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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165

那日在成都青羊肆,被白衣会的人追击,落入书斋,她当时以为是斋中有将军公子坐镇,方才逃过一劫,如今想来,侯龄之与白衣会有紧密的关系,而四分坛各得其主,一山不容二虎,能够威慑天狼手及巴蜀分坛的人的,除了坛主,再无其他。

这枚鸡血石何麻子曾见侯龄之带在身上,没准牧向云也见过。

果然,牧向云瞪大眼睛,立刻匍匐在地,向她行了个白衣会的大礼。

此地危险,并不适合多言,更不适合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荆白雀半蹲着拉住他,他却非要按规矩来,跟秤砣一样往下压,两人都跪到了地上,宁峦山冲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大为吃惊!

他心想:白衣会的人还挺实诚,救命之恩磕头敬谢,就是这个白雀怎么回事,怎么也在地上,搞得像夫妻对拜一样。

牧向云一抬头就看见宁峦山不善的目光。

“这位……”

“他眼睛有点毛病。”荆白雀赶紧给他打掩护,并把牧向云推给他,自己在前头探路。

牧向云身受刀伤,全身上下没两块好肉,宁峦山搀着,一会踩了脚,一会扯了肉,一会撞了伤,他不敢再劳烦密使,自己一瘸一拐走着。

“坛主已经安然离开长安了吗?还是仍在追查怨女的死?”

荆白雀唱了红脸,宁峦山只能唱起白脸:“坛主的行踪岂是你可以随意打听的!”

牧向云点头称是。

过了会,他又问:“欸,密使大人,你刚才说陷害白衣会的人是晋军的细作,可我听说不是驼帮吗,上次白藏大人还说西市刺杀失败带来了麻烦……”

宁峦山和荆白雀视线一撞,前者反应极快,解释道:“驼帮这种帮派,最容易被收买,连坛主也中了……”他自打嘴巴:“你什么都没听见。”

但怎么可能听不见,牧向云心里一点点凉透。

“对方难不成是为了引开坛主?要是真的就糟糕了,那可不是中计了吗?怨女死后这长安分坛落我手里,死了那么多教众,我要再守不住不得完蛋!”牧向云扶额诉苦,“以前怨女任上,从来没出过事,就算出事也是立马解决,我这副手还不如当一辈子副手!”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不如亡羊补牢,坛主派我二人来协助,便是对牧长老你寄予厚望。”宁峦山适时点他:“我们先离开这里,从长计议。”

“密使说得在理,”牧向云又琢磨起来,“您方才说寄予厚望,怨女可是已经确认被害?”

怨女,遇害,寻人,残肢,第一个案子……

宁峦山脑子里飞快串了一遍,忽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就西市客栈里那出血量,死的人是绝没希望复活的。”

牧向云耷拉着脑袋,看来这烂摊子就是一锤子买卖,干得好,以后长安分坛就是自己的,干不好,恐怕都不要想再见到坛主。对于能准确说出现场的宁峦山,他更加深信不疑,毕竟个中细节只有坛主知道,此人自当是坛主身边之人。

秦军覆没,只有残兵逃窜,在门前与熊大娘汇合后,在牧向云指示下,他们先转移到了城东另一处秘密院落。

他们人不多,并不扎眼,院里藏了米油,能维持一段时间不必出入。

为表示对密使的尊崇,牧向云把最好的屋子分给他俩,宁峦山和荆白雀并没有因此被冲昏头脑,反而冷静揣摩,这个副手长老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和鸡血石方印而先入为主留下好印象,并不是蒙昧之人,时间越久,越容易露馅,他们必须尽快对好口供,最好再给其他人也编好说辞。

荆白雀杀了人,第一件事是沐浴,烧水之际,她先把刀认真擦洗一遍,因此搭话迟了半晌:“……你刚才说怨女没死?”

宁峦山蓦地问:“你觉得怨女是个什么样的人?”

荆白雀摇头:“不知道,没接触。”

“不,他已经告诉你了。长安分坛成分最复杂,但从前没出过事,这是其一,而怨女从没出过长安,对长安非常熟悉,这是其二。你想想,心思十分细腻,又能妥善处理各种事务,在长安城闭着眼睛都能走,这个人要杀人,一定缜密设计,万无一失,怎么会突然被人偷袭?”

“万一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有可能,但他说怨女从前在分坛,一旦出事都是立马解决,这说明她还是个狡兔三窟留藏后手的人,对待重要的刺杀对象,更该小心才是。”

荆白雀把巾子往盥洗架上一甩,道:“这长安有好戏看了。”

牧向云身边幸存的人里,恰好有那几个去了西域的信徒,熊大娘终于能接触到人,旁敲侧击打听到拿镜子找人的事情,并套出长安分坛地牢,秘密告知宁峦山和荆白雀。

宁峦山稍作休整,对好说辞,给众人一一交代后,亲自前去拜会牧向云,游说其向总坛求援,并将自己的人推荐给他。

项五在门口堵住他,很不耐烦:

“现在什么情况?”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以为秦国内部血洗白衣会,你这个探子就能置身事外坐看狗咬狗了?你出门不过平头百姓,你看看外面的百姓都什么样?还不如待在这里,至少能获得两方的一手消息。”

项五狐疑:“只是这样?”

