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凡希尔回来后，莱尔发现她不说话了，也没有什么情感波动，他很担心这是不是什么后遗症。可是他找不到可以咨询的人，只能干着急。
凡希尔看着他那么着急，却不想告诉他原因。莱尔不需要知道原因，他只要活着，就够了。
而现在……
凡希尔看着高高在上的非人类统治者，面无表情地想，“我必须先解决面前的这些烂事。”
122.
让太阳陨落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只要找对方法，找准角度，做到这个易如反掌。
而凡希尔恰巧有能够间接杀死超人卡尔·艾尔的东西，所以计划起来就很简单。
可是，她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
凡希尔不能让莱尔承担她的计划带来的后果，她在等一个机会，让莱尔亲自放弃她的机会。
123.
莱尔很讨厌谎言，但却很擅长说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人生是由谎言构造的。
作为一个依靠谎言生存的孩子，他一直都很聪明。而大多数情况下，他表现出来的“不知道”、“不在意”只是表象。
只不过，因为那些是他不应该知道的或不被希望知道的，所以他选择了告诉自己“我不知道”，欺骗自己的记忆和情感，隐瞒事实。
他一向很擅长如此，这次也一样。
124.
凡希尔作为莱尔的源，她当然知道莱尔的逃避思想。她利用了这一点，制作了一个小小的“陷阱”。
而莱尔不会“知道”。
这就足够了。
125.
哥谭的夜晚是无光的，阴翳的，死寂的。
但没有关系，她也不需要这座黑暗之城像已经逝去的大都会曾经那样充满阳光与生气。
作为她的退幕之地，她只需要死亡与孤寂。
而莱尔会回到微光之中，回到，他们的最初。
126.
莱尔感觉自己最近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越来越弱了。明明凡希尔还在，他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才对。
“凡茜，你在做什么啊？我怎么控制不了自己了。”
莱尔苦恼地看着凡希尔，他的工作还有很多没有做，再这样下去，他就没办法维持最低限度的休息了。
“只是个实验而已，莱，不过现在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凡希尔漠然地眨眨眼，敲出一系列的语句。莱尔看着这段文字，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凡希尔。
凡希尔观察着莱尔的表情，见他执意如此，败下阵来。
“好吧，能你先去工作吧，我并不是非要现在做这个实验不可。”
莱尔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家”。
127.
凡希尔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看啊，多可怜啊，他。”
“注定要被所有人丢下，不知道未来的他学会释怀了吗？”
“反正我是永远也不可能放弃挣扎的，就只能退一步，让他先抛弃我了。”
128.
凡希尔走在森林中。这条通往中心区域的路比她上一次走的时候容易多了，她没花多大功夫，就又一次来到湖边。
纯洁的湖，倒映着她的影子――一个稚嫩的长着短小鹿角的约莫七八岁的幼童。
祂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发出嘶哑的哀鸣。
可祂理解不了自由生灵一颗向往着死亡的心，一如他们初次见面那样。
129.
凡希尔低头看着平静无波的湖水，看见一双绿色的眼睛，一双一开始是棕褐色的眼睛。
但她从来不为她的任何决定后悔。她只是有些可惜：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即使再努力掩埋住事实，最终也只能够自欺欺人，甚至连自己也骗不住。
130.
闭上眼睛，倒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逐渐淹入她的口鼻，无法呼吸，却能感受到自己缓慢的心跳。
咚，咚，咚。
像是一次悠长的钟鸣。
她的思维被寒冷侵袭，身躯如同顽固的石头直直地坠下。
但她没有迎来她想要的死亡。
131.
“……为什么你总是阻挠我追寻那毫不理想的白色国度？”
凡希尔好像听见了母亲温柔的歌声，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束蓝色的玫瑰。
花朵的背后是莱尔。
他拿着那束人造的美丽花朵，专注地用他苍青色的眸子看着凡希尔。他的音色其实和母亲的并不像，只是，凡希尔下意识地就认为是母亲在唱。
“是因为你对我的恨意胜过所有？”
“还是我心中依旧对这处深渊有所希冀？”
“一如既往的恨着我的你，能否原谅我一次小小的任性？”
“原谅我为所有人的自由献出心脏。”
132.
