怎么可能惹到帕拉德。难道悖论做这些，真的是因为自己？
可这也这太离谱了，表情明显有些僵硬，宝生永梦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恰在此刻，彼得帕克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宝生永梦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了小混混身中数枪被挂在滴水兽上的图片。
“真是太倒霉了。”这混混莫名其妙地就背了个黑锅，彼得帕克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啊…”宝生永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至少可以确定，当时帕拉德确实在跟踪自己，他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至于帕拉德为什么独独对自己这么特殊，或许也只能之后面对面问他了。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帕拉德到底是怎么跟踪自己的，为什么一点马脚都没漏，宝生永梦微微皱了皱眉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而且他自己说话也很小声。
有些话，甚至只有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系统才能听得见才对。
想到这里，宝生永梦忽地顿住了脚步，瞳孔微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内心掀起了一阵风暴。
对啊。
那些话，只有系统听得见。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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