“当然不止。”宁峦山微微一笑:“有个兄弟失手了,卧底期间得罪了白衣会,目下一直深陷在地牢之中,所以牧向云认为是太尉大人的探子在长安作乱。”

“他怎么联想到探子的?”项五大惊。

“容后再说,我们必须要去救人,免得叫他们问出不该说的,把事情推到我们头上。眼下长安越乱越好,不是更好给太尉大人方便?你想法子和白衣会的人套近乎,打好关系,帮我把人引开,我要下牢救人,还要安排几个自己人打入总坛。”

项五默不作声,在心里估量。

“制造麻烦总会吧?”

项五犹豫了一会,探出手,和他击掌:“成!”

——

地牢设在长安分坛花园池塘之下,入口在□□旁的假山后,牧向云撤离时连教民都来不及全部转运,对于牢中关押,经受严刑拷打,半死不活的人,基本已放弃,这恰恰给了宁峦山和荆白雀二人可趁之机。

经过几日的休整,牧向云伤势渐复,开始着手处理坛中事务,加上项五迅速打入内部,不断针对性制造麻烦,他一日睡不足两个时辰,根本无暇顾及他俩,荆白雀便寻了个月黑风高夜,在宁峦山的再三要求下,带着他回到分坛。

后援的官军搜过此间,未有所得,只将自己人的尸体领回安葬,而白衣会教众尸体拖出,挂于城门示众,便查封此地。

荆白雀看了一眼封条,越墙而入,直奔花园。

熊大娘能打听出地牢的位置和可能关押的人,已属不易,至于机关暗室,只能他们自己摸索。宁峦山虽然不通奇门遁甲,但他历来擅长另辟蹊径,譬如从建造环境着手。

既然入口藏于假山之中,至少要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通过,且这个人可能还是坛主。坛主是什么身份,不可能让他弯腰驼背钻狗洞,那么对山体大小高低则有严格要求,低矮的先排除。

荆白雀掠过荷塘,锁定了几处高大的寿山石。

暗门藏在石头堆里,无非就是单开式、左右推拉式和上下卷帘式。前一要考虑往里推或是往外拉后,所留出的空间必定要宽,而假山参差,中间穿插的步道本就狭窄,不能开门过后直接把人给挤飞,因此必须排除距离不够的。

而后两者,又分外显和内隐,内隐则开门之后,门会自动嵌于山体中,外面无所察觉,那么假山就必须足够大,而外显则门挂在外侧,以如今的工艺技术,想要完全无缝连接,恐怕有点难,仔细勘验,应该能发现和整体假山不一的细缝。

荆白雀按照他的方法,在池塘东南找到了一处满足所有要求的假山,却为如何开门苦恼,宁峦山走过来仔细研究了两眼,敲敲打打后,一条绳子从头顶落下来,荆白雀眼疾手快提着他胳膊飞退开,才没从地上豁开的大洞掉下去。

“……”

“说好的开门呢?”荆白雀用手探了探洞口,确定有风。

宁峦山故意大声说:“我怎么知道这白衣会坛主喜欢玩跳楼机呢,也不怕把屁股摔烂,摔成个瘫子?”

两人顺着绳子往下滑,荆白雀在前,宁峦山在后,一路小心,并没有遇到机关。

到底时,宁峦山摇动绳索,确保绳子没有收回去,门也没有自动关上,才放心跟着荆白雀往里走。

地牢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和刑房差不多,附近墙上挂着各色令人瞠目结舌的刑具,不少血块凝结,发黑发乌,散发着恶臭,两侧牢狱里躺着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衣不蔽体,满身伤痕,七窍流血。

“被毒死的。”

宁峦山看了一眼眼睑和手骨,他们还是把白衣会美化了一些,他们根本不是放弃地牢,而是走之前把人都全部灭口。

“那虫鱼会不会也……”

宁峦山心中一紧,就见荆白雀已经往前快冲了数丈,一掌劈开尽头处的铁门,随后按住他的肩,两人一道贴在门边,确定无飞箭后,等烟尘散去,才举着火折子继续往里进。

这是一间单独的囚室,四面铁壁,无窗无路,正中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双手高举因而脑袋低垂,长发贴在脸颊上,看不清容貌,但穿的衣服和那日他们在龟兹与虫鱼动手时,对方所穿的一致。

“看来真的是在这里。”荆白雀上前查看。

宁峦山往后退,退到门边,在铁门附近摸了摸,用力一拧。

拨开脏污的头发后,荆白雀卡住那人下巴,迫使他抬头,对方却骤然睁眼,漆黑的口中弹出剧毒的吹箭。

咔擦一声后,他的下巴被卸,荆白雀偏头,躲开暗器的同时一刀将其劈成两半。

就在此时,四面响起沙沙的声音,四角不断有迷烟喷入,荆白雀以袖掩住口鼻,往门口退,那铁门竟快速闭合,眨眼只容一人。

她毫不犹豫抓着宁峦山往外甩,宁峦山却反握住她的手站定:

“来都来了,不进来聊聊么?”

那扇闭合的铁门在荆白雀的惊愕之中,突然卡住,宁峦山给她打了个手势,她将信将疑上手去扳,居然轻松推开。

有了外间送风,那些迷烟很快被吹散。

漫长的甬道中,灯火齐明,方才的入口处,一人冠剑,裹着狐裘,慢慢行来,正是数月不见的侯龄之。

“别来无恙,两位。”

他微笑致意,目光却只落在荆白雀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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