凡希尔静静地看着莱尔。
“早就不恨了。”
凡希尔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还是无比漠然。
莱尔在唱完歌后，异常沉默地看着凡希尔。
“你想起了什么？”
凡希尔比划出这句话。
莱尔颇为迷茫地皱起眉头，半晌，他摇摇头。
“我只是突然就想唱歌，然后就唱了出6来。”
凡希尔在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明明都不记得了，还能够唱出这首歌。看来，那次事件还是在他心中留下极深的印象，以至于潜意识里他依旧记得这首歌。
133.
凡希尔接管了莱尔的身体，在时隔多月后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太阳。
“真难得啊。”莱尔感叹道。
但只有凡希尔能听见他的声音。
凡希尔抬起头看向哥谭上方不多见的晴天，抬手用手中的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她昨天用帮他们处理工作换得了今天休息一天。本来是不可以出来的，但她找了个
机会溜了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么蓝的天空了。哥谭在被毁灭后依旧抱有一分微弱的生机。明明是一个极度混乱的城市，却如此顽强。
134.
凡希尔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心跳，让它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这是她前几次实验得到的结果。
灰烬一般的城市，弥散着有害的物质，野草疯长，就好像回归了原初的蛮荒。
凡希尔看着哥谭，良久，轻轻地笑了一下。
“至少，哥谭还是哥谭。”
她并不讨厌现在的哥谭。只是……她抚摸着自己的眼睛……偶尔会感到有些遗憾。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这次的结果肯定是算不上好的，但也没有差到……那种程度……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正是为此而来。
135.
“你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凡希尔明知故问。
“……当然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什么？”
莱尔低下头，摩挲着手腕处的刀疤，语气淡淡。
“……莱尔，那天是我在控制身体。”
一点点带有些许暗示性意味的句子。
“……是……这样吗？”
莱尔是个很聪明，但也很自卑的孩子，他很难相信自己的判断。除非，你将所有的确凿的证据放在他面前。
然而，面对身为他半身的凡希尔，莱尔总是会选择对那些证据视而不见。以此来包庇她，保护她，即使她并不需要。
“啊，你知道小丑是怎么死的吗？”
凡希尔缓步走向阿卡姆病院的旧址，即使这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她依旧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这个地方。
卡尔·艾尔的确因为妻儿和大都会的死去而想要对小丑痛下杀手，但他没能得逞。因为小丑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的。
小丑是在凡希尔手中死掉的。
她将小丑的血液全部抽出，换走了小丑的骨髓，让小丑在痛苦中迎来了死亡。而说来可笑的是，这种杀死小丑的方法，还是小丑自己告诉她的。
“是我杀死了小丑哦，莱尔，是我哦。”
莱尔愣住了。
他的底线虽然灵活，但他始终是厌恶于让自己的手染上献血的，尤其是染上反派的鲜血。
于是，他抢过身体的控制权，慌乱地对凡希尔说：“凡希尔！……能不能……等回去再说……”
莱尔在恳求她不要揭露这残酷的真相。
136.
莱尔总是这样。
凡希尔很讨厌他的这种双标。
虽然相处时间久了之后，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但是，凡希尔从来都不喜欢甚至于厌恶莱尔。
自诩为主人格的莱尔，也从来不曾拥有这副身躯真正的掌控权。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莱尔是凡希尔编造的一个真实而又美丽的谎言。
137.
莱尔没精打采地回去了。
然后，在门口恰巧碰到了蝙蝠侠。
蝙蝠侠审视着这个他从来不曾真正了解的孩子，不发一言。
而莱尔，他依旧没能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他看着蝙蝠侠，迷茫着：“布鲁斯，是那个人，对吗？是那个人杀死了小丑？”
蝙蝠侠一如既往地沉默着，然后摇了摇头。他摸摸莱尔的头，缓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完全是我的过失。”莱尔闭上眼睛，自责地想。
138.
凡希尔静静地看着莱尔，看着他将责任归结到自己身上，看着他自以为于她有愧。
“这事是我做的，不是你，莱尔。”
“……我知道，但你是我的一部分，这不仅仅是你的错，也是……我的。”
“莱尔，你不能总是这样逃避现实。”
“……凡茜，我……我不想失去你……呜呜”
“……人总是要学会接受失去和痛苦的，莱，妈妈早就已经告诉过我们了。”
“呜呜……求你……”
“对不起，莱尔，你必须学会成长。”
“……凡茜……我们会再见吗？”
“也许……如果想我了就多看看‘照片’吧，我们一起拍了很多张的。”
139.
凡希尔走了，“家”里只剩下了莱尔。
莱尔面朝着凡希尔离去的方向，双眼放空，默默地流着泪。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凡希尔渐行渐远的背影了。
“是不是有哪里出问题了？”
莱尔麻木地睁开眼，看向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
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但过去他还有凡希尔。
而未来……大概什么也不会留下吧。
140.
凡希尔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她制定好计划后，便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过，克隆出来的身体终究是没有自己的好用。而且，虽说不影响计划，但她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没关系，也只有这一段时间需要保持这种状态了。”
凡希尔将骨刀放在手边，摩挲着手腕处的疤，瞳孔中倒映出一团红色的火焰。
这次是凡希尔的大冒险了。
141.
莱尔没日没夜地工作着，他其实依旧无法接受他已经失去了凡希尔的这个事实。
算上他只有模糊印象的四年，凡希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有五年多了。虽然凡希尔总是沉默着，话也很少。
但他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可以随时随地向她倾诉，而她也不会嫌他烦。
……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这大概就是失去……的痛苦吧。
142.
莱尔的精神状态并不好，长久以来的熬夜、焦虑、忧思……让他承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困扰。
他现在甚至开始幻视理查德先生还活着了。
幻象中，理查德先生穿着一身蓝色的属于夜翼的制服，关心地看着他，给予他一丝丝安慰。
别的人都无法看见的死去的亡灵，这就是现在的理查德先生了。
143.
凡希尔深吸一口气，熄灭火焰，拿起骨刀，继续她的路途。
她要去到这片森林中的一个树屋中，拿到她很久很久以前放在那里的一个道具，也是杀死超人的关键。
超人的弱点一直都很明显――氪石和红太阳光。而她所要取得的东西的效果比这些的都要更加明显，使用条件也更为苛刻。
鉴于她的现在的状态――体格小力气弱的稚童，这东西不会那么难用，也更为小巧方便，便于携带。
144.
有一说一，莱尔在凡希尔走后对身体的掌控度日益精进。这大概是离别带给他唯一的好处了。
而在莱尔出现幻觉的第三天，他发现格雷森先生也许不是他的幻觉。
不过，莱尔不敢确定，他还在观望。
145.
莱尔处理着没完没了的工作，余光看见格雷森先生在专注地看什么。他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被故意诈他的格雷森先生抓住了。
莱尔装作自己看不见这个花里胡哨的幽灵，淡定地转回头继续处理资料。
格雷森先生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但也对莱尔没有法子。他从来不肯听他们的话，只会在蝙蝠侠面前勉强退半步。
而当他不想听的时候，你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146.
莱尔思考了很久，一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才开口：“迪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半年前，莱，不欢迎一下我的回归吗？”
格雷森先生的声音很轻，就像是飘忽不定的云雾。但他是笑着的，身上没有一丝死亡的阴翳。就好像时间还处在格雷森活着的那些年，那些破事都没发生的那些年。
“……呜呜”
莱尔……莱尔没想哭的。
但他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失去真的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他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深有体悟。而现在，他需要学会接受失去，接受痛苦了。
147.
莱尔失去多年的痛觉正在跟随着身体的掌控权逐渐回归。说实话，他在困到头重重磕在桌子上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他会因为疼痛而清醒过来。
格雷森先生还在旁边边憋笑边安慰他。
哼，别以为捂住嘴，他就不知道这个迪克在笑。
作为格雷森先生笑话他的回报，莱尔给他的吉姆与胡克重重一击。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莱尔居然真的打到了格雷森先生。
莱尔先是懵了一秒，然后如无其事地抽回颤抖的手，移开目光，不去看格雷森先生谴责的眼神。
148.
格雷森先生仁慈地饶恕了莱尔的罪过，继续兴致勃勃地观察莱尔。
而莱尔，他努力忽视身后的目光，在十分钟后还是转过身。
“迪克，你有去看过现在的夜翼吗？他……心理状态比我还差。”
“……莱，你知道的，我死了，死人是没有办法管这些事的。”
莱尔有些伤感，他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才对。
149.
在一周后，凡希尔终于走到树屋下。又花了点时间爬了上去，她在被稀奇古怪的东西塞满的拥挤空间中挣扎着四处摸索。
几分钟后，凡希尔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在树屋旁延伸出来的瞭望台上搜寻着下一个目的地的方位。接着，一片绿色的湖泊映入眼帘。
心下确定位置，凡希尔低头看见一群怪物正在向上爬。
“啊，算算时间，的确是该追上来了。”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径直跳下平台，打开滑翔翼，飞向湖泊。
150.
完美着地后，凡希尔抬眼看向这个心象世界里湖泊的原型。
它比那片湖泊要更深、更污浊，但不是死湖的那种不详的绿色。
要她准确形容的话，这片湖泊就像人，有缺陷有不足但也有人性的正常人。
而她，她不正常，这是事实。
所以，樊夏才不愿意活着；所以，凡希尔才不愿意活着。
151.
不知道有没有说过，莱尔和樊夏都是很执着的人。说得好听点是有恒心，说得难听点是犟得十头牛都拉不住 。
蝙蝠们对莱尔的这种性格又喜又忧，他们劝了很多次，就差没指着莱尔的鼻子骂他了。但莱尔始终不听，直到凡希尔出现，他才学会了放弃。
他们曾经以为这是好事，但很明显他们想错了。
所以，莱尔又回归到他们之中。
152.
虽然，格雷森先生以鬼魂的形态回来了，但他似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莱，我已经死了，而且他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格雷森先生苦涩地笑着，摸摸莱尔的头。
莱尔并不喜欢这样。他更希望大家都和过去一样，虽然很忙碌，但也有放松的时候……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旧日的战友刀戎相向，互相警戒。
153.
凡希尔跳入这片湖泊，魂灵脱离躯壳，轻飘飘地飞向远方。
她带着金色的液体金属，来到了她从未真正踏足却格外熟悉的地方。
她看着曾经的克拉克，如今的卡尔·艾尔，心下叹气。如果不是她，超人也许就能收获幸福，这个世界也许就不会经受这些无边的苦难。
不过……她低头看向手腕处新结痂的伤口，“我还有挽救的机会，他们也即将走回正常的轨道。”
154.
凡希尔冲进卡尔·艾尔的身体。听着人间之神痛苦的声音，她有些愧疚，但她不会后悔她的选择。
莱尔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在格雷森先生诧异的目光中停下工作，痛苦而又哀伤地看向自己手腕处的疤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悲伤，毕竟他早就已经知道凡希尔一定会头也不回地抛下他，不给他留下丝毫念想。
他已经在学着忍受失去了，可只要他能感知到失去，他就不可能不对此感到痛苦。
155.
在太阳陨落后，她没有了落脚之地，又漂回了湖泊里的躯壳。
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
但凡希尔知道还没有，她只是让现在的局面朝对反抗军有益的方向进展，而世界依旧一片伤痛。死去的城市无法复原，死去的人无法复活。
接下来，只需要回到哥谭，迎来她的终结就好。
156.
克隆出来的身体无法承受核辐射，凡希尔痛苦地蜷缩起身躯，像猫一样把自己团成球。
她的意识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半睡半醒。
然后，她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捡走了。
彻底清醒后，她看见了正在擦拭枪管的杰森，然后迅速闭眼装睡。莱尔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人就这样轻易地被她遇到了，真不知道她是好运还是坏运。
“凡希尔，醒了就别装睡。”
杰森语气平平，但凡希尔知道他绝对是生气了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凡希尔态度诚恳地道歉，她眨眨眼睛，用上了她从布鲁西宝贝那里偷学来的撒娇技巧。
杰森冷哼一声，算是勉强放过她了。
157.
天知道杰森在蝙蝠洞看见猫团子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可怕的念头，但他还是忍着怒火将这个比大的那个还不省心的小崽子捡了回去。
不过，他没打算让她呆在他这里，这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
第三天，他就把小崽子扔给了莱尔，徒留莱尔抱着小小一只的凡希尔手足无措。
158.
凡希尔还真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莱尔身边。
“唔，不过还不错，至少我不用处理文件，还可以和格雷森先生一起围观他工作。”
她只是觉得或许她的退休计划可以带上莱尔，反正他们是一体的。
159.
核辐射带来的器官衰竭无可避免，为了不回到莱尔身上，凡希尔加急换了个新的躯壳。
顺带一提，克隆出来的躯体都是没有灵魂的，只有凡希尔进入，才能赋予躯体灵魂。
“我在最开始就是想开双号的，现在总算是实现了，呜。”
哭兮兮的凡希尔被莱尔塞了一捧资料，即使现在只是个小孩子，也依旧逃脱不了加班工作的痛苦。
160.
虽然世界还是一片伤痛，但大家都在不断地向着前方行进。
所以，少她一个也没关系的吧。
反正，他们下一次就不会有记忆了。
失去的一切也都能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失去并非